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的怒氣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這讓李治的內心又是一顫，趕忙低下了頭，唯恐成為在場眾人視線的主角。
一旁的李泰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慢悠悠地開口。
“九弟啊，看來你選的這個老婆是真不錯，把咱們大唐的江山都選沒了呢，嗬嗬嗬。”
李治羞愧難當，隻能選擇繼續裝死。
李承乾一看李泰這個得意的模樣，也不高興了。
“四弟啊，你怕是忘記了什麼。”
“之前的盤點視頻之中明確說了，李隆基是大唐皇帝！”
“若是大唐當真沒了，這李隆基又是從何盤點而起啊？”
李泰被李承乾的這一番反問弄的直接愣住了。
皇位之上的李世民聞言，心中也是一跳。
對啊，如果大唐就到這裏結束的話，那這個李隆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一想到這裏，李世民的心中頓時就升起了希望。
沒錯，朕的大唐還沒有亡。
至少，不應該會被這個武則天所建立的武周徹底取代！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都先不要著急，且看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再做定論！”
聽到李世民的這番話之後，在場的大唐臣子們也隻能按捺下心情，安靜地注視著金幕。
【武則天在成為皇帝之後，采用多種方式鞏固了自己的權力，這才有時間來將目光投向邊疆。】
【此時大唐的邊疆情況是非常惡劣的。早在李治執政晚期，由於唐朝內部爭權奪利不斷，吐蕃趁虛而入，攻克了大唐的安西四鎮，讓大唐失去了對西域南部的控製。】
【同時，也是由於李治殺死了前來投降的西突厥首領，導致突厥人對大唐離心離德，很快就在漠南草原反叛，建立了後突厥政權。】
【此時的吐蕃，成為了武則天必須要麵對的，生死存亡的問題。】
【武則天在位時期，接連對吐蕃發動總計七次戰爭，其中五次取勝，兩次失敗。】
【戰爭的結果是武周最終奪回了安西四鎮，遏製住了吐蕃帝國向西域的擴張，迫使吐蕃的擴張方向從西北方轉向正西方。】
【但由於在吐蕃方向傾注了過多的國力，原本隻占據了漠南草原的後突厥趁機強大起來，重新征服了漠北。在大唐東北的契丹等少數民族也趁勢而起，掀起了多次反叛。】
【總體而言，考慮到西域對大唐和中原王朝的重要性，武則天統治的時代對比唐高宗李治末期，依舊能算得上卓有成效。】
【尤其是安西四鎮的收複，更是讓大唐在西域的統治足足多維持了百年之久。】
看到這裏，貞觀世界之中的李世民臉上表情稍微和緩了一些，哼了一聲。
“這個女人，也不是全然沒有用！”
李治則鬆了一口氣。
如果武則天篡唐之後，這個武周就和之前盤點視頻之中看過的大宋那樣接連被痛毆的話，李治身上的鍋肯定是小不了的。
但就在此時，李世民的視線依舊還是落在了李治的身上。
“爾為何要殺阿史那伏念？簡直愚蠢！”
李治聞言，額頭一滴冷汗沁出。
父皇，殺阿史那伏念，那是兒臣當了皇帝好多年之後的事情。
現在的兒臣隻不過才十幾歲，都還沒及冠呢！
李世民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教訓李治，冷冷開口道：
“朕在草原之上的稱號是什麼，你忘記了？”
“是天可汗！”
“你要明白，草原和中原是不一樣的，朕在中原是皇帝，在草原是天可汗。”
“想要統治草原人，就要用草原人的方式來做事！”
“他們投降大唐，朕當然要接受。朕出兵攻伐其他國家，草原上的部落們也需要出兵助戰。”
“朕在草原，不是什麼中原王朝的皇帝，是草原的大可汗，你——明白嗎？”
李治聽著，腦袋之中暈乎乎的。
少年李治，有些理解不了為何自家父皇要把那麼簡單的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說上好幾遍。
但更離譜的事情是，李治發現李世民的這幾句話，還真聽不懂！
反而是一旁的李承乾，此刻似乎有些回過神來了。
他遲疑著開口。
“父皇的意思是，其實您既是可汗又是皇帝？所以名義上中原和草原都是大唐領土，但其實……”
李承乾說到這裏，突然有些遲疑。
李世民咦了一聲，有些期待地看著李承乾。
“高明，繼續說下去！”
李承乾得到了李世民的鼓舞，立刻就有了精神，開口道：
“其實，父皇您是兩個國家的君王，一個草原國家，一個中原王朝！”
