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薇雖說不怕何家,但以跟何夢雪的關係,也不會四處宣揚。
這次轟動整個東海的壽誕,以這種一波三折的方式,就此落幕。
燈紅酒綠之中,徐東走出了酒店。
銀色月光灑落,在他的肩膀上跳動。
他在路邊招了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
剛要上去,旁邊一輛法拉利忽然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蘇雨薇那張清麗絕倫的俏臉。
“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去醫院。”
“不用了。”
這次徐東沒有上車,一個人沿著街道走了一段。
蘇雨薇開著轎車跟在後麵,兩道雪白的燈柱照亮了徐東腳下的路。
跟了十來分鍾後,這才驟然加速離開。
徐東回了別墅,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腦海中,回蕩著那一道英姿身影,擋在跟前的決絕。
心,沒來由得輕輕刺痛。
有了宋玉的前車之鑒,徐東對男女之事,已經留下陰影。
但這一刻,內心卻有了一種悸動。
想要把那道身影,擁在懷裏。
不知不覺間,徐東沉沉睡了過去。
一切如走馬觀花一般,景象交疊,何夢雪、蘇雨薇的麵孔不停變幻。
他亦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第二天一早,徐東就洗漱好出發了。
與平時不同的是,這次多了個人,劉小刀。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劉小刀的傷勢,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健步如飛。
這也得虧徐東去的及時,否則的話,讓李仁割斷他的腳筋,可就麻煩了。
來到百草堂,把鋪子支棱起來。
小九就興致勃勃地講述起了昨天的事情。
“刀哥,你是不知道啊,昨天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嘖嘖嘖,那茅台酒真是香,知道什麼叫滴酒成線嗎?這次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還有,那邊的女的,穿的時髦得很,那身條,那大長腿,跟他們比起來,小芳差遠了。”
“小芳和我鬧脾氣呢,昨天回去的時候一身酒氣,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我是那個人啊?老子昨天出去幹的可是正事,是為民除害!”
“你是沒見到,十幾個人往那兒一磕頭,哎呦,慘啊,慘死了啊!”
“龍武那狗逼,被亂槍打死了,完全成了個篩子,這下可沒法再出來害人了。”
他興致勃勃的講述著,一旁的劉小刀整理貨架的動作一頓。
他比小九大幾歲,閱曆也多,自然聽得出昨晚場麵的凶險。
“東哥,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叫我?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劉小倒看向徐東問道。
“哪有。”徐東搖了搖頭,笑道。
臉上卻有些心不在焉。
見他這副樣子,劉小刀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即歎了一口氣:“你放心吧,以何家的財力,何小姐應該沒事的,隻要沒傷到心髒就行。”
徐東點了點頭。
他事後想起來,子彈響起的那一瞬,何夢雪擋在自己身前,他下意識摟住了她往旁邊挪了一下。
所以,那一槍應該沒打到致命處。
“徐哥。”小九也走了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你說,那何家小姐,是不是喜歡你啊?”
“不然為什麼幫你擋槍子啊?”
“小芳要給我擋槍子,我立馬就娶她!”
“啪!”
他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抬頭見是劉小刀,頓時就萎了。
“你這情況能跟東哥比嗎?”
“何小姐是大家閨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雖說東哥也不錯,但還差點底蘊。”
劉小刀瞪了他一眼,“當然,給東哥點時間,他勢必會一飛衝天,這東海也困不住他。”
徐東一聽,苦笑兩聲:“一飛衝天?你太誇張了。”
“我劉小刀閱人無數,三教九流見過了,你徐東絕對是條潛龍!”
劉小刀屁股坐在桌子上,嘴跟連珠炮似的,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
末了,還不忘又在小九腦袋上拍了一下。
“你那小女友,叫小芳是吧?”
“我前幾天,見她在KTV上班。”
“你抽空好好說說她,那邊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進進出出的都是什麼少爺公主。”
“她萬一被人揩油了,多吃虧!”
“實在不行,就來咱們醫館,也能收收賬,當然,這事你得征求東子的意見,我可沒資格管。”
小九愁眉苦臉地說道:“我勸過她啊,沒辦法啊!”
“她在那邊推銷酒水,一天五百塊錢,比我掙得可多。”
“一天五百?”劉小刀瞪圓了眼睛,“你女友是推銷酒水,還是推銷自己?真當錢是大風刮來的?隨便掙?”
“你個傻缺,KTV裏套路多了,趕緊讓她辭職,可別陷進去了。”
他接觸三教九流多了,自然知道這個娛樂場所藏汙納垢。
小九點點頭,明顯心情也有些鬱悶。
哪個正常男人,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友,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對其他男人強顏歡笑討好啊。
但,他沒大本事啊!
即便說小芳,小芳也不服。
兩人笑著鬧著,有客人上門了,徐東開始接診。
一上午,來了十幾個客人,忙完之後已經是一點多了。
徐東剛要出去吃飯,蘇雨薇就進來了。
“放心吧,昨天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雪兒人已經沒事了。”
她的麵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應該是一宿沒睡。
徐東嗯了一聲,表情緩和了幾分。
“她在哪家醫院?人民醫院?”
“那倒不是。”
蘇雨薇搖了搖頭,“她在友愛醫院,那是一家私立醫院,醫療設備和師資力量都還不錯,有何家參股,而且還是大股東。”
“在那邊的話,她也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聞言,徐東用力抿了抿嘴唇,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說,她當時為什麼要救我?”
“啊?”
蘇雨薇愣了愣,這才麵露古怪地看著徐東。
“你不會以為她喜歡你吧?”
“我跟你說,雪兒這個人,別看外表酷酷的,但心地純善。”
“我之前被孫宏揚多次騷擾,奈何不了那個牛皮糖,就是雪兒開著機車趕人的。”
“你別多想了,可能換做任何一個人,她當時都會撲過去。”
“畢竟,那持槍傷人的可是龍武,說起來也是她何家的人。”
靜靜聽著,徐東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但心裏,好像鬆了一口氣,卻又感覺堵得慌,複雜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