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徐醫生,多謝何小姐。”
“還叫什麼徐醫生,這是我們老板,要叫老板!”
“多謝老板,太感謝你了。”
不少村民都抹著眼淚,連聲道謝。
更有一些人,激動地大哭起來。
這裏本來就貧困,家裏不是有老人,就是有等著上學的孩子。
生活條件差,工作崗位少,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
現在好了,有了這筆工資,家裏的難關,總算能度過去了。
“不用這麼客氣。”
徐東笑了笑:“這本就是你們應該拿的。”
“而且,我現在接手這家工廠,可以向大家保證,以後絕不會出現拖欠工資的事。”
“誰要是敢犯,我請他住半年的醫院。”
聽到這話,劉偉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喉嚨有些發幹。
見徐東望過來,他更是緊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如果不是真的逼急了眼,這群農民兄弟不會千裏迢迢的找到我,明白嗎?”
徐東麵無表情地盯著劉偉:“你把他們的工資據為己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因為這筆錢,有老人看不起病,有孩子上不起學?”
“我……”
劉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肯定沒想過這一點。”
徐東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你沒把他們當人看。”
“所以,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畜生。”
靜靜聽著,劉偉的臉色漸漸慘白起來。
他能感覺到,徐東身上散發出一股氣勢,就如同大山般壓了下來。
讓他仿佛要窒息。
“既然是個畜生,那你就不配當這個廠長了!”
說完,徐東一腳踹了出去。
“砰”的一聲,劉偉整個人飛出三米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捂著肚子,疼得慘叫連連,渾身抽搐。
李德彪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廠長被打,後背湧現一股涼氣,一句話都不敢多嘴。
“徐老板,感謝你跟何小姐,幫我們討回公道。”
楊淑華眼眶發紅,有了這筆錢,他丈夫的哮喘,就能治好了。
“可是,劉偉他們不好惹啊!”
“他們有縣城的關係,你們不過才兩個人,如果真跟對方硬碰硬的話,我擔心會出什麼事。”
徐東笑了笑:“都別叫我徐老板,太生分了,叫我小徐,或者小東,都可以。”
“而且,我們也不是隻有兩個人過來。”
就算他一個人來,又有什麼關係?
整個天海市,都被他掀起來了,區區一個大王村又算得了什麼?
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可還有一句話,不是猛龍不過江。
徐東想好好利用這個酒廠,完善生產線,加工出一款爆品。
要想如此,首先必須把大環境清理幹淨。
“可是……”楊淑華還有些猶豫。
“行了,你不用擔心了。”何夢依笑了笑,“既然我們來了,沒徹底解決這邊的問題,肯定不會回去。”
“對。”徐東笑著點點頭,“楊姐,不說這些了,你家在哪兒?”
“聽說你丈夫病了,我去給他看看。”
“哎呦,真是太感謝徐老板了,謝謝,謝謝。”
楊淑華激動地哭了,發自內心地感謝徐東。
要不是這個年輕人,自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拿到工資。
很快,村民們都拿著錢回去了,受傷的幾人,都去了衛生所開藥。
而那個傷情嚴重的,徐東直接安排車輛把他送去醫院。
他這次過來,隻帶了隕針,沒帶其他藥材,治標不治本。
當眾人散去之後,李德彪才敢掙紮著站起身來。
他一步一步走到劉偉跟前,想要把他拽起來。
“廠長,你沒事吧?”
“別,別動我!”
劉偉忽然大叫一聲。
“怎麼了?”
李德彪愣了愣神,拽了一把,劉偉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淒厲無比。
“啊!別動,別動了!”
此時的他,姿勢有些怪異。
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就如同燙熟的蝦米,稍微拉扯一下,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他隻能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了。
“廠長,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李德彪傻眼了,手忙腳亂。
那個姓徐的,到底做了什麼,讓廠長連動都動不了。
而且,這姿勢,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快,快叫救護車!”
“快啊!”
劉偉大吼一聲,他感覺自己身子都麻了,一點知覺都沒有。
“好,好。”
李德彪趕緊把手機掏出來,撥打了縣裏救護車的電話。
目光憤恨,咬牙切齒。
他什麼時候這麼被人踩過?
這個姓徐的狗東西,這件事不算完!
“是120嗎?快,快來救救我們廠長!”
“在大王村,酒廠門口,你來了一問就知道了。”
“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啊,反正就是直不起腰來,四肢著地,跟條狗似的。”
“你們趕緊過來,別耽誤,我怕他活不成。”
一聽這話,劉偉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而此時,徐東和何夢依,已經來了一間四十平的小房子裏。
裏麵光線昏暗,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牆壁上也僅僅刮了大白。
“家裏也沒個坐的地方,你們可不要介意啊!”
楊淑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搬來兩個小馬紮,讓徐東和何夢依坐下。
隨後又開始忙活著燒水,半晌之後才拿了兩個大碗。
“你們別嫌棄。”
“大王村是有名的貧困村,條件不好。”
楊淑華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前去天海的時候,徐東和小九他們,盡心盡力的招待她。
可現在來到自己的家裏了,卻連頓像樣的飯菜都拿不出來。
“沒事。”
何夢依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
徐東也是有些感歎,這些村民的生活條件,實在是艱苦。
這時,一陣沉重的如同拉風箱的聲音傳了出來。
楊淑華一聽,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徐東抬頭看去,便見一塊素布,將房間分成兩個空間。
那裏麵應該是床。
“那是我男人。”
楊淑華看向徐東,抹了一把眼淚。
徐東皺了皺眉頭,遲疑片刻後,輕聲說道:“我能進去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