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厲家這裏賺了一筆香油錢,秦流西就轉了道,先回了清平觀一趟,這次的雪災範圍大,清平觀山腳下也聚集了不少從別處過來的難民,清平觀布施行善,是要善銀的,存下的糧食怕是不夠了。
秦流西打算把這一萬兩全部用以行善,以補外麵上漲的糧價,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家後院起火了!
看著被重兵把守的清平觀,自己還被攔在了山門處,秦流西頓時滿臉寒霜。
清平觀重新啟觀這麼多年,何曾試過這陣仗,被重兵團團把守,犯了什麼事?
而清遠又在做什麼,出了事怎麼沒有通知她?
封俢看著秦流西被攔在自己家門口,默默為眼前的士兵點了根蠟,同時嘴賤的來了一句:“沒想到吧,有家門而不得入。”
秦流西睨向他:你找死?
封俢摸了摸鼻子,訕笑兩聲,後退一步,您請,我看您大發雌威,為您搖旗呐喊!
而攔著他們的士兵仍在審問:“你們是誰,清平觀這幾日有貴人在參道,不許前來進香參拜,回去!”
秦流西冷道:“什麼貴人架子這麼大,要用重兵把守,不許人進出參拜?是聖人嗎?”
她聲音冷冽,目光如都刀般銳利,那官兵被她看得心底一寒,險些後退兩步,聲厲內荏地道:“本官憑什麼告訴你,識相的快滾!”
“哦?我若不識相呢?”
唰。
那小官兵握著劍鞘,把劍拔出了些許。
嘖。
封俢搖頭,人當官爺你當官爺,沒點眼力勁,蠢死了,也不知道有些人不好惹,不看別的,就看她這一身打扮姿容,心裏都得打個突突吧?
你看不出來不說,還敢拔劍?
哪家養出來的蠢貨!
秦流西手一掀,那小官兵被掀翻在地,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劍從劍鞘飛出,直直地往他麵門插,嚇得都反應不過來要避開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番變故嚇到了,驚懼的不是秦流西忽然發難,而是那劍並沒有在誰的手中,卻像是有無形的手拿著劍要殺頭兒。
這是,法術?
那劍就杵在小官兵的眼睛前麵停住了,再進一分,就要紮進眼睛內,那小官兵臉色煞白,雙腿抖著。
“本觀主要回自家道觀,還得經你們批準?眼睛既然不好使,不如我幫你剜了!”秦流西冷笑,劍又近了一點。
“啊啊啊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仙長饒命啊!”小官兵尖嚎出聲,心裏卻在罵娘,你不說,哪個知道你是清平觀的觀主?
不過,誰知道清平觀的觀主,這麼年輕,觀主不都是仙風道骨,白發蒼蒼,慈眉善目的嗎?
哪個像她這樣凶殘的!
“滾!”秦流西折斷了那把劍,袖子一揮,把那些躍躍欲試要圍上來的士兵給掀飛:“全部給我滾到山下去。”
所有人都不敢動,尤其是看到秦流西走一步卻像是走了十步似的,瞬間就走遠了,更是瑟瑟發抖。
“一群廢物。”封俢神色冰冷,小小的施了個妖術出去,略施懲戒。
沒一會,那些士兵爬起來,忽地臉色齊齊一變,肚子好疼。
他們瘋了似的往茅房裏跑,沒跑出多遠,就噗噗噗的,黃水滲出褲管,臭氣轟天。
竄稀了。
秦流西的臉越來越冷,因為她發現除了守在山門的士兵,道觀內也有,包括前殿。
什麼玩意貴人!
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那些人看了她,也有些驚疑,但看到她的臉色和穿戴,一時沒敢上前質問,隻看著她,進了大殿。
封俢跟上來,讓這些人滾蛋。
啥,不滾?
不滾也得滾。
於是,一陣妖風吹過,所有人都拿著長槍,倒在地上,滾下山去,真的是滾。
團團滾下樓梯的士兵們: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成了團子?
大師救命啊,這個道觀有妖怪!
秦流西入了大殿之內,見殿內如常,除了香火少點,祖師爺的臉臭了點,別的……
沒有搗亂啊!
祖師爺:逆徒,你那遺憾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秦流西取了香,隨手一扇,香燃起,她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香爐上。
要是這些人敢在殿內搗亂了,那就別怪她給這些人找晦氣了!
可惜沒給她機會。
秦流西往道居那邊走去,這一邊更是守了不少士兵,以及觀裏的弟子都在這,隻是所有人都滿臉憤怒。
三元被人壓在地上,一雙眼睛赤紅。
秦流西闖入所有人的視線時,不少人一愣,三元也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委屈和悲切的眼神。
“觀主。”
無為他們也紛紛走過來,十分激動,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這是清平觀的觀主?
是個娘們,女冠?
不少士兵的眼神都落在了秦流西的身上,有些肆無忌憚,長得挺好的,但怎麼不是女庵那邊的?
他們的視線過於放肆甚至帶了點冒犯,緊隨其後的封俢一看,俊臉一冷,雙眼飛快閃過一絲紅光,手上一動。
“啊,我的眼!”那些仍然盯著秦流西,滿臉猥瑣的士兵忽然捂著雙眼慘叫出聲。
有的人嚇了一跳,見他們指縫滲出血來,都驚呆了。
這,是這個女冠幹的嗎?
她一出現,兄弟們的眼就出事了。
壓著三元的人也下意識地鬆手,他得了自由,立即奔向秦流西,道:“觀主,您快救救師父,他老人家……”
秦流西道:“他人呢?”
三元看向老道長的居所,秦流西大步走過去,有人上前一攔,道:“你就是不求觀主?我家……”
秦流西伸出腳在他身上一踢,那身材魁梧,長相冷傲,穿著暗紅侍衛服的人就呈拋物線一樣向後倒飛出去。
砰。
他砸到了一根柱子,噗的噴出了一口血。
秦流西看向封俢:“別讓他們動。”
“得嘞。”
秦流西這才走去老道長平日住的居所,三元先她一步衝進去,道:“清遠師叔,觀主回來了。”
清遠扭頭,看到秦流西時,連忙讓開:“你回來的正好。快,我醫術不夠精,老道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