“所以，您統治草原就用草原的方式，統治中原就用華夏的方式！”
李世民聞言，不由放聲大笑。
笑聲響徹整座大殿，在大殿之中不停回蕩著。
良久，李世民收回笑聲，欣慰地看著李承乾。
“高明啊，你說對了。”
“大唐，確實是一個國家。但中原和草原，其實是兩個國家！”
“朕確實是大唐皇帝，但朕也是草原可汗。這兩個頭銜是相等的，並不存在一個比另外一個更高。”
“這，就是為何大唐之前的其他任何朝代都無法征服草原，但朕卻可以做到的原因！”
聽到這裏，李泰才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一個王朝，兩個國家。
草原可汗和中原皇帝，兩個頭銜集中於李世民一個人的身上。
李泰心念急轉，開口道：
“所以父皇是用突厥人的製度來治理突厥，用華夏人的製度來治理漢人！”
李世民滿意地點頭。
“沒錯。其實，早在之前的盤點視頻之中，就有一個出現過的國家，也學習了朕的這一套製度。”
“爾等可知，這個國家是哪一個？”
李承乾和李泰聞言，都搜腸刮肚地思考起來。
還沒等他們給出答案，剛剛被忽略的李治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
“父皇所說的這個國家，莫非就是……契丹建立的遼國！”
李世民看了李治一眼，微微點頭。
不愧是能將大唐版圖擴張到最大的皇帝，雖然年輕了一點，但也算是想明白了！
“沒錯，就是遼國！”
“遼國在燕雲十六州漢地，用的是南院大王進行統治，說的是漢話，行的是漢法！”
“而在燕雲十六州之外的草原上，遼國皇帝直接進行統治，用的是契丹這個遊牧民族的法律，講的是草原上的規則！”
“正是有了這套二元製度，所以遼國才能夠融合燕雲十六州的漢民和草原上的遊牧民於一體，多次擊敗南邊的北宋！”
“哼，契丹，無非就是拾朕牙慧罷了。”
“但就是學了朕這麼一點東西，也足以讓他們牢牢壓製住趙匡胤建立的那個愚蠢大宋長達百年之久了！”
李世民的這一番話，在三位皇子的心中掀起了驚天巨浪。
他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之前一直以來都不被大唐人所重視的那個“天可汗”的名號，竟然才是李世民能夠征服漠南和漠北整個草原的真正奧秘！
李世民撫須而笑，平靜地看著三個兒子。
“朕再給你們重複一次。將來爾等若是登基了，在麵對遊牧民時，爾等就是天可汗。在麵對中原百姓的時候，爾等才是華夏皇帝！”
“為善，現在你知道，為何朕對你殺死阿史那伏念這件事情如此生氣了吧？”
李治額頭汗水滾滾，顫聲道：
“兒臣明白了。”
“阿史那伏念可以死，但兒臣錯在不應該把追隨阿史那伏念投降大唐的那些突厥貴族全部殺死！”
李世民微微點頭，露出欣慰表情。
“你說得沒錯，就是這個道理。草原上的遊牧民是一群狼，總得有一個狼王來統領。”
“你成了新狼王，當然可以殺死老狼王。但若是你把那些歸降於你這個新狼王的其他群狼都殺了，將來新生的狼群，又怎麼可能再投降和臣服於你呢？”
“哼，若非是金幕視頻提前將這段曆史呈現在朕的麵前，朕都不知道，你竟然能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你這般舉動，不是殺了幾十個人那麼簡單，是徹底葬送了大唐在漠北的統治！”
李治汗如雨下，臉色蒼白，隻能唯唯諾諾，連聲認錯。
李世民臭罵了李治一通，心情也是暢快不少，抬頭看向金幕。
既然大唐還沒有滅亡，那就別廢話了，早點把朕想要看的主菜端上來吧。
朕倒要看一看，朕的那個曾孫李隆基，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敗家子！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
【武周末年，武則天年老體衰，逐漸陷入了每一個年老皇帝都會進入的怪圈，那就是沉迷色欲和享受。】
【為此，武則天在皇宮之中養了許多麵首，其中最出名的是張氏兄弟，張昌宗和張易之。】
【張氏兄弟仗著武則天的寵信，一度掌控了朝中大權，甚至將對兩兄弟不滿的宰相魏元忠直接罷相。】
【此時又伴隨著武氏和李氏對武則天繼承人的爭奪，讓整個局麵變得更加複雜。】
【終於，各方的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而年老的武則天再也無力穩定大局時，一場政變爆發了。】
畫麵之中，一位須發皆白，頭戴武周宰相冠冕的老臣，目光堅定地看著麵前諸人。
