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瘋了。
帝王綠,玻璃種帝王綠。
一時之間,本來還涇渭分明的現場,忽然變得亂糟糟,就像是菜市場一樣。
每個人都熱血沸騰,大聲叫著喊著,瘋著。
他們爭先恐後地往前衝,都想把這塊絕世翡翠,好好抱在懷裏愛撫,把玩。
葉鬆一拍腦袋,頓覺不妙。
場麵這麼混亂,要是被李錦兒那死三八趁機把料子給砸了,可就完蛋了。
他當即使了個眼神。
二十多黑衣保鏢衝了過來,組成一道最堅固的人牆,擋在帝王綠翡翠跟前。
冷峻的麵容,肅殺的氣息,頓時讓那些打了雞血的看客,如同一盆冷水澆下。
“都別動!”
“誰敢動,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葉鬆抬手一指,大聲叫道。
華紹元使了個眼神,華鵬天也是一步擋在跟前,嘶聲叫道:“都他麼的別動!”
那些人被這股氣勢所威懾,下意識停住腳步,嘴上仍是語無倫次的大叫起來。
“葉三少,讓我們過去吧!”
“葉三少,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哎呦,這可要了老命啊,能不這麼玩了嗎?”
“壞了,我十年腦血栓要發作了。”
場上至少有五六十人,眼巴巴地瞅著,一眼望去人頭攢動。
華鵬天緊緊地攥著一個鐵扳手,看著喉嚨有些發幹。
他平時有點錢就會賭石,輸了不少。
甚至,他還去過坪洲公盤,見過那些大專家,大殺四方,血流如注的場景。
可是,那些場麵跟今天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兒科。
玻璃種帝王綠,翡翠界天花板的存在!
這塊毛料一出,蔣天驕那冰種紫羅蘭直接被秒成了渣!
在這一刻,徐東在華鵬天心中,已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這時,躁動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朝兩旁分開,徐東麵色平靜地來到解石機跟前。
接過葉鬆遞過來的強光手電筒,往裏一照。
一抹最濃重,最尊貴的綠色乍現,刺入所有人的瞳孔中。
那綠色沒有絲毫雜質,通透無比,仿佛一個迷醉的漩渦,讓每個人的心神,都不可抑製的吸引進去。
毫無疑問,這就是玻璃種。
比冰種更牛逼的存在,玻璃種。
不光是玻璃種,還是帝王綠。
市麵上最高檔,最少見,最有B格的翡翠。
這麼一塊極品毛料,一眼看上去,光是厚度都至少三公分……
價格,根本估算不出來。
但肯定是億級以上了。
偌大的後院內,如同布置了一個結界似的,一邊熱火朝天,另一邊卻冷徹如冰窟。
李錦兒緊緊地捂著嘴,美眸瞪到最大,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做夢也沒想到,這麼一塊通天裂,居然能開出極品帝王綠。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難道是某位石王的關門弟子?
可即便是那些聲名遠揚的石王,也沒做出過如此壯舉吧?
而旁邊,蔣天驕已經麵如死灰,整個人仿佛被兩米長的釘子,釘死在地麵上一般。
他腦海裏不斷回蕩著葉鬆那句話:“玻璃種帝王綠,夠不夠打你的臉!”
似乎是錯覺,又似乎是真的。
他感覺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就像被一雙雙無形的巴掌扇過一般!
身上卻冒出寒氣,如同掉進了深深的冰窟窿裏。
輸了。
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本以為是個沒見識的蠢比鄉巴佬,本以為拿出坪洲公盤標王的他,會是貓戲弄老鼠一樣簡單。
可到最後,卻猛地驚覺,自己才是小醜。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一刻,蔣天驕眼中飆射出極致的怨毒和殺機。
此時,沒有人在乎這兩人的表情,所有人都跟瘋了似的,大喊大叫起來。
更有不少人掏出手機拍照,還有人打電話讓朋友趕過來。
一時之間,後院的人越來越多,都快擠不下了。
多少年了,市麵上沒有出現過玻璃種帝王綠了。
他們都想親眼目睹,長長見識。
見這情況,葉鬆頓覺不妙,趕緊派人疏通人群。
經過一番忙碌之後,總算把局麵穩定住了。
蔣天驕和李錦兒對視一眼,之前的張狂跋扈,誌在必得,已經成了慘白。
完蛋了。
事情鬧大了。
現在人們隻要來這家店,就會想起被人開出帝王綠的場景。
他堂堂蔣天驕,在自己的場子裏,被人切走一塊帝王綠。
這傳出去,還不夠丟人嗎?
還不夠打臉嗎?
他在這天海古玩界,還怎麼混?
想到這裏,蔣天驕和李錦兒都憤恨地咬牙切齒,似乎要把徐東生吞活剝。
“蔣少爺。”
徐東背負著雙手,閑庭信步地走到兩人跟前。
“你還沒回葉鬆的話呢!”
“這塊玻璃種帝王綠,打你的臉,夠不夠?”
蔣天驕目光憤恨:“小子,你別狂,人狂自有天收。”
“就算老天爺不收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在這天海的地界上,我要想動你,即便是葉家,也護不住!”
李錦兒也是目光陰冷:“蔣少說的沒錯,你開出帝王綠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億嗎?蔣少財大氣粗,直接送你了。”
“有兩個字,叫做底蘊。”
“姓徐的,蔣少的底蘊,不是你能比的,明白嗎?”
“在他麵前,你不過是一隻臭蟲而已。”
“甚至,如果今天不是這麼多人在場,他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你。”
“呦!”徐東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威脅我?不瞞兩位,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而且,剛才狂得不可一世的是你們吧?”
“連價值一個億的標王都拿出來了,還打不過我這塊通天裂。”
“蔣少啊蔣少,我要是你,不如找塊毛料,直接撞死得了。”
蔣天驕一臉怨毒地盯著他,幾秒鍾後,忽然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小子,我承認我看走眼了,你在賭石這方麵,確實有點造詣。”
“不過,這並不代表,你能踩我。”
“不錯。”李錦兒抱著肩膀,嗬嗬冷笑,“那塊通天裂的成本也就十幾萬塊錢,你剛才花了五十萬買下,這麼一算,我們還賺了不少。”
“嗬嗬,嘴還挺硬。”徐東淡淡笑道,“這麼說的話,你們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