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九十九章 歎息

楚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的腦海之中,不時的閃現那手觸摸到三生石的時候,所看到的畫麵。

他不論如何,也看不清楚懷裏那紅裙女子的臉。

他竭盡全力,然而恍惚之間,他看到了蘇念,他懷裏的人,居然是蘇念!

此時的蘇念臉色蒼白,嘴角含著鮮血,似乎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

楚皓整個人一個激靈,他猛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入眼,是一片的血紅。

“噩夢嗎?”楚皓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他迅速的朝著自己的手上看了過去,他的手,他的身體,都已經恢複了原樣。

“嗯?”就在這個時候,楚皓有著一種奇特的感覺,他仿佛感覺到,自己的神魂之上,都纏繞著一股歸一之力。

他的神色微微一動,整個人迅速的進入到了內視狀態。

之前的他,雖然掌握歸一之力,但是這歸一之力,似乎隻是在他的身體四周,他可以調動而已!

但是此時他卻發現,在自己的元嬰之上,似乎纏繞著一種詭異的力量,正是那歸一,他如同仙種一般,此時完全被元嬰所掌控。

而且直覺告訴他,他體內的歸一之力,變得強大了許多!

他心中一動,甚至都沒有遲疑,刹那之間,元嬰便來到了道祖之地的盡頭,階梯之上,運轉歸一之力,一拳砸向了那祖境大門!

然而讓楚皓很失望的是,他眼前這大門紋絲不動。

顯然,他歸一之力雖然成長了一些,但是…想要破開這大門,根本就不夠。

“這彼岸花,本就是超出規則之外的產物,不過一般人吸食的極限,便是九朵,自然能夠讓你的靈魂突破,但是想要徹底跨入祖境,還是那句話,必須得破開祖境之內的門!”一個聲音在遠處響了起來。

楚皓連忙轉過頭,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紅裙女子,連忙起身拱手說道:“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是我執意要帶你過來的!”紅裙女子說道:“讓你上去,我也夾帶私心,所以你不用感謝什麼。”

楚皓啞然,他將地上的三生石和剩餘的彼岸花收入到了儲物戒指裏麵,然後他再度看向了紅裙女子說道:“對了,前輩,還不知道如何稱呼。”

“稱呼?”紅裙女子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吾名…末!”

楚皓拱手道:“末前輩,我曾在陰風原上見到過您,您似乎也有意識,在這彼岸…和其他的殘魂也不同!”

“自然不同,我是完整的魂魄!”紅裙女子說道這裏,仿佛陷入到了什麼回憶當中一般道:“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隻要離開彼岸,就會變成失去意識的遊魂,所以你在清風原上看到我的時候,我隻有本能!”

“原來如此!”楚皓說道。

“我送你回去吧!”紅裙女子說道。

楚皓點頭道:“那就勞煩末前輩了,對了,前輩你為何被困於此地?有什麼辦法能夠幫您脫困嗎?”

末一愣,然後她看著楚皓問道:“你想幫我脫困?”

“前輩此次救了我,若不是前輩,我也無法抵達彼岸,無法得到三生石和彼岸花。”楚皓說道:“另外前輩當年給我的玄煞珠還有那枚簪子,都給了我不少的幫助,所以如果晚輩可以的話,願意盡綿薄之力!”

“天道恢複!”紅裙女子道。

“啊!”楚皓一愣。

“若是天道恢複,我便可脫困!”紅裙女子開口,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哀傷。

楚皓神色一動道:“要如何恢複天道?”

“集齊所有權柄!”末又是開口道:“將他歸還天棺,不過三界的權柄,丟失了幾條,大概率在天命大陸的手上,也就是說,你大概率,要戰勝天命大陸,才能夠徹底的收集齊。”

“若是三界開戰,祖境太多,無法抵擋,可將其引入陰風原!我可抵擋一人!”末平靜的說道。

“好!”楚皓說道:“我會做到的,給前輩一個自由!”

紅裙女子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她右手一揮,楚皓的腳下,又是形成了一片紅雲,她帶著楚皓,來到了那斷橋的邊上。

斷橋之上,秦楓還昏迷在那個地方。

紅裙女子將楚皓放在斷橋之上,而後她神色哀傷的看了看楚皓,而後身形一動,緩緩的漂浮而去!

一陣的歌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晨月落山崗,晨起早梳妝!”

“對鏡理紅裝,對月梳心慌。”

“窗前翹首望,盼我心上郎。”

“東家宰牛羊,係家熬神湯。”

“南家幼兒鬧,北家秀鴛鴦。”

“待得巳時道,送我見新郎。”

……

聲音帶著悲戚,血色的光芒在不斷的消退。

斷橋之上,秦楓此時也幽幽的清醒了過來,他看著楚皓,然後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楚皓,你不能去彼岸,我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三界…”

楚皓的右手一揮,在血色光芒消退之前,三生石和彼岸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秦楓一呆!

“我已經去了彼岸回來了,這便是三生石和彼岸花,蘇佳…可以轉世了!”楚皓說道。

“真的嗎?真的嗎?”秦楓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激動了起來,他一把就要朝著三生石和彼岸花抓過去!

楚皓大驚失色,此時血色光芒消失,這彼岸花,他承受起來都難,秦楓觸碰恐怕就會直接迷失!

他連忙將東西收了起來道:“這是實物,你觸碰到他的話,會有危險的,我們先離開這裏,返回冥界再說!”

秦楓竭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他才聲音嘶啞顫抖的說道:“好!”

楚皓取出了一條繩子,再度纏繞在了他和秦楓的腰上,而後他來到秦楓的前方,借著血色光芒還在,沿著這斷橋,一陣的前行。

不多時,兩人便一前一後,沒入到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斷橋之處,忽然傳來了一聲男人長長的歎息之聲。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