“諸君，此番行為，若成，則大唐光複。若不成，你我死國，可乎？”
眾人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擊掌。
“必成此事！”
畫麵一轉，一支大軍呼嘯殺入皇宮之中。
“敵襲，敵襲！”
“有人造反，保護陛下！”
諸多宮廷衛士緊張結陣，準備和衝進皇宮之中的“叛軍”廝殺。
不想，近在咫尺的“叛軍”突然停下了腳步。
緊接著，一名老臣越眾而出，高聲對著侍衛們呼喊。
“我乃大唐宰相張柬之，今日欲率眾誅殺張氏兄弟，光複大唐，爾等可願跟從！”
“叛軍”們齊聲高呼。
“光複大唐！”
宮廷衛士們聞言，不由麵麵相覷。
片刻後，一名衛士統領突然將手中的長槍一丟，站了出來。
“某雖不才，亦願隨諸位光複大唐！”
更多的宮廷衛士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讓到一邊。
他們神情激動，高喊著口號。
“光複大唐！”
張柬之心中大定，右手用力一揮。
“還等什麼，殺進去！”
寢宮之中，病榻上的武則天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勉強抬頭。
“是誰在喧鬧？”
張昌宗和張易之兩兄弟麵無人色，急聲道：
“陛下，是張柬之他們想要造反，陛下快調兵鎮壓他們！”
還沒等武則天答話，一支利箭從後射來，直接貫穿了張昌宗的腦袋。
緊接著，一群士兵猛衝進來，亂刀將張易之砍死在武則天的榻前。
張柬之大踏步地走了進來，朝著武則天行禮。
“陛下，時辰已到，請還政太子，將江山重歸李唐！”
在張柬之的身旁，崔玄暐、敬輝、桓彥範等人同時朝著武則天行禮。
“請陛下還政太子，光複大唐！”
武則天默然片刻，微微歎息一聲。
“準。”
【神龍元年，宰相張柬之、崔玄暐率眾發動政變，迫使年老病重的武則天退位，將皇位傳給皇太子李顯。】
【李顯旋即宣布，改國號“周”為“唐”。】
【自此，被武周短暫取代的大唐，再一次出現於華夏曆史的長河之中。】
金幕畫麵中，無數大臣喜氣洋洋，朝著龍椅之上的李顯行禮。
“臣等，見過大唐皇帝陛下！”
鏡頭越過了皇帝李顯，落在了群臣前方一名年輕的男子身上。
這名男子不過剛剛及冠，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
畫麵上打出了他的名字。
【大唐皇子，臨淄王李隆基。】
看到這裏，曆朝曆代的皇帝心中都是一動。
李隆基！
這一次盤點視頻的真正主角，終於出現了。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長出一口氣。
“哼，母雞司晨，簡直就是笑話！”
“好在，總算是結束了這番鬧劇。”
扶蘇摸著下巴，表情有些凝重，過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
“若是以疆域而論，其實武則天這個女皇帝也並非就沒有可取之處。”
秦始皇眉頭一揚，道：
“說說你的意見。”
扶蘇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武則天時期的疆域，在西邊其實收複了不少李治時代丟失的領土，不過也在東邊丟掉了許多地盤。”
“但兒臣認為，吐蕃才是這個階段大唐的死敵。武則天能從吐蕃手中收複西域，這功勞應該是大於在東北丟失領土的過失。”
說到這裏，扶蘇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又趕緊道：
“這隻是兒臣一點小小的見解，若有不足，還請父皇訓斥。”
秦始皇其實是一個很不喜歡聽到反對意見的皇帝，這一點扶蘇心知肚明。
就在扶蘇提心吊膽地等待著秦始皇訓斥時，聽到的卻是一聲輕笑。
“扶蘇，你剛剛的話，其實是對的。”
扶蘇有些驚訝地抬頭。
父皇竟然覺得是對的？
秦始皇指了指金幕，淡淡道：
“你可知東北是一片什麼地方？哼，那就是一片苦寒之地。”
“如今從大秦薊城前往遼東，要先經過遼澤！那裏是數百裏寒冷的沼澤，無法耕種和居住，裏麵有著無數的毒蟲猛獸。”
“這種爛地方，丟了也就丟了，有甚可惜的？”
“西域……”
秦始皇說到這裏，不由有些出神。
大秦，可還從來都沒有征服過西域呢！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嘖嘖做聲。
“現在才讓主角出場，這視頻作者也是沒誰了。”
“不過這武則天是真有意思啊，朕竟然都有點意猶未盡呢。”
蕭何聞言，不由哭笑不得，提醒道：
