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媒體對本川悠進行了連續的專題報道,把他譽為東瀛的愛因斯坦。
若是換做別人,在一片讚譽聲中,可能早已迷失自我,或者心滿意足,享受人生。
但本川悠不一樣。
他就是個實驗狂人,徹徹底底的實驗狂人。
當上會長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投身於研究之中,為東瀛的醫療事業做出了卓越而突出的貢獻。
徐東還找到一段視頻,三個月前,本川悠高調對媒體宣布,他已經準備了一項新的項目,馬上開始研究。
一旦成功的話,這將給整個世界帶來福音,讓世間再沒有不治之症!
而後,項目結果如此,徐東在網上搜了一下,卻沒有找到隻言片語。
也許是正在進行中,他倒是沒有多想,因為這種項目,都是非常耗費時間和高度保密的。
正要關掉電腦,徐東雙眼忽然敏銳地捕捉到大屏幕上的一個細節,瞳孔驟然一縮。
他發現,在三個月之前,在發布會上,本川悠的右手,是沒佩戴手套的。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個人癖好的話,不應該如此啊!”
徐東有些疑惑,接著找到了前些年的視頻,發現本川悠出席一些場合,基本上都不戴手套。
出現這種變化,是在三個月前,也就是他高調宣布項目開始之後。
徐東眉頭皺緊,站起身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個人,每天手套不離身?”
“而且,還僅僅是右手……”
“難道……”他忽然靈光一閃,瞳孔一縮,“和這個項目有關?”
靜靜沉默片刻,徐東隨即給給麻生太郎打了個電話,跟他交代了一些事,讓他馬上派人調查。
電話那頭的麻生太郎,有些猶豫地說道:“徐先生,關於本川悠,我倒是了解不少,因為他經常上東瀛報刊。”
“我要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徐東沉聲說道:“給我仔細查,往深處查,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內,東瀛醫療協會有沒有出現過什麼重大事故。”
他補充一句:“大約就在三個月之前到現在,這段時間!”
“切記,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是。”
麻生太郎見徐東語氣凝重,趕忙掛斷電話,去調查這件事。
而後,徐東起身來到外麵,煮了一碗麵,靜靜等待起來。
兩個小時過去,忽然一名醫師急匆匆走了過來。
“徐先生,有個東瀛人過來找你了。”
“東瀛人?麻生太郎?”
徐東一愣,抬步往外走去,便見到匆匆走來的麻生太郎。
“怎麼?我讓你調查的事有線索了?”
“對!”
麻生太郎苦笑一聲,直言不諱地說道:“這件事非常棘手,對外幾乎沒有任何相關報道。”
“我也是砸錢買通了一個東瀛醫療會的成員,才掌握到了一些線索。”
“說!”徐東急忙開口,“說重點。”
麻生太郎臉色一肅,說道:“他不光是醫療協會的成員,也是實驗室的成員。”
“據他說,在一個半月以前,實驗室確實發生了一起事故。”
“當時情況非常危急,造成了兩人被感染,火速送去醫院之後,還是不治身亡。”
“當然,他們對這種情況都見怪不怪,因為實驗研究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不過,為了縮小影響,本川悠勒令所有參與實驗的人都簽署了保密條例,不得對外泄露此事。”
“感染?”徐東靜靜聽著,眉頭微微挑了起來,“你確定他用的是這個詞彙?”
“好像就是感染。”
麻生太郎想了想,語氣篤定。
“那這次實驗項目,究竟有沒有成功?”徐東目光一閃,問道。
“我也問了,但他含糊其辭,隻是說,既沒有成功,也沒有失敗。”
麻生太郎有些疑惑,感覺完全聽不懂。
成了就是成了,沒成就是沒成。
怎麼還模棱兩可呢!
徐東微微一怔,隨後想起在三個月之前,發布會上,本川悠口口聲聲表示,這個項目一旦研究出來,將會對整個世界的醫療事業起到推動的作用。
而現在,這個結果表示……
項目成功了,但卻不是他想象的那種成功?
徐東思索片刻,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
因為在往年一些實驗研究中,不乏實驗結果和預期設想,背道而馳。
比如,想研究如何治療感冒,結果在提取分析過程中,忽然發現了治療胃痛的因子。
“那在這次實驗室中,本川悠有沒有受傷?”
徐東目中閃過一道光芒,聲音也沉了幾分。
“確實受傷了。”麻生太郎點了點頭,“當時的情況很危急,好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什麼東西,而本川悠在整理的時候,右手被感染。”
“但,他當時表現的很平淡,封存實驗室之後,就下了封口令。”
聽到這話,徐東瞳孔驟然一縮。
沒錯,和他猜的沒錯!
麻生太郎之所以會戴著手套,就是為了掩蓋傷勢!
而這些傷勢,關乎到三個月前啟動的那個項目……
“到底是研究什麼?”
“為什麼成功之後,卻沒有對外公布,這很不合常理啊!”
徐東一邊想著,臉色也不禁嚴肅幾分。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實驗取得重大突破之後,無論為了彰顯地位,還是獲得利益,都要對外公布一些成果。
而本川悠對此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而且,徐東查看了不少視頻也發現,這三個月以來,不是沒有記者問過這個項目。
可每次本川悠不是輕飄飄揭過去,就是搪塞正在研究,用一個詞形容,就是諱莫如深。
這種感覺就像……
一個人,隱藏了一個秘密,不想告訴任何人,隻想自己獨自享受。
“感染,感染……”
徐東嘴裏反複念叨著,忽然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我知道了!”
他一拍腦袋,心裏湧現一個猜測,隨後火速衝到房間內,打開電腦。
麻生太郎見他這副架勢,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下意識跟了進去。
徐東坐在椅子上,瀏覽一張張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山擁畸發過來的照片,每一張都清晰地拍到了患者的體表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