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發燒了?”
徐東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他覺得丹田之中很是躁動,湧出一股股熱量,朝著四肢百骸逐漸遊走。
同時,一股股說不出的痛苦彌漫開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吃東西吃撐了似的。
“徐東發燒了?”
苗萱露也蹙著黛眉走過來,伸出玉手,貼在徐東的額頭上,頓時感覺一陣滾燙。
她俏臉驚疑地說道:“不應該啊!修煉到地境之後,體魄已經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尋常小病根本不可能染上。”
“哪怕是淋一夜的冷雨,也不會發燒。”
她感覺很莫名其妙,連黃老等人都沒事,徐東一個地境巔峰的強者,怎麼會好端端發起燒?
“是不是之前用力過猛,心力憔悴?”
樊妙真一臉緊張地看著徐東:“又或者是之前中毒,你本能地用修為強行壓製下來,現在又出現反彈?”
徐東聞言皺了皺眉頭:“我也不清楚。”
他站起身來,長舒一口氣,本能地運轉天醫玄經,伴隨著幾個大周天循環,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
“咦,好像又不燙了。”
樊妙真貼了貼徐東的額頭,忽然驚奇地說道。
“我沒事了。”徐東一笑,“可能正如你所說,毒性湧上來,現在已經重新壓製下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樊妙真後怕地拍了拍胸脯,暗暗鬆了口氣:“你先休息一會吧,等毒性徹底化解再出去。”
“至於外麵情況如何,我出去看著就好了。”
徐東想了想,倒也沒拒絕。
他現在確實很想搞清楚身體是出什麼問題了。
“那你千萬小心,遇到情況不要戀戰,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
囑咐一句後,徐東便要坐在旁邊休息,可下一秒,他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驀然抬頭,他抬頭朝著山洞外望過去。
他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在逐漸靠近這裏。
甚至,對方也察覺到他的凝視,迸發一股莫大凶意。
這一刻,虛空中似乎有刀劍對撞的聲音,還爆綻一簇簇火花。
“你們進來!”
徐東站起身來。
“啊?”樊妙真微微一怔,“剛才不是商量好,你先休息,我出去嗎?”
“聽話。”徐東沒有過多解釋,“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
說完,他深呼一口氣,朝著洞外走去。
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樊妙真似乎發覺到什麼,神色一凜。
而苗萱露也臉色嚴肅的起身,將樊妙真拽到自己身旁,說道:“師妹,我們留在這裏,別給徐東添亂。”
她很是聰慧,明顯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好吧……”
樊妙真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雙手無形中攥緊。
說起來,她從未見過徐東露出這種表情,哪怕之前麵對那條大蛇時,也從未如此。
而如今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來了一個極其強悍的對手。
“白祖。”
她腦袋中恍若有霹靂閃過,整個人開始擔驚受怕起來。
而徐東沒有理會身後的動靜,交代一句後,便背負著手,悠然走出洞口。
洞穴光線昏暗,他一走出去,被強光照射,頓時眯起眼睛。
等視線恢複時,原本空空如也的前方,驀然多出一道身影。
一身白衣,身軀雖看著羸弱,卻仿佛醞釀著爆發的火山。
徐東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女人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
這股氣勢,似狂虐而過的勁風,充斥著決然殺意和一股君臨天下的自信。
而有這等實力的人,在白氏一脈中,也僅僅隻有她了。
徐東眯起眼睛,神色恢複平靜,心中已然判斷出這個個女人的身份。
正是之前一眼便鎖定他蹤跡的白祖,白宵月。
“你便是那個醫生?”
在徐東默不作聲時,白宵月的聲音悠然響起。
很是清冷,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
徐東笑著往前走了幾步,不卑不亢:“小子徐東,見過白祖。”
雖說對方容貌年輕,但他依然能從那雙飽經滄桑的雙眸中,看出歲月流淌的痕跡。
“老妖怪,絕對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他心中瞬間有了判定。
白宵月順勢掃了徐東一眼。
個頭不算太高,也不太低,二十來歲,年輕得不像話。
但眼神中,有一股看透世事的平淡和從容,仿佛天塌下來,也不能讓這年輕人皺皺眉頭。
“一個很有來曆的人。”
白宵月內心同樣做出判定,清冷一笑。
“現在怎麼這麼客氣?之前殺我白氏成員的時候,可是心狠手辣,不留活路。”
她說著還上前走去,伸出手來。
徐東毫不畏懼上前,同她握手。
頓時,一股柔軟冰涼的觸感傳來,讓他有些詫異,不知道這老妖怪怎麼保養的,這隻手仿佛未經世事的少女的玉手。
“白祖言重了。”
“言重?”白祖輕描淡寫收回手,負在身後,“我可沒言重。”
“經過你多番襲殺,我白氏至少損失了上百人,更浪費了數十根白魔弩箭。”
“並且,我的那些不爭氣的手下們,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此等手段,此等心計,你當真不錯。”
她這不是譏諷的意思,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身為白氏一脈的掌舵人,她自然見過不少驚才絕豔的人,譬如阿呆。
可即便如此,徐東還是讓她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和手段,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而且……
通過剛才的握手,白宵月在徐東身上,感覺到一股極為恐怖的能量。
這股能量,就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像即將決堤的閘門,像即將降落的天外隕石,極為恐怖,令人驚駭。
徐東微微一笑。
“我這點微末實力,在白祖麵前,不值一提。”
“而且,即便那些人被我耍的團團轉,你還不是找過來了?”
聞言,白宵月一愣,旋即一笑。
“我能找過來,可不是靠我的本事,而是它。”
她敞開袖口,裏麵鑽出一隻通體金黃的老鼠,此時正對著徐東齜牙咧嘴。
“這是我養的寵物,對陌生人的氣息有天然警覺性。”
白宵月輕描淡寫地解釋一句,又繼續說道:“我這次追過來,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苗疆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厲害人物,所以便親自過來看看。”
徐東微微一笑,問道:“哦?見到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