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替天行道

秦流西站在鋪子邊上,聽著眼前幾個尖嘴猴腮,流裏流氣的流氓一口一句葷話,臉色黑得像墨。

“幾位,我們如意齋在開業之時便已交了所謂的維護費,沒過幾日,你們又來收一回什麼喝茶費,我們也都給了,如今你們還來阻撓我如意齋做生意,莫不是藐視王法?”這是嫡母王氏的聲音。

秦流西負手聽著,氣息越來越冷。

忘川下意識地往滕昭身邊湊了湊,有些驚懼。

師父生氣了。

滕昭也生氣,他從前雖終日在家中不外出,但陪伴他的是飽讀詩書又通人情世故的杜先生,與他也說過不少欺善怕惡的事,亦有身無靠山,在底層艱難做生意的市井百姓被欺壓的事例,有些太慘淡的,被各種所謂保護費逼得隻能含恨關門,而眼下秦家這鋪子,便成了那底層百姓。

因為秦家被聖人惡了,被發配回來的,是罪人不說,身無後台,又是新開張的鋪子,自然是被人欺壓的對象。

滕昭倒沒有著急,師父在呢。

師父和自家家族的人情分淡薄,像是河水不犯井水,可她姓秦,秦家裏也總有讓她有幾分在意的人,而她最是護短。

所以這些地痞流氓,是注定要踢到一塊大鐵板了。

“王法?這一帶就是我李江的地盤,我就是那王法,咋的,你們不想給,這鋪子是不想開了不成?我可跟你們說,這一帶,光是地痞流氓就有上百人,每日不必多,來上那麼幾個幫你們守店,不出五日,你這鋪子就得關門了。”領頭的一個五大三粗,整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自稱李江的流氓看向王氏,眼神帶了絲邪淫,道:“要不,你把這鋪子和蜜餞方子給爺經營,跟了爺,給爺當個暖床小妾享福好了。”

眾人紛紛邪笑起來,道一聲老大好福氣。

王氏氣得渾身發顫。

她出身名門,恪守禮儀規矩,哪怕嫁入秦家,享的也是榮華富貴,是高高在上的貴夫人,若在從前,像李江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她五十步範圍之內,更遑論受這樣的言語侮辱了。

這些日子拋頭露麵做生意,她知道女子行商不易,也在各色的打機鋒中瞬間成長起來,可乍聽到這樣的汙言穢語,仍是氣得眼前發黑。

“你們放肆!”秦梅娘也是氣得生意發抖,怒聲道:“你們再不走,我們就報官了。”

“喲,小娘皮莫不是覺得虧了,那你們姐倆一道服侍小爺,我也是行的……嗷。”李江話未說完,就被一股巨力給掀飛出去。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驚住了。

剛才是有什麼斜飛出去了嗎?

而那被掀飛出去的李江,偏頭嘔出了一口血。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扶起他:“老大,沒事吧。”

有事,還是大事。

李江又嘔出了一口血,捂著發疼的胸口怒道:“誰,是誰暗算你爺爺?有種的給老子滾出來。”

這突生的變故也讓王氏和秦梅娘嚇了一跳,兩人連忙走出來,卻見秦流西從側邊走出來,不禁眼仁一縮。

“西,西兒?”王氏眨了眨眼。

這孩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流西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過去,斜睨著李江,冷聲道:“我不管你們是為了銀子來的,還是受了誰指點的,這個如意齋,誰敢來搞事,我就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王氏一驚,連忙走到她麵前,把她擋在身後,微微偏頭,道:“西兒,你到鋪子裏去。”

秦流西見她像老母雞一樣擋在自己麵前,眼神微溫,拍了拍她的手:“沒事。”

眾人見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這不知哪冒出來的小崽子,是這個鋪子裏的人。

李江大怒,道:“去把那小子給我抓過來,我不把他弄得後庭開花我就是他孫子。”

王氏氣極了,把秦流西往內推。

秦流西卻是身形靈活地躲開她的手,笑道:“無礙,您看我怎麼教訓這幾個嘴巴灌了糞的,往旁邊站著點,小心傷到您。”

王氏還沒咋的,就覺得有一陣風吹來,像是推著她往鋪子去一般,頓時懵了。

而那幾個混混,向秦流西衝了上來,她半點不懼,一腳一個,把人踢到牆根去,正好把剛站起來的李江給砸倒。

兩人嗷的一聲發出痛呼。

這還沒完,秦流西又踹一個,疊在他們身上。

此時有人看到有熱鬧瞧,已經圍了過來看,指指點點的。

秦流西一個接一個的,跟疊羅漢一樣的把五個混混給疊起來。

最底下的李江快要被壓成肉餅了,嗷嗷痛叫:“你個小兔兒爺,放上名號來,爺爺我……嗚嗚。”

他嘴巴忽然像是被什麼堵了,嗓子眼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開不了口了。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秦流西笑眯眯的,掐了個術法彈了過去,外帶一絲陰煞之氣。

她可以都看過這幾人的命相和行氣,無不是偷奸耍滑奸狡之人,有兩個還帶了殺孽,就是那李江和他背上那個長了一顆瘊子的,兩人都背著人命。

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就別怪她替天行道了。

李江驚駭不已,不斷拍著自己的嘴巴,還想把身上的人給篩下來,可幾個小弟,就跟黏在了身上似的,壓根掉不下來,反是他動得厲害,被壓得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

他看著秦流西走近,心裏尖叫,這是哪來的妖孽,滾開,滾開啊!

秦流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冤有頭,債有主,希望你能挺得過那些被你害了的人的報複哦。”

什麼?

李江忽地感覺周身通體發寒,像是有什麼東西盯上了自己。

有馬蹄聲傳來,由遠而近,停在鋪子前。

“是這裏了吧?”熟悉的嗓音從秦流西身後傳來:“哎,你們做什麼?”

秦流西轉過身,看向來人,巧了。

“於大人。”

“大師?你怎麼在這?”於丘才看到秦流西,連忙走過來,拱手一禮,看向那疊羅漢,眸子一眯道:“怎麼,是這些不長眼的招惹大師了?”

不作不死啊,竟敢招惹秦流西,這是不要命啦!

我是廣東最“潮”的女!

被回南天支配得頭皮發麻,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