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
秦流西一個彈跳滾落驛站客房的床鋪上,還打滾兩轉,舒服的喟歎出聲。
“總算可以躺在實地的床上了,出行真累。”
陳皮把行李放在一邊的櫃籠,聞言便笑道:“公子,漓城到寧洲才兩天多的路程呢,你就喊累,再遠些豈不要命?”
“所以你家公子是情願死於安樂的人。”秦流西伸展著四肢道:“以後求醫的,得讓他自個上門來,愛治不治。”
陳皮笑而不語,話是這麼說,可真遇到了那不便的,她還不是會前往。
“公子,您先歇著,我去給您熬個藥湯泡澡去去乏?”
“讓火狼那些人幫忙就行,你也歇一下。”
陳皮笑嘻嘻的道:“我可不累,公子的事,我要是讓那些粗手粗腳的來幹,阿姐知道了,定要擰斷我耳朵不可。公子,我去了。”
秦流西知道他們姐弟都是如此,關乎自己的,都不會假手於人,便由他去了。
在等藥浴的時候,秦流西闔眼小歇一會,待得藥湯來了,又美美的泡了一個藥浴,才神清氣爽的出現在驛站的大堂。
齊騫也換了一身衣物,正坐著品茗,忽聞一陣淡淡的藥香味,轉過頭,正見秦流西下樓,臉色可能因為沐浴過,顯得潤澤如玉瓷。
大堂也有旁人在,見了秦流西也不免多看兩眼,這小公子唇紅齒白的,生得真好,就是看起來有些高傲涼薄。
“我以為秦大夫會在房裏用晚膳。”齊騫拿了另一個杯子,待秦流西坐下時,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
秦流西道:“聽齊公子這話倒像是不願見著我似的,我這就走?”
“騫豈敢。”齊騫又問:“秦大夫這是泡的藥浴?看起來效用不錯,”一改之前疲乏的樣子。
秦流西挑眉,道:“齊公子也想要個藥方?”
“秦大夫願意慷慨的話,騫願出酬金買,包括那金瘡藥和你配置的那些藥丸。”齊騫眼裏微亮。
秦流西心道倒是識貨,光是瞅一眼就知好東西了,嗬。
“齊公子,是藥三分毒,藥又不是糖果,是不好亂吃的。”
齊騫淡道:“不亂吃,就是居家出行必備良藥,有備無患。”
噗。
秦流西讓茶給嗆了,湊過去,小聲道:“其實我還有一種至毒的絕命散,防身殺人必備良藥,你要麼?我看挺多人想殺你的!”
齊騫:“……”
隔壁桌坐著的陳皮笑了,公子又在調皮了!
齊騫正要說話,秦流西卻是看出大門去,他也跟著看過去。
卻見驛站的驛丞親自迎了一行人進來,那神情恭敬又謙卑,也不知是什麼人物。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中年主管一般的人,在主管身後,乃是一個衣著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在她身側,一個戴著白色帷帽的小姑娘摻著她。
老婦目不斜視,神情頗有幾分倨傲,進來就徑直往驛站後單獨的小院去,倒是她身側的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秦流西她們的視線,看到齊騫時,便在老婦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老婦似是被驚到了,順著她的指點看了過來,看到齊騫時,立即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