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跪在地麵,始終一言未發。
二十分鍾之前發生的事,已經讓他明白,在這東海跟徐東叫板,就是找死!
所以,盡管再屈辱,悲憤,他還是竭力克製忍耐。
“之前在步行街之所以打你,是因為你對何夢依下手。”
徐東淡淡地注視著趙亦舒,聲音像是摻雜了寒霜。
“今天這幾巴掌,是為了酒吧的事。”
“蘇家小姐你應該知道吧?”
“她那麼信任你,看重你,到頭來你卻做了什麼?”
“在她酒裏下藥,讓人把她帶走。”
“你這好看的皮囊下麵,究竟藏了多少齷齪?”
徐東上前兩步,那雙深邃的眸子,散發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蘇家小姐?
蘇雨薇?
趙亦舒腦子有點亂,顯然沒想到徐東居然和這位也有關係。
“我為人怎麼樣,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她從心底裏看不起徐東,一個小屌絲而已,永遠也接觸不到她這個層麵。
“郝總監,你不是有葉家的背景嗎?”
“你快打電話啊,給你老板打電話!”
“她一定會派人來救你的!”
雖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趙亦舒知道,隻要葉家肯出麵,這點事,都不叫事!
到時候,她會讓徐東付出代價的。
郝明皺了皺眉頭,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給老板打電話了。
但他說起來,也不過是個總監而已。
而且這件事,本就是他理虧,要是被老板知道,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徐東,隨後便掏出手機來。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
“太棒了!”
聽到這話,趙亦舒底氣又回來了,冷笑著看著徐東,一臉輕蔑地說道:“姓徐的,你完蛋了,你闖了大禍了!”
她翹起一條腿,朝徐東勾了勾手指:“來,跪在我麵前!”
徐東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虐。
這女人,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已經蠢到家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趙亦舒趾高氣揚地說道:“我現在願意給你機會求饒,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她話剛說完,郝明那邊的電話接通了。
“馮老板,我是郝明。”
“你們公司旗下有個藝人叫趙亦舒,他得罪我了。”
“至於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
“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不希望再看到她,不管是在電視上,還是在天海。”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看到沒有,郝總監叫人了……”
“姓徐的,你……”
趙亦舒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她疑惑地看了看郝明:“郝總監,你剛才打給的誰?”
“你公司老板,馮橋。”
“現在,你已經被封殺了。”
郝明眯起眼睛,淡淡說了一句。
封殺了?
自己居然被封殺了?
趙亦舒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郝明。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郝總監為什麼不找葉家對付徐東,反而還封殺她?
這個男人之前不是還說要把她捧紅嗎?
就因為徐東的態度,改變了主意?
“郝總監,不,不……”
“你不能這樣啊!”
“你之前答應過我,要把我捧成侯茜那樣的明星,你可不能食言啊!”
說完,她狠狠地盯著徐東的臉,尖叫出聲,“你到底給郝總監灌了什麼迷魂湯?!”
徐東沒有說話,隻是看了郝明一眼。
郝明二話不說,一把揪住趙亦舒的頭發,讓她的臉,猛地往桌麵上一磕。
“哢嚓”一聲!
趙亦舒那挺翹的鼻梁,直接斷了。
紅腫的臉上,滿是殷紅的血跡,披頭散發跟個瘋子似的。
“郝總監,你……”
“閉嘴,你給我閉嘴!賤人!”
郝明咬牙切齒,絲毫沒有停手。
一下!
兩下!
趙亦舒終於支撐不住了,嬌軀一軟便軟軟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郝明呼吸粗重,抬起頭看著徐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現在,你滿意了嗎?”
徐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我弟呢?”郝明不死心地問道。
“他,就暫時留在東海吧!”
徐東淡然地坐在辦公椅上,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
郝明身子猛地震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徐東一眼。
似乎要記住他的長相,他的每一個表情。
隨後,他沒有多說什麼,彎下腰身拽住趙亦舒的頭發,將她往診所外拖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上。
徐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應該到了吧……”
話音落下,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的中年人,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飛兒,飛兒!”
“徐東,你把飛兒怎麼樣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孫家!”
“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在工廠打工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啊!”
孫正豪雙目通紅,撕心裂肺地叫道。
孫宏揚已經被徐東送進去了,現在就剩下孫宏飛了。
他沒想到徐東會這麼歹毒,要對他孫家斬盡殺絕!
“他已經進去了。”徐東慢慢抬起頭來,“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說……”
“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在工廠打工了。”
“飛兒又怎麼惹到你了?”
孫正豪死死地盯著徐東。
“因為他死性不改。”徐東冷聲說道,“他聯合了天海省兩個老板,綁了我百草堂的員工。”
“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聽到這話,孫正豪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兩眼發直,直勾勾地盯著地麵。
半晌之後,才一拍大腿,嚎啕大哭:“造孽,造孽啊!”
……
第二天一大早。
百草堂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馬路上還留下不少斑駁的血跡,看著依然令人觸目驚心。
自從步行街事件發生後,何夢依就很少來百草堂轉悠了。
徐東抽空看過她幾次,見她身體已經無恙,但精神還有些恍惚,也隻能歎了口氣。
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治,對此他也表示無能為力。
下午的時候,陳賢又打來了電話,說明天早上要出發去天海。
徐東看了一下行程安排,想了想便應允了。
此時,天海省。
一座位置有些偏僻的莊園內。
一個麵容清瘦,穿著一身白袍的老者,步履匆匆地穿行在連廊之間。
他下頜蓄著三寸短須,整個人有幾分出塵之意。
“怎麼會這樣?”
“好,我馬上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