“陛下，武則天可是篡了大唐，說是將大唐滅亡也無不可呢。”
劉邦隨意地揮了揮手。
“無妨，又不是滅了朕的大漢，朕管他這麼多幹什麼？”
蕭何啞口無言。
一旁的陳平看著劉邦，心中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陛下的語氣如此輕鬆，為何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放鬆的感覺呢？
劉邦笑嗬嗬地轉頭，看向皇後呂雉。
“皇後啊，你對這個武則天是什麼看法？”
呂雉下意識地挺直了身軀，開口道：
“回陛下的話，妾身覺得這武氏終究隻不過是個女人之身，想要成為皇帝就已經是癡心妄想了，能竊據皇位如此之久更是上天垂憐。”
劉邦眯起眼睛，眼底一絲精光閃過。
果然不愧是朕的好皇後，這麼快就已經察覺到朕的警惕了？
劉邦哈哈大笑起來。
“皇後說的沒錯！這天下，終究還是要男人才能坐穩的，女人也想要當皇帝？哼，真是笑話！”
呂雉和劉邦相視而笑。
兩人身旁，劉盈下意識地咬著嘴唇。
這位年輕的大漢太子，總感覺自家父皇和母後，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唐初世界之中，李淵長出一口氣。
“好好好，終究大唐還是沒有三世而亡。要不然，朕的臉麵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群臣也同樣鬆了一口氣。
大唐沒亡，那就最好！
這改朝換代的事情，誰也不想發生在自家子孫的身上啊。
裴寂忍不住開口道：
“陛下，不是老臣心狠手辣，這武士彠一家，是不是得處理一下？”
裴寂這番話，立刻得到了在場大唐群臣的普遍認同。
無論是李建成一黨，還是李世民一派，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形成了統一的共識。
武則天的老爹武士彠，必須得死！
不僅僅是武士彠，應該是武氏全族，都應該全部殺掉！
李淵聞言，頓時有些遲疑，道：
“朕都已經免去武士彠工部尚書的職位了，這難道還不夠？”
群臣異口同聲：
“陛下，真不夠！”
李淵被嚇了一跳。
娘的，朕自從建立大唐以來，朝堂上的這些家夥就分成了好幾派，天天相互攻訐。
什麼時候這些家夥能如此一致了？
李淵將目光轉向李世民。
“世民啊，你覺得呢？這不是你的兒媳婦嘛，你給個意見。”
李世民：“……”
這一刻，李世民的心情就是兩個字。
後悔。
非常後悔。
好好地在家裝病不行麼，非要跑來皇宮裏出這個風頭，湊這個熱鬧做什麼？
李世民咳嗽一聲，道：
“父皇才是大唐陛下，兒臣自然是聽從父皇旨意的。”
李淵眉頭一揚，道：
“行，那朕現在就下個旨意，由秦王李世民定奪武士彠和武氏全族的生死！”
“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
李世民：“……”
片刻後，李世民道：
“兒臣覺得，還是應該依照群臣的意思來處置。”
李淵點了點頭，揮手道：
“好，那就傳秦王的旨意，武士彠賜死，武氏全族流放嶺南。”
李世民：“……”
明明是父皇你要殺人的，怎麼就變成我的意思了？
罷了罷了，既然滿朝文武都是這麼想的，我就當一回這個惡人又如何？
李世民想到這裏，不由看了一眼金幕。
上麵的畫麵，正好切換到了寢宮之中，老邁的武則天躺在榻上，看起來無比淒涼。
武氏啊，至少在這個世界線上，你的“武周代唐”，是不會出現了！
金幕之中，視頻還在繼續播放著。
【在李顯繼位幾個月之後，武則天遷居上陽宮。】
【皇帝李顯依舊非常尊重這個生母，每隔十日就帶群臣前往上陽宮問候武則天。】
【幾個月後，武則天病逝於上陽宮。】
【李顯在和群臣商議過後，以“則天大聖皇後”為號，省去了武則天之前“則天大聖皇帝”的帝號，將武則天和唐高宗李治一同合葬於大唐乾陵。】
【此後曆代大唐皇帝，對武則天稱號多有改動，但皆不稱帝號，隻稱呼其為“高宗皇後”。】
【至此，華夏五千年唯一一位女皇帝走完了她波瀾壯闊的一生，死而複生的大唐，則繼續沿著曆史的長河一路向前。】
大漢世界之中，漢武帝微微點頭。
“是個奇女子，若是能為男兒身，想來也該是一位為人稱道的明君了。”
劉據聞言，心中不由驚訝。
想要得到漢武帝的稱讚，是一件非常非常罕見的事情。
自家父皇以這種語氣來稱讚一名女子，在劉據的記憶之中是前所未有的！
漢武帝目光正好投向劉據。
“據兒，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