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醫堂的員工,有幾個學徒,也有不少德高望重的中醫,人數共計十二個。
從老到少,沒人喜歡東瀛這個地方。
被分配過來的時候,情緒本身就帶著抵觸。
隻是為了大局,這才勉強過來。
可這段時間過去,見局麵遲遲不能打開,他們已經心灰意冷了。
郝洋皺著眉頭,沉聲說道:“都少說兩句!”
“按你們的說法,我們就這麼一走了之?”
“必須走!這幫人太欺負人了!”
有年輕人火氣大,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
“閉嘴!”
郝洋臉色鐵青,嗬斥一聲。
“你們知道陳會長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多少精力嗎?”
“你們知道,為了這個計劃,多少人遠赴他鄉,每年的春節都回不去嗎?”
“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是要破開中醫的困局,讓全世界接納中醫!”
“這麼多人,都在前赴後繼的努力,哪怕背井離鄉,也沒有退縮的念頭,我們憑什麼撂挑子?”
“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對得起陳七會長?對得起上下五千年的那些醫聖大家嗎?”
“而且,當年我們的先輩能把東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如今的我們為什麼不行?”
這一番數落,眾人頓時不說話了,低著頭,麵露愧疚。
徐東也適時說了一句:“郝老,看目前這情況,是有人故意搞事啊!”
他看得出,那患者沒問題,但那幾個青年,來路不正。
“應該是東瀛醫療協會安排的人。”
郝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初過來的時候,東瀛醫療協會這邊就百般阻攔,後來更是多次刁難,給我們下絆子。”
頓了頓,他語氣帶著幾分蕭索:“沒辦法,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而且,東瀛醫療協會,是世界上排行前三的協會,地位比中醫要高得多。”
徐東對此倒是有些了解。
東瀛這邊在生物基因上的研究,已經處於世界領先水平。
而且,中醫一旦在這邊發展起來,絕對會損害本土藥企的利益。
“先不說這些了,還是救人要緊。”
郝洋回過神來,皺著眉頭:“小徐你來的正好,剛才那病人,我確認沒有治錯,分明是氣血不暢所致,怎麼幾針下去,人就抽搐了呢?”
徐東望了一眼:“你那幾針沒錯,但他除了這點毛病之外,還有其他因素。”
“哦?”郝洋眼睛一亮,“既然你能看出來,能不能把人救過來?”
“龍醫堂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若是這件事曝出去,影響太惡劣了。”
他已經觀察到,有不少采訪車開了過來,明顯是打算發帖報道,把事鬧大。
十有八九也是東瀛醫療協會找的人。
“我試試看。”
徐東上前一步,看向那個女人。
“我也是龍堂的醫生,讓我幫你男人看看吧!”
“滾,滾開!”
女人掏出手機,正在打急救電話,見徐東走過來,毫不留情的怒斥:“我再也不相信你們龍醫堂了!”
“而且,剛才那老頭都治不好人,你這麼年輕,能有什麼用?”
“大家都幫我攔著他,不能讓他接觸到我男人!”
話音落下,眾人群情激奮,朝著徐東阻攔過去。
而那幾個胳膊上有刺青的青年,也都趁亂摸了過來,打算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徐東沒有在意場上的動靜,隻是看著女人,語氣誠懇。
“請你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他現在情況很不妙,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你讓我試試,如果治不好,任憑處置。”
女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話,甚至沒有理會。
徐東眼中閃過一抹焦慮。
他已經看出病患情況,但人家根本不給機會。
郝洋見狀,也跟著上前,勸說起來,可女人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局麵有些不妙,如果患者真的死在這裏,龍醫堂的牌子就算砸了。
這時,徐東上前一步,聲音冷淡地說道:“如果我沒看錯,你男人不是開出租的,是個倒鬥的。”
聽到這話,女人原本還憤怒的臉,頃刻間一白。
眼神中,更是湧現無盡的驚恐。
見狀,徐東繼續說道:“他每隔刮風下雨,就會感覺關節疼痛,這不是濕氣導致,而是墓穴中的死氣。”
“他雖說穿的幹淨,但身上還有一股土腥味,並且,手掌上都是老繭,這明顯握得不是方向盤。”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那女人臉色卻越來越白,如同大白天見了鬼似的。
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隱秘,她都沒有給家人說,世界上知道的,也就隻有她們兩個而已。
郝洋等人都愣住了:“倒鬥的?”
“不光華國有倒鬥的,東瀛也有。”
徐東解釋一句,隨後緩步來到女人跟前:“現在,可以讓我治療了嗎?”
“可,可以。”
女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讓出位置,因為徐東說的都是真的。
徐東上前蹲下身子,檢查男人的情況。
男人臉色慘白無比,胸口的起伏非常微弱。
看著,就跟隻剩最後一口氣似的。
徐東把過脈之後,捏起銀針,刺入了男人穴位上。
一連九針,去煞辟邪!
“嗖!”
沒過一分鍾的時間,男人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尖叫一聲,嘴裏無意識的喊道,“別殺我,別殺我!”
“老神仙,別殺我,我不是故意的!”
緊接著,他臉色又變得猙獰起來:“八嘎!我要劈死你!”
“老公,你說什麼胡話呢!快醒醒,快醒醒啊!”
女人嚇得花容失色,趕緊往他臉上拍了幾下。
男人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劇烈喘息:“我,我這是怎麼了?”
他眼神茫然,往四周看去,當看到龍醫堂的牌子後,這才想起,自己是過來看病的。
“他醒了!”
“快看,這個人醒了!”
人群中,爆發了一陣歡呼聲。
郝洋等人,麵色也緩和幾分,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神醫,你是神醫啊!”
女人激動的語無倫次,問道:“我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確實如郝老所說,他是血脈阻滯,氣行不暢。”
“但,這隻是其一。”
徐東伸手在他臉上點了一下:“你看他印堂發黑,耳廓晦暗,明顯是常年下墓,沾染了太多陰邪之氣!”
“要想徹底改善情況,必須得換一種謀生的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