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回去?”徐東一皺眉頭,“你應該知道現在有多危險吧!”
死了那麼多人,用膝蓋想想都知道李富熙有多憤怒。
在這種形勢下,黑澤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
“以前,我沒得選。”
“現在,我也沒得選。”
黑澤語氣一沉:“我知道徐先生很厲害,但在沒搞清楚富春被關押的具體位置前,我也不能輕舉妄動。”
“我必須抓緊時間,看能不能挖出一些線索。”
徐東聽完不由歎了口氣。
確實如此。
雖說他的實力足以碾壓李家,哪怕現在找上門去,也絲毫不懼。
但李富熙還有韓唯熙母親這個人質在手,他這邊實在是不好下手。
“既然要回去,就不能露出馬腳,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徐東將黑澤扶起來,有無痕和隕針在,那些傷痕很快便恢複如初。
“徐先生,小熙就拜托你了,多謝!”
黑澤沒有猶豫,毅然轉身,往門口走去。
“爸!”
韓唯熙顫聲叫道。
黑澤頓住腳步,沒有說話,沒有回頭。
韓唯熙深吸一口氣,滿是擔憂和關切地說道:“您一定要小心,我不希望媽出事,也不希望你出事。”
當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她心中早已沒了芥蒂。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黑澤回了一句,隨即消失。
待他走後,韓唯熙嬌軀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二十多年,隱藏了這麼多的信息,現在一股腦的塞到她腦海,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徐東眼疾手快,連忙將她一把抱住,輕聲問道:“你怎麼樣?”
韓唯熙沒回話,隻是抱緊徐東,大聲痛哭,撕心裂肺。
徐東歎了口氣,由衷的為這女孩感到心疼。
小時候就沒了雙親的保護,長大後好不容易有希望能與父母團聚,卻又有李氏財閥這座大山的阻攔。
在高麗世俗人的眼中,李家就是老天爺,是上帝,是高高在上的神。
人,如何能鬥得過天呢?
“不用怕,我會幫你的。”
徐東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
韓唯熙拚命抱著徐東,用盡全身力氣,好像這樣能給他帶來一絲絲安全感。
“徐先生,你說,你說我會等到他們回來的那天嗎?”
“會,一定會的。”
徐東語氣堅定。
……
李家別墅。
院子裏擺滿了屍體,一個個都蓋著白布,看上去極為瘮人。
場上的氣氛極為壓抑,頗有種風雨欲來之感。
台階上,李富熙麵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那陰翳的表情,讓身旁一眾保鏢都心顫不已。
“居然死了這麼多人!”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怒意,自從坐上這個位置後,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挑釁她了,便是一句重話都不敢說,更何況殺她李家的人了。
眾人聞言戰戰兢兢,眼皮直跳,不敢開口。
一下死了數十人,就連白衣和紅衣也都受傷了,他們感覺到事情大條,也等著李富熙問責。
可是,在短暫的安靜後,李富熙臉上的怒火便消失了,變得平靜起來。
她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晚飯端上來。
隨後,李富熙就在眾人矚目下,正對著那些屍體,不緊不慢的地用餐,還開了一瓶香檳。
似乎擺在眼前的不是屍體,而是鮮花一般。
全場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每個人都清楚,夫人現在肯定是殺氣沸騰。
平靜的目光下,隱藏著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
這讓眾人戰戰兢兢,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收了吧!”
用餐完畢,李富熙優雅地擦拭嘴角,隨後才看向麵前的那些屍體。
“紅衣,你怎麼看?”
話音落下,一襲紅衣閃身而出,語氣淡漠地說道:“那家夥是我生平僅見最強的高手,我若服用回靈丹,勝算也不過三成。”
此時的他,麵色更加慘白,渾身上下更是透著說不出的虛弱,明顯是嗑藥後遺症。
聽到這話,李富熙眼皮一跳:“你確定?”
她知道紅衣的能耐,也清楚他這句話的分量。
“確定。”
紅衣聲音清晰而出:“他絕對不僅僅是華豐製藥員工那麼簡單,背後一定有不為人知的身份。”
“這等人物,絕不會在華國寂寂無名。”
李富熙蹙了蹙眉頭,問道:“難道,這一局我隻能認栽了?”
“夫人!”
紅衣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徐東雖是天境強者,但應該也隻是初期而已,哪怕戰力再強悍,也非不可戰勝。”
“具體說說你的想法。”
聽到這裏,李富熙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
“很簡單,砸錢。”
紅衣眼神淡漠地說道:“有李氏財閥的雄厚資金,隻要發布召集令,一定能引來大批頂尖殺手,螞蟻啃死大象,由我掠陣,隻要他敢露麵,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李富熙美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的確如此,她掌管李氏財閥,富可敵國,想要找人幫忙,還不是輕而易舉?
徐東就算再強,紅衣就算打不過,也能拖住他。
到時候其他人從旁下手,還不得把他吃的死死的?
“好,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不要吝嗇錢。”
她吩咐一句。
“是。”
紅衣輕輕點頭。
“白衣的傷怎麼樣了?”李富熙再次問道。
“已經穩住了,但短時間內不能再出手。”紅衣如實回道。
李富熙站起身來:“你去照顧她吧,我去看看昊兒。”
說完,她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開,而後便走進了別墅,來到一間房內。
房間內一片狼藉,滿地的玻璃碎片,李俊昊臉色鐵青地坐在床頭,雙眼中閃過一道道寒芒,帶著一股戾氣。
“昊兒,還在生氣?”
李富熙坐在了李俊昊床邊。
“媽!我就不明白了,這華國小子怎麼就這麼難踩!”
李俊昊氣得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以他的身份,踩人還不是輕輕鬆鬆,哪怕是其他家族的少爺,也不敢得罪於他。
可徐東呢?
第一次見麵就扇他耳光,第二次更是打的他狼狽而逃,如喪家之犬。
他的身份,他的權勢,對這個男人,通通起不到作用,這讓李俊昊如何不怒?
若不是打不過徐東,他都恨不得現在殺過去,將那小子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