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無視眾人的目光,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讓他治。”
陳七不再多說什麼,重新坐了回去。
徐東自然能想到中北武以病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裏,顯然是有什麼貓膩的。
但為了奪得冠軍,也隻能出手救人。
若是不救,就會前功盡棄。
當然,就算救回來了,中北武也隻有月餘的活頭,不足為懼。
“嗖!”
想到這裏,徐東不再猶豫,一枚隕針彈射而出。
緊接著,他雙目之中,忽然爆射兩道光芒。
在陳七等人眼中,此時的徐東忽然爆發出一股極強悍的氣勢,帶著一股滄桑的感覺。
仿佛經過無數歲月洗練一般。
緊接著,他雙手左右開弓,隕針簌簌落了下去。
精準無誤地刺入了幾處穴位之中。
他的動作非常快,絲毫沒有因為中北武病情嚴重而小心翼翼。
半分鍾後,徐東捏起最後一針,呼出一口氣,神情緊張的刺在了神厥穴之上。
隕針齊根沒入,僅僅露出寸許的距離。
這一幕出來,在場所有人都驚愕不已,就連陳七和郝洋等人都差點站起身來。
要知道,這可是神厥穴啊!
徐東這一手,幾乎已經貫穿人體,即便是那些國醫,都沒這個膽量。
郝洋眼皮直跳,生怕徐東直接把人刺死。
倒是陳七打量徐東片刻,神色變得平靜下來。
“喝!”
最後一根隕針落下,徐東運轉天醫玄經,一股溫熱的光芒,順著隕針,渡入中北武體內。
扭轉陰陽,生機重續。
“哼!裝得還挺像回事。”
白展風嘴角勾起不以為然的笑容。
其他白氏一脈的弟子,也都神情玩味,等著看徐東的笑話。
即便是白展風也神色輕鬆不少,斷定徐東不可能成功。
畢竟這是天人五衰。
不過,眾人的目光很快變得僵直。
伴隨著徐東的隕針相繼落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北武臉上的黑氣,如同潮水般迅速消散。
緊接著,他的七竅之中流淌出一縷縷黑色的液體。
“咳~~~”
當徐東手指從隕針上挪移開時,中北武忽然咳嗽了一聲,雖還沒有撐開眼皮,但已經不再是死氣沉沉。
緊接著,旁邊負責監視情況的醫護人員,又驚又喜地喊了起來。
“肝髒逐漸恢複正常……”
“腎髒指標趨於正常……”
“心跳恢複,血壓上升……”
陳七震驚!
一眾評委震驚!
白氏一脈的人,都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白展風更是臉色難看,緊緊地攥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一針鎮脈,二針定魂,三針聚魄……”
“九針起死回生……”
陳七忽然站起身來,激動無比地盯著徐東,顫顫巍巍地說道:“兩儀神針,這是兩儀神針啊!”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大佬都臉色劇變,無比震驚。
兩儀神針乃是一門中醫針法,相傳有逆轉陰陽的神效,比起鬼針來說更加霸道。
但是,這門針法早已失傳百年,一個傳人都沒留下,僅有的隻言片語的記載,也隻存在於孤本之中。
沒想到,一個默默不聞的小醫生,居然在中醫大賽上,使用了這種失傳已久的針法!
徐東,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從哪學來的?
當下,場上的氣氛有些安靜,一幹老頭子都無比羨慕震驚的看著徐東。
徐東微微一笑:“陳會長,是不是該宣布結果了?”
“徐東,滿分。”
陳七站起身來,環顧場上一圈,高聲道:“現在,我代表龍都中醫協會宣布,這一屆全國中醫大賽的獲勝者是……”
“徐東!”
“徐大醫!”
大醫這兩個字,不但代表著對醫術的認可,更有著極重的含金量。
放眼全國,能獲得這稱號的,也不過才幾十人而已,而且大多數是年過半百的老頭。
而徐東,是前所未有,最年輕的一位!
頓時,場上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響徹而起。
不少媒體記者,端起長槍短炮,對著徐東哢哢亂拍。
“恭喜!恭喜!”
“哈哈,你小子可真爭氣!”
郝洋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拱手慶賀。
徐東剛要回話,卻見陳七也來到他的身前。
“不錯,你很不錯。”
“第一關郝老看好你,我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倒是我有眼無珠了。”
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徐東了,這年輕人居然連兩儀神針都會,簡直匪夷所思。
徐東坦然一笑:“陳會長過獎了。”
“在白氏一脈手中,奪得第一,這含金量可非同一般。”
陳七搖頭失笑:“你值得這種讚譽。”
他當年也參加了中醫大賽,也是從苗疆選手白無眠手中,將第一攬入懷中。
從這方麵來看,他和徐東倒有諸多相似之處。
言語間,也自然流露出一抹親切。
看著場上徐東被眾星捧月,白展風拳頭死死地攥緊,雙目之中流露一抹怨毒。
一旁的白無眠也是臉色難看。
本想著白展風拿下大醫名頭,在龍都嶄露頭角,他白氏一脈也能攀附上更多權貴。
為了這次決賽,他甚至在幾年前就著手布局,培育金蠶。
可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程咬金,竟被徐東摘了桃子。
再加上之前白雲飛的死,白氏一脈損失慘重,新仇舊恨,他現在對徐東可謂恨之入骨。
“走!”
沉吟片刻後,白無眠陰沉著臉,帶著白氏一脈離開。
而徐東則被陳七盛情邀請出去搓一頓。
徐東婉拒,唐柔還在醫院裏,他沒太多心思應酬。
“好,既然你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陳七微微一笑,說話之間,拿起一個白玉牌,遞到徐東手裏。
牌麵上精雕細琢兩個字,大醫。
徐東打量片刻,收入囊中,心裏不禁有些高興。
“另外,組委會這邊準備了一株五百年份的野參,也是你作為冠軍的獎勵。”
陳七目光溫和地看著徐東笑道:“隨著大環境的改變,不少藥材都已瀕臨絕跡,這株野參,也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現在,它屬於你,希望你奪得這個榮譽之後,不要辱沒了‘大醫’這兩個字,更不要糟蹋了這株天材地寶。”
“是,人參先留在你這裏,我改天過來取。”
徐東肅重點頭,閑聊幾句後,便匆匆離開。
注視著他消失的背影,陳七皺了皺眉頭,忽然他一拍腦門:“壞了,忘了問這小子兩儀神針從哪裏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