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擁畸暗道壞了,但還是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問道:“本川會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
本川悠冷笑一聲,抬手一指:“大家好好看清楚,這兩個人是誰!”
“他們就是龍醫堂的人,也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更是害你們家人成這副模樣的凶手!”
話音落下,場上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短暫的沉寂之後,如同燒開的沸水,一道道嘩然之聲頓時響起。
“什麼?居然是龍醫堂的人!”
“八嘎!誰讓你們過來的!”
“山擁畸,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兩人是外聘專家嗎?你聘請的就是龍醫堂當專家?”
“搞笑呢?就是因為龍醫堂,我們的親人才出了事,現在還讓他們治療,你是何居心?!”
“媽,我看到害你的凶手了,我給你報仇,我這就給你報仇!”
一時間,群情激奮。
當本川悠點破徐東和郝洋的身份後,在場所有患者家屬眼中都爆射出仇恨的光芒,大聲喊叫著朝前湧去。
見狀,山擁畸也變了臉色,汗如雨下。
“大家聽我解釋!”
“龍醫堂真的有辦法治療病患,請你們相信他啊!”
“治療個屁!”
“呸!我才不信呢!”
“滾!讓他們滾!”
眾多患者家屬都不買賬,義憤填膺的嚷了起來。
本川悠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也無可奈何。
他剛才之所以隱瞞一切,就是擔心發生這種事。
可怎麼也沒想到,任他如何防範,最終還是敗露了。
徐東眯起眼睛,瞥了本川悠一眼。
雖說對方隱藏的極好,但他還是捕捉到本川悠的眼神深處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徐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本川悠出現的時機太好了,簡直完美,恐怕自己來醫院的第一時間,就被人給認了出來。
“小徐,現在怎麼辦?”
郝洋也是老臉發白,明顯被本川悠打了個措不及防。
“先離開這裏,再想辦法。”
徐東沉吟片刻,低聲說道。
“好。”
郝洋也很清楚,有本川悠在,為病患治療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走?”
“大家不要放他們走!”
“對,不能就這麼放他們離開!”
“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不少脾氣火爆的患者家屬,都大叫著往前衝去。
還擼起袖子,揚起胳膊,往徐東臉上招呼。
“別打!別打!”
山擁畸衝了過來,想要維持住秩序,但根本無可奈何。
“砰!”
一個患者家屬一拳打在了徐東的肚子上。
“啊!”
徐東嘴裏發出一聲極為誇張的慘叫聲,跟著就身子倒飛而出。
“砰!”
他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本川悠身旁的一個下屬身上。
那下屬隻感覺一陣狂風平撲麵而來,隨後就身子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牆壁上。
“噗!”
他吐出一口血來,一句話都沒說,便昏死了過去。
見狀,本川悠眼皮猛地跳了跳,看看徐東,又看看下屬,內心莫名閃過一絲不妙。
這是巧合嗎?
他摔得這麼準?
“你們幹什麼?”
徐東一臉氣憤,緩緩後退,被眾人逼到一個角落裏。
“幹什麼?”
“你還有臉問幹什麼!”
“我爸要是死了,我第一個弄死你!”
“沒錯!”
不少家屬都群情激奮,摩拳擦掌。
徐東怒不可遏:“這裏是醫院,到處都是攝像頭,誰敢動一下試試!”
“動你怎麼了!”
一個男人上前,又是一腳踹在了徐東後背上。
“啊!”
徐東慘叫一聲,跟著如破麻袋般飛了出去,擦過本川悠,再次砸在一個醫療協會成員的胸口上麵。
“哢嚓!”
那名東瀛醫療協會的成員還沒反應過來,胸前就一片塌陷,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本川悠目瞪口呆。
其他人也都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徐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他還故意咬破嘴唇,讓嘴角帶有一絲血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們憑什麼料定無痕有問題?”
“東瀛人就一點道理都不講?”
聽到這話,其他人還沒怎麼樣,本川悠忽然心裏猛地一顫,下意識就往後縮了縮。
“還敢狡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個男人憤怒的盯著徐東,又是出了一腳。
“啊!”
徐東再次毫無懸念地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他迅速調整自己的位置,死死地盯著本川悠的方向。
“砰!”
一聲悶響之後,本川悠被結結實實地砸了一下,身子一軟,當即倒在了地上,腦袋磕在堅硬的大理石地板。
一股鮮血瞬間迸射而出!
“本川會長!”
“會長,你怎麼了?”
“徐東,你是存心的對不對?!”
一眾東瀛醫療協會的會員都趕緊圍了過去,同時怒視徐東,眼睛幾欲噴火。
“什麼叫故意的?”
徐東臉上閃過憋屈、憤恨、不甘,精彩至極,演技可謂出神入化。
“分明是你們東瀛人動手打我,我都沒還手,這也有錯?”
他重新看向那群摩拳擦掌的患者家屬:“來!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龍醫堂是清白的,中醫是清白的!”
這話一出來,場上頓時炸開了鍋。
二十多人,如同潮水般湧了過來。
“他還敢狡辯!”
“一起上,打死他!”
“打死他!”
見狀,徐東還沒怎麼樣,本川悠卻嚇得後背發涼,雙腿發軟。
他想趕緊離開現場,可場上早就亂哄哄的,根本擠不出去。
“住手!”
“所有人,都給我住手!”
萬般無奈之下,本川悠又驚又怒。
“本川會長,您這是幹什麼?我們是要懲治凶手啊!”
有患者家屬說了一句,聲音很是不忿。
“事情還沒查明,不能擅自動手,都退開!”本川悠陰沉著臉說道。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徐東搞死,但這家夥太陰險了,他擔心對方沒事,反倒是自己丟了性命。
本川悠作為東瀛醫療協會的會長,頗有威望,他一發話,患者家屬們全都恢複冷靜,往後退了幾步,跟徐東拉開了距離。
但一個個還是用幾欲噴火的眼神,怒瞪著徐東。
徐東無視他們的目光,看向本川悠:“本川會長,那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