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醫院呢,我一會兒送完壽禮也得回去。”
周芷珊解釋道:“我父親一住院,整個集團都亂套了,必須得回去有人鎮場子。”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縷縷清幽的香水味鑽入徐東鼻腔。
那手臂上傳來的觸感,也不禁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好在,進入會場後,周芷珊就鬆手了。
此時,會場中已經站滿了人,端著酒杯,觥籌交錯,氣氛濃烈。
這些東海有頭有臉的大老板、富豪,組成了一個個小圈子,高談闊論,互相串場問候。
不少珠光寶氣的貴婦,也都拉著閨蜜,討論著名牌包包。
那些年輕的少女,名媛,時不時地在場上環顧一圈,似是在挑選自己的獵物。
“叫你徐醫生太生分了,以後我就叫你帥弟弟,怎麼樣?”
周芷珊笑望著徐東。
“呃,好。”
徐東無奈點頭。
“你先玩吧,我把東西送到就該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周芷珊攔下一個侍應生,要過紙筆,留下一串號碼,塞給徐東後,就雷厲風行地朝樓上走去。
徐東收回目光,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九東看看,西瞅瞅,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架勢。
“徐哥,這是國酒茅台啊,乖乖啊,平常哪兒能喝到這種規格的酒。”
小九給侍應生要了一杯酒,嘬了兩口,心滿意足地嘿嘿直笑。
“徐哥,等會回去的時候,給刀哥帶一瓶吧,他肯定好這口。”
“好啊!”
徐東微微一笑,在人群中尋找起來。
伴隨著悠揚的音樂聲,時間緩慢流逝。
壽宴開始後,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的老人,在一個女孩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下來。
老人麵容清瘦,臉上滿是老年斑,青黑交錯,但雙目開合間,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勢。
此人正是何元武,何家的定海神針。
旁邊的女孩,一頭銀發,俏臉清麗絕倫,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正是何家二小姐何夢雪。
二人一露麵,所有嘉賓都望了過去。
隨後,掌聲雷動,經久不停。
“恭賀何老八十大壽,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恭賀周老八十大壽,祝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何元武伸手虛壓,笑嗬嗬地來到高台上。
“感謝大家參加何某人的壽誕,今天,沒有別的要求。”
“吃好,喝好!”
場上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每個嘉賓都興奮異常,但在說話的時候,但也控製著音量。
何家人坐在主座上,歡聲笑語,其他相熟的老板,也是湊到一堆,賓主盡歡。
即便是陌生人,三兩杯酒下肚後,也都熟絡起來。
小九喝的興起,嫌一兩的小杯不過癮,直接換成大碗。
徐東坐在他旁邊,同桌的是幾個年輕人。
“徐哥,我們什麼時候送壽禮啊!”
“估計得等會兒了。”
徐東示意小九,讓他收斂點,等會別喝多了,那就丟人了。
小九訕訕笑了兩聲,倒也聽話。
不一會,何家人輪番串桌敬酒,氣氛越發活躍起來。
“哥們兒,咱們碰一個?”
同桌的一個年輕人,朝徐東笑了笑。
徐東倒也沒拒絕,端起酒杯喝了一個。
一杯酒下肚,年輕人就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他叫薛山,家裏有點小錢,但算不上富二代,之所以能進來,也是花了幾十萬買了張邀請函。
“兄弟,我跟你說啊!”
“這座位可是有講究的,你看看最裏麵的那些,可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不過,好像沒見孫家和周家,不知道什麼情況。”
“越往外,地位越低,像咱們這桌,基本上都是沒什麼地位的,不受待見的,誰也看不起的那種。”
這番話一說出來,同桌的幾個年輕人都臉色有些難看。
但,也沒人反駁。
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看著吧,這敬酒也是有講究的,何家人敬的都是那些大老板,估計來不了咱這一桌。”薛山看著旁邊熱鬧的場景,有些羨慕地說道。
徐東沒說話,泰然自若地坐著。
“不能吧?咱們可是來賀壽的,這個麵子都不給?”一個穿著燕尾服的油頭小生,不服氣地說道。
“嗬,你要不信盡管試試看。”
薛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燕尾服三杯酒下肚,倒也天老大我老二了,當即傲然地說了一聲:“看著,我過去敬杯酒,給咱們這桌長長臉!”
“去吧!”
“一定得成啊,長長臉!”
經其他人這麼一捧,燕尾服自得地笑了起來,搖晃著身子就朝著何家人走了過去。
可距離主桌還有兩米多遠,就被兩個西裝男給攔下來了。
燕尾服拗不過西裝男,完敗……
去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回來的時候灰頭土臉。
“我剛才說什麼了,你非不信!”
薛山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我,我家裏也有不少錢啊,關係也挺多。”
燕尾服還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了兩句。
“在外麵,你確實算是有錢人。”薛山撇了撇嘴,“但在這兒,你算個屁啊!”
“兄弟,別怪我說話難聽,這裏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比你有權有勢,一個屁都能崩死你!”
“不光是你,我也一樣,不然也不會坐在這一桌了。”
“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薛山說完,隨後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徐東:“哥們兒,你倒是說句話啊,跟個悶葫蘆似的。”
“對了,你家裏是幹什麼的?”
“家裏?”徐東愣了愣,這才回道:“我家裏是賣麵條的。”
“啥?賣麵條的?”
薛山一聽愣了一下,隨後哈哈笑了起來。
同桌的幾個年輕人,也是樂不可支。
“兄弟,你不會逗我呢吧?你一個賣麵條的,也能進來?”
“你咋進來的?翻會場牆頭進來的?牛逼啊兄弟!”
“真是沒想到,我好歹也是個富二代,居然跟賣麵條的坐一桌了……”
“蒼天呐,為什麼要這麼玩弄我。”
同桌的幾人臉上都露出不少嘲弄譏諷之色。
就連薛山也對徐東愛答不理的,明顯沒了之前的熱情。
徐東就像個透明人似的,坐在椅子上。
忽然,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一回頭,一張白皙無暇的臉映入了徐東的眼簾。
蘇雨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