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標王個頭不小,兩個夥計把叉車開了過來。
成功把標王辦到解石機跟前後,不少人都圍了過來,臉上帶著譏笑。
明顯是等著看徐東的笑話。
那塊通天裂外在表現確實不錯,但之所以沒人買,原因很簡單。
就是因為那是一塊通天裂。
買石不買裂,乃是行業內的名言金句。
可這愣頭青倒是好,選那塊不好,偏偏選了這塊狗都嫌棄的原石。
在這些人眼中,他已經是個妥妥的大凱子,十足的冤大頭。
李錦兒俏臉上也帶著無盡的嘲諷和鄙夷,就等著毛料切開的一瞬間,狠狠地把徐東踩在腳下。
很快,標王被擺放到了大型解石機跟前。
蔣天驕親自畫線,尋摸半晌後,這才讓師傅開動機器。
這塊料子是冰種紫羅蘭,色和水都沒的說,隻要開出來的個頭不小,基本上就是穩賺不賠。
“滋滋滋!”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中,石屑漫天紛飛。
解石師傅對這塊標王可絲毫不敢大意,眼睜睜地看著,通過石屑來判斷料子的好壞。
“有戲,絕對有戲!”
他也是行內老師傅了,在這行經驗豐富,毛料具體什麼樣,基本上通過石屑就能分辨出來。
看著上麵的流水,蔣天驕臉上也閃過一抹自信的笑容。
隨後看向徐東,唇角一勾。
“小子,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
“這樣的機會,你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了。”
“就是!”李錦兒也跟著譏諷出聲,“等會可別跪在地上哭鼻子,丟人現眼。”
很快,切割機聲音一停,兩人迫不及待地往前看了一眼,瞬間就懵逼了。
“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這樣啊!”
蔣天驕臉都白了,身軀一個踉蹌,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切出來的料子,僅僅隻有五公分左右,其他地方都是慘白的一片。
也就是說……
這塊標王,天窗開出了多少,紫翡就有多少。
雖說這開出來的翡翠,也是極品貨色,但相對於上億的價格來說,確實差的太多。
“不可能!”
李錦兒也傻眼了,趕緊掏出強光手電筒,往裏一照。
隨後臉色難看地低低說道:“再往裏,隻有一公分。”
聽到這話,蔣天驕也慌了神,搶過手電來照了一下,心裏默算起來。
虧了。
虧大發了。
這塊標王至少虧了八千萬!
他額頭上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渾身如墜冰窟,直冒冷氣。
“我就不信邪了!”
他紅著眼,不甘心地冷喝一聲,拿著手電筒在另半邊料子上照了起來。
全是白花花的一片,根本就是廢料!
大虧特虧,虧到吐血!
整整八千萬呐!
即便對蔣天驕來說,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一時之間,他隻感覺兩眼發黑,險些栽倒在地上。
一股香味彌漫開來,兩隻素手輕輕摁在他的肩膀上,李錦兒檀口輕啟,低聲說了一句:“蔣少,穩住,這裏人不少。”
蔣天驕深吸一口氣,臉色慘白地點了點頭。
這時,在不遠處靜靜看著的徐東,上前一步。
“李掌櫃,蔣少爺,看你們兩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啊!”
“是不是垮得沒救了?”
“讓大家夥都看看唄!”
蔣天驕一口牙齒險些咬碎,心裏更是在滴血。
臉上卻是帶著冷笑,直接把原石的橫截麵擺放在眾人跟前。
“嘩!”
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
無數看客都目瞪口呆,倒吸冷氣。
顯然沒想到這麼一塊標王,這麼一塊備受矚目的極品料子,最後開出的……
就這?
別說一個億了,這滿打滿算也就價值一兩千萬吧!
“真的開垮了啊!”
“嘶……這可是標王啊,不少鑒定大師都看過的。”
“是啊,誰能想到會是這樣。”
“這種情況還真是不多見。”
當然,雖說蔣天驕這邊失利,卻也有不少人奉承著說好話。
“雖說這塊料子垮了,但也價值二千多萬,不是一般料子能比的。”
“不錯,起碼那塊通天裂比不了。”
“小子,你別得意,下麵就該輪到你了。”
“就是,我估計你那塊原石,連十萬的翡翠都切不出來。”
“十萬?你也太小看他了,要我說一萬塊都勉強。”
這時,李錦兒挽住蔣天驕的胳膊,看向徐東,嬌聲說道:“小子,神仙難斷寸玉,這一行開垮開漲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而且,不管怎麼說,蔣少爺有兩千萬打底了,你呢?”
“來,我們所有人都等著呢,等著你帶來的驚喜!”
“讓我們看看,這塊寶貝通天裂,究竟能開出什麼垃圾翡翠。”
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短短幾句話,既化解了蔣天驕的難堪,還懟了徐東一頓。
聽到這話,蔣天驕心裏頓時舒服了不少。
雖說虧了不少,但起碼能贏徐東,那也能接受。
不就是八千多萬嗎?
再切兩塊石頭就出來了。
徐東看了看李錦兒,微微一笑:“一個億的料子,賠了八千萬,蔣少爺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你給我閉嘴!”
蔣天驕剛消了氣,又被這句話懟到了喉嚨上,氣得兩眼發黑。
“我虧多少,是我的事。”
“不妨告訴你,我有的是錢,這八千萬根本不放在眼裏。”
“廢話少說,趕緊開你那塊通天裂吧!”
“好。”徐東淡淡說道,“把你這塊標王抬下去吧,輕拿輕放,等會我要收走。”
這話一說出來,蔣天驕頓時咬牙切齒。
就連城府極深的李錦兒,目光也不善起來。
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贏定了?
無知可笑愚蠢的鄉巴佬大蠢逼。
接下來就輪到徐東開料子了。
一旁的夥計,都沒上來幫忙,好在葉鬆帶了不少人過來,幫著把料子放到了解石機上。
解石師傅冷笑一聲,站起身來退到了一邊。
看這架勢,明顯是不打算給徐東切了,羞與為伍。
其他人也抱著肩膀,站在了徐東的對立麵,好整以暇,眼含譏諷。
一邊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小子,一邊是蔣家的嫡係成員蔣天驕。
孰輕孰重,他們自然能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