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周巨樹眼中精光大放,沒想到這個小醫生居然還是練家子。
怪不得連自己悉心栽培的周棠,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他也沒理會這些,當即對著趙鶴拱了拱手:“趙老,請您繼續吧,我相信趙老。”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為了更好的照顧如歌,懇請趙老多留東海幾天,同時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沒問題。”
趙鶴拍了拍胸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又不心虛,有什麼不能留的?”
“什麼還陽針法,什麼活不過三天,簡直是一派胡言!”
頓了頓,他站起身來,“行了,現在就剩最後一針了,不過我已經施展了十二針,體力有些不濟,需要喝點糖水補充一下。”
“趙老辛苦了!”
周巨樹恭送著他走出病房,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之前趙老還要下第十三針呢,怎麼現在又沒體力了?
周巨樹留了個心眼,朝病房外看了一眼。
隻見趙鶴不疾不徐地來到了飲水機跟前,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忽然瘋了似的地朝門外跑去。
跑的飛快,轉眼就衝出了病房門口。
見狀,周巨樹直接傻眼了,隨後怒不可遏地大叫一聲。
“快,把那老東西給我抓回來!”
要是現在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就真是傻子了。
什麼狗屁鬼門十三針,十有八九就是假的。
這趙鶴,敢從他手底下撈偏財,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一時之間,整個友愛醫院都混亂起來。
虎堂的成員也顧不上看著徐東了,紛紛跑出去抓人。
此時的徐東坐在一間空著的病房裏,神色淡然,顯然是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
忽然,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站起身來朝門外一看,頓時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是趙鶴,還能是誰!
“庸醫,我看你往哪跑!”
對這種害人的家夥,徐東可不會心慈手軟,起身就竄了出去。
趙鶴一見是這小冤家,魂兒都飛了,嚇得屁滾尿流。
他那個朋友,聽到周巨樹這邊出事了,介紹他過來。
他本來還有幾分把握,但見到周夫人的情況後,也傻眼了。
這女人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他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救不回來。
人,肯定是救不了,但也不能白來這一趟啊!
於是他直接靠著一張神嘴,連哄帶騙對周巨樹一陣輸出,這才騙取了周巨樹的信任。
誰曾想,就在這關鍵時刻,半路殺出個徐東來,壞了他的大事!
本想著偷摸跑步,但虎堂的人已經把醫院門口都圍住了,無奈之下,他隻能偷著溜回來,看能不能想辦法藏起來,等人走了再逃出去。
誰曾想,徐東又殺出來了。
嗷一嗓子差點沒把他嚇昏過去。
“哎呦,小祖宗啊,你就別揪著我不放了行吧!”
“我就是撈點錢而已,大不了出去之後我分你一半。”
那張支票他可是拿出來了。
“廢話少說,這種昧良心的錢我可不掙!”
徐東一副不容商量的架勢,就要衝過去,一把揪住趙鶴的衣服。
趙鶴也急眼了,哪敢讓他抓住,往前跑了幾米遠,瞅見一個病房開著門,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徐東沒多想,緊跟其後。
然而下一刻,他卻直接怔住了。
病房上,半躺著一個滿頭銀發,容貌冷豔的女孩。
一手拿著本書,一手拿著個青蘋果。
不是何夢雪,還能是誰?
“抓住他!”
徐東下意識喊了一句,就要衝上前。
可就在這時,躺在病床上的何夢雪卻是將手中的蘋果一砸,精準無誤地砸在了趙鶴的腦袋上。
緊跟著赤著白皙的小腳,踉蹌著單腿蹦了幾步,氣惱地咬了咬銀牙。
隨後,深吸一口氣,猛地撲了出去。
“啊!”
趙鶴慘叫一聲,直接摔了一個狗啃屎。
何夢雪順勢坐在他後背上,冷冰冰地看著徐東。
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抹重逢的喜悅。
趙鶴掙紮著想爬起來。
何夢雪蹙了蹙黛眉,隨手從旁邊拿了一個水果刀,嗤的一下紮進了他的大腿上。
“啊!啊!疼疼疼!”
趙鶴大呼小叫,齜牙咧嘴。
“住口!”
何夢雪凶巴巴地嗬斥一句。
一聽這話,趙鶴頓時緊緊地閉上了嘴,老眼中不禁留下兩行渾濁的淚水。
這叫什麼事啊……
這女人怎麼比那小兔崽子還狠。
見狀,徐東也是暗暗鬆了口氣,緩步走了過去。
卻沒有看何夢雪,目光彙聚在她那還纏著繃帶的腿上。
那裏,仿佛滲出了絲絲血跡。
“喂!”
“啞巴了?”
“說話啊!”
何夢雪不滿地看著眼前的徐東。
“很疼吧?”
徐東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何夢雪跟著沉默下來,努力抬起頭不讓眼淚留下來。
“不疼。”
徐東沒說話,彎腰將她橫抱在了病床上。
隨後,小心翼翼地給她解開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何夢雪怔怔地看著他。
看著他無比小心,無比溫柔的動作。
內心那點小怨氣,隨之煙消雲散,嘴角也抿起一個弧度。
徐東的動作很嫻熟,看過她的傷口之後,重新換了一條繃帶。
“過幾天我帶點藥來,用了之後應該能效果好點。”
“哦。”
何夢雪靠在病床上,嘴唇用力抿著。
“那些東西,你都收到了?”
徐東剛想往外走,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說道:“收到了。”
“那不是我的意思。”
何夢雪隨手將床頭的黑色頭盔拿在手中,把玩起來,但神色分明有些緊張。
“我知道了。”
徐東點了點頭,一把拽住趙鶴的衣領,將他往病房外拖去。
“喂!你什麼時候再來?”
“後天吧!”徐東想了想,回道。
“明天你有事嗎?”何夢雪有些不滿地問道。
“沒事啊!”徐東又想了想。
“沒事就不能明天來嗎?我在醫院快要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