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本以為做了精心布置,可以隨意拿捏徐東,卻沒想到被他輕易破局。
“嗖!”
見徐東再次衝過來,沈玲眸子中也閃過一抹狠辣。
她轉身來到劉小刀兩人跟前,並指如刀,想以此鉗製徐東。
“咻!”
可就在這時,空氣中響徹一聲尖銳的嘯聲。
緊接著,沈玲的手腕被隕針洞穿,她悶哼一聲,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
她沒有放棄,不顧手腕的劇痛,接連往後退了幾米,左手往腰間一摸——
冰冷的感覺傳來,一把小巧而精致的迷你手槍,赫然被她抓在掌心!
“哢嚓!”
她剛拉動槍栓,對準徐東,還未扣動扳機。
忽然一陣狂風撲麵而來,下一秒,徐東就扣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一扭!
“哢嚓”一聲,沈玲的左手被他扭斷,那袖珍手槍也掉在地上。
“啊!”
沈玲先是一愣,隨後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原本姣好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看上去異常猙獰可怕。
身為沈家的三小姐,她何曾被人這麼打過。
根本無法接受!
見到眼前這一幕,場上那些餘下的沈家精銳,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心裏無比憋屈!
費盡周折,扣下劉小刀和江流,布置下天羅地網,就是為了把徐東踩在腳下。
可沒想到,原本不當回事的一隻螻蟻,忽然變身成為驚天巨鱷!
那種衝擊,讓他們心裏異常難受。
“沈小姐,再接我一拳!”
徐東眸子沒有任何情緒,辣手摧花,一拳破空。
“不!”
沈玲臉色有些絕望。
“住手!”
韓銘等人也臉色大變,紛紛喝止!
隻是,沒等他們靠過去,徐東那一拳,已經悍然轟在沈玲身上。
不過,沈玲也算了得。
在那生死攸關之際,挪動了一下嬌軀,避開了心髒的位置。
“哢嚓!”
她的右肩胛骨,瞬間粉碎。
整個人哀嚎著如同破麻袋飛出去,砸碎一張賭桌。
“噗!”
沈玲嘴裏噴出一口鮮血,剛掙紮著站起身來,徐東已經來到她身前,一腳踩住她的脖子。
那雙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卻讓所有人都一陣心悸。
“你不是布下殺局,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現在我來了。”
“你想好遺言了嗎?”
“住手,住手!”
此時,韓銘帶著殘餘的沈家精銳,慌亂地衝了過來。
那黃袍老者也掙紮著起身,搖搖晃晃。
看著沈家這位千金小姐,被徐東如同死狗般踩在腳下,每個人臉色都唰的慘白,額角上沁滿汗珠,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他們很屈辱,也很憤怒!
“她可是沈家三小姐,你敢殺她!”
“你沒資格對沈小姐動手!”
在幾個沈家精銳義憤填膺的時候,韓銘也大步衝過來,厲喝一聲。
“徐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要是敢殺了沈小姐,她大哥不會放過你,她二哥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你!”
“沈家,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盡管徐東的身手有些出乎預料,但他們還是認為自己有談判的資本。
畢竟,一旦徐東殺了沈玲,整個天海都將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徐東淡淡一笑:“就算我放了她,沈家會放過我嗎?”
沈玲披頭散發,滿臉是血,強忍疼痛擠出一句話。
“徐東!”
“你實力強大,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你想想你身邊的人!”
“你想想蘇雨薇,想想你在東海的家人……”
“你現在殺了我很容易,但沈家的怒火,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等你一死,還有誰能庇護他們?”
“不要衝動,有些後果,你承擔不起。”
韓銘也冷喝一聲:“徐東,不要一意孤行!”
徐東笑容玩味。
“一意孤行?”
“如果我非要一意孤行呢?”
沈玲臉色驟變,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
“徐東,別衝動,我願意化幹戈為玉帛。”
“哦?”徐東淡淡一笑,“堂堂沈家三小姐,也知道低頭了?”
沈玲屈辱地低下腦袋,用隻有自己和徐東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你是不是地境?”
徐東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否認:“眼光不錯。”
聽到這話,沈玲瞬間感覺全身冰冷,嬌軀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地境?
天海一共才多少地境,徐東他居然也是?
自己招惹的不是一個鄉巴佬土鱉,而是一個絕世高手?
怪不得顧憐不是對手,就連玄境後期的唐老也被他輕易解決。
原來,徐東是地境強者!
這等強者,她沈家也不過才有一位而已啊!
沈玲全身冰冷,似乎看到了一輪驕陽,冉冉升起,勢不可擋。
又仿佛看到天海卷起一陣狂暴,每個家族都無法幸免!
她不知道徐東聯合鎮山武館的人,要做什麼。
她也不知道徐東隱藏實力,究竟在圖謀什麼。
但,沈玲這一刻無比清楚,天海即將變天了!
見到沈玲臉色慘白,嚇得哆嗦起來,韓銘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什麼原因。
“徐……徐先生。”
沈玲艱難地抬起頭來:“是我自不量力,是我錯了。”
“我向你表示臣服。”
沈家不會為了她而得罪地境強者,甚至會把她推出去拉攏徐東。
大家族就是這麼現實,如果說之前的沈玲,之所以對徐東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有著沈家的背景。
那麼,這一刻,在徐東的地境實力麵前,這點依仗,變得毫無作用。
話音落下,場上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玲。
他們不明白,沈玲為什麼要向徐東低頭。
“沈小姐,你沒輸,你還沒輸啊!”
“回去告訴兩位少爺,徐東這小子還不是隨意拿捏?”韓銘想不通了,大聲叫道。
徐東坐在一張椅子上,拿起酒杯,自顧自倒了一杯洋酒,笑容意味深長。
“對,沈家可以隨意拿捏我。”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小子,你太他麼能裝了!”韓銘大怒不已,“還喝酒?誰讓你喝……”
“閉嘴!”
沒等韓銘把話說完,沈玲就冷喝一聲,踉蹌著站起身來,伸出還在不停顫抖的右手。
那裏有一個針孔,血流如注。
她強忍疼痛,畢恭畢敬地給徐東倒了杯酒。
“徐先生,請!”
一向驕傲的沈家三小姐,這一刻卻如同貼心的女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