“眼鏡蛇？泡酒？”
郭有道一聽，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乖乖啊，原本以為隻有華國才有這種騷操作，沒想到法蘭克這邊也好這口。
“法蘭克很流行蛇泡葡萄酒，而且必須是有毒的那種。”
說到這裏，金利微微一笑。
安娜在旁邊也輕聲說道：“郭先生，這大肚瓶當做泡酒的器皿來用，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非也，非也。”
郭有道忽然嘴角一勾，看著金利問道：“你確定這是清代的大肚瓶？”
“難道不是嗎？”金利皺了皺眉頭，“當時那位老板給我出具了鑒定書，好像是乾隆時期的古董。”
“嗬嗬，鑒定書那種東西，隻要有錢有關係，想開哪個朝代的都行。”
郭有道冷笑一聲，抬起下巴，淡淡道：“也罷，看在徐東的麵子上，我就給你答疑解惑。”
他背著手，緩步走過去，指著那大肚瓶，緩緩說道：“金利先生，這東西上麵還有一個蓋子，所以根本不是乾隆時期的大肚瓶。”
“大肚瓶瓶底是有一層釉的，但這件沒有，而且胎體偏向厚重，整體看上去又矮又圓，像一個矮冬瓜。”
“如果在上麵加個蓋子，它就成了一個完整的將軍罐了。”
“將軍罐？”
金利和安娜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覺厲。
徐東也皺了皺眉頭，沒聽過這玩意是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安放逝者的骨灰，類似於現在的骨灰盒。”郭有道說道。
話音剛落，金利父女二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安娜嚇得臉色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金利更不用說了，他還喝過裏麵的葡萄酒，此時兩腿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他驚疑的目光注視著郭有道，聲音顫抖：“郭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頓了頓，郭有道繼續說道：“這東西是在明朝時期盛行的，在清康熙時達到鼎盛，是一些佛教僧人專門用來裝骨灰的器皿。”
“金利先生，人家用來裝骨灰，你卻用來泡酒，得有多大的膽子，敢這麼玩啊！”
此時，金利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額頭更是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嘔！嘔！”
他忽然感覺胃裏一陣痙攣，脖子還涼颼颼的，好像有看不見的東西在他背後吹氣似的。
“郭先生，這，這，那，那……”
“我該怎麼辦啊？”
好半晌之後，金利才緩過勁兒來，用看著上帝的眼神看著郭有道。
“怎麼辦？把酒倒了，把將軍罐給我，我來替你處理。”
“它雖是不祥之物，但華國有句話說得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就讓我郭有道承受這份不祥吧！”
郭有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擲地有聲。
“多謝郭先生，多謝郭先生。”
金利連忙說道：“您快把這將軍罐處理一下吧！管家，把裏麵的葡萄酒倒出來。”
管家聞言點頭稱是，不敢耽誤時間，立刻上前處理。
而郭有道對著徐東眨了眨眼，小聲說道：“瞧見沒有，一件乾隆清花將軍罐到手，這要是放在拍賣會上，起碼也得賣個幾百萬。”
“現在呢？空手套白狼，非但不用給錢，金利還得感謝我，就問你服不服！”
“服，服，你這忽悠能力也是絕了！”
徐東在旁邊看得驚為天人，悄悄豎起大拇指來。
“什麼叫忽悠啊，這確實是將軍罐，確實是放骨灰的器皿。”
郭有道對徐東的話很是不滿，感覺自己屬於愛心之舉，是正義之舉，是挽救了金利的性命。
很快，將軍罐被打包放在門口，隨後金利又來到郭有道麵麵前，畢恭畢敬地說道：“郭先生，您再看看別的，還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嗎？”
“咦？這是什麼？”
郭有道也不含糊，指著博古架上一個被紅布蓋著的物件問道。
“哦，這是一尊佛像，鎏金的，我從華國請過來的，據說也有逢凶化吉的效果。”
越是位高權重之人，越是信奉鬼神之說，所以金利也收藏了不少改變運勢的物件。
說完，他讓管家把紅布掀開，郭有道剛瞥了一眼，忽然臉色大變：“金利先生，這玩意可不能拜啊！”
“這可不是什麼正經佛祖，而是妖僧！”
“楊璉真迦聽過沒有？哎呀，不用問，你肯定沒聽過。”
“妖僧？”
金利明顯愣住了。
“不僅是妖僧，還是個倒鬥的。”
“呃，你可能不懂倒鬥什麼意思，通俗來說，他是個盜墓賊，明白嗎？”
“你居然敢供奉他，真不怕家業被敗光嗎？”
見郭有道說得煞有其事，金利當即腳下一軟，險些癱在地上，全身出了無數冷汗，看上去就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
“快！快打包好，等下一並讓郭先生帶走！”
“郭先生，您今天來得可太對了啊！”
他如同遇到救星似的，很是親切地握住郭有道的手。
“是是，來的太對了。”
郭有道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隨後泛著賊光的眼，朝著周圍打量，忽然一拍腦袋。
“哎呦，金利先生，這玩意可不興戴啊！”
“金利先生，這玩意可不能盤，盤來盤去，有血光之災。”
“金利先生，這玩意……”
郭有道在興致勃勃的忽悠，徐東看了一會兒，哭笑不得，也懶得管。
他眼睛四下掃過，想要找到讓金利做噩夢的根源，但逛了半個小時，依然一無所獲。
“金利先生，一層沒有我要找的東西，還是去樓上看看吧！”
金利還沒開口，旁邊的郭有道就興奮起來，跟打了雞血似的：“對對對，去二樓！”
好家夥，一樓擺放的這些物件都這麼貴重了，二樓就更不用說了，今天這一趟來的值啊！
輕輕鬆鬆到手幾千萬！
“沒問題，徐先生請，郭先生請。”
金利已經被郭有道忽悠得智商下限了。
當然，這也不怪他，這要是在商業領域，十個郭有道也沒他腦袋靈光，可這是鑒寶。
金利雖說收藏了不少古玩，但專業能力不足，頂多算是業餘中還算不錯的。
但郭有道何許人也，盜門傳人，他在古玩上的造詣，別說區區一個金利了，就連國外的那些所謂古玩專家都比不上。
更何況，國外也沒什麼厲害的鑒寶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