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篤定許山生病,是因為那天看到了許山的麵色,感覺他身體有恙,大概推測出了一定的病因。
事實上,他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病情,但是此時握著許山的手腕,仔細為其診脈的時候,他才真正的感受到,許山的身體情況,到底有多麼的糟糕。
他的脈象極虛,這模樣,已經是到了彌留之際的味道了。
“老爺子,你這身體一直留有暗疾?”楚皓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問道。
許山似乎沒有力氣回答楚皓的話了,他隻是眨了眨眼睛。
楚皓沉吟,他仔細檢查了許久,然後才看著許山說道:“老爺子,你這暗疾在胃部,你這胃,似乎被人砍過一刀,並沒有徹底的醫治好,你之前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個時候,許山似乎緩了一口氣說道:“小…夥子,你再…再…多問兩句,我可能…就死了。”
楚皓鬆開了手,然後沉吟著說道:“我本以為可能有點兒複雜,但是沒想到複雜到了這樣的程度,我現在隻能夠給你行針,先保住你的命,但是你這徹底愈合的話,需要一些丹藥。”
談話間,他將許山的被子掀開,然後又將他的上衣給脫掉。
果然,在許山的腹部,有著一條極長的刀疤。
楚皓不再遲疑,他深吸一口氣,單手一翻,六根銀針,緩緩的浮現而出。
“奪天造化,大衍針法!”
“大衍針出,閻王讓路!”
楚皓一聲低喝!
大衍針法,是楚皓所掌握的,或者說其爺爺留給他的最強針法。
事實上現在的楚皓,都沒有徹底的掌握,大衍針法,徹底掌控,是同時掌握十二根銀針,互相搭配,千變萬化。
現如今的楚皓,六針已經是其極限。
他的右手,變得潔白如玉,赫然是白衣素手。
六根銀針漂浮在楚皓的麵前,下一瞬,楚皓的右手抬起,潔白如玉的手指頭,連續彈出了六下。
“叮!”
“叮!”
“叮!”
……
連續六聲清脆的聲音響徹,六根銀針前後落下,分別置於眉心,小腹,喉嚨,左右肩,最後一根銀針,則是落在了胃部。
六根銀針之間,仿佛形成了一種連接。
周圍那稀薄的靈氣,都在朝著這個方向聚集而來。
做完這一切,楚皓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他握住了許山的手腕,仔細的感悟著。
同時他細數著時間。
“一、二…”
當楚皓數到四十九的時候,他單手拂過許山的身上,六根銀針被他盡數收了起來。
“呼!”
床上,許山猛然坐了起來,他捂著自己的小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看到他恢複過來,楚皓說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徹底的恢複,我隻是把你的命給救回來,如果想要徹底的愈合,需要一種名為造化丹的丹藥。”
造化丹,三品丹藥,現如今的楚皓,也沒辦法煉製出來。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走了!”楚皓繼續說道:“記住你剛才的承諾。”
“啪!”就在這個時候,許山卻一把抓住了楚皓的手。
楚皓轉過頭,皺眉問道:“有事兒?”
“大衍針法,你剛剛使用的是大衍針法。”許山目光灼灼的看著楚皓說道:“你和楚天瀾楚前輩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名字,楚皓的眼皮,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下意識的說道:“你認識我爺爺?”
是了,楚天瀾,正是楚皓爺爺的名字。
“你是楚天瀾的孫兒?”許山的神色一動,然後他沉吟著說道:“怪不得,怪不得許老頭兒說你能夠救得了蘇念!”
楚皓的神色也有些火熱了起來道:“老爺子,那你知道我爺爺現在在什麼地方嗎?或者說,我爺爺是死是活?”
許山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他歸隱了二十四年,六年前再度現身,與人交手了一次,而後…便再度失蹤。”
算時間,三十年,現如今自己三十歲!
也就是說,在自己出生的時候,自己的爺爺,選擇了歸隱。
“那你知道和我爺爺交手的人是誰嗎?”楚皓問道。
許山搖頭道:“不清楚,我和楚天瀾前輩,隻有一麵之緣,我還年輕的時候,遭人追殺,楚天瀾前輩路見不平救我一命,他給予了我三枚丹藥,讓我每隔一段時間吃下一顆,就能夠痊愈。”
“我吃下兩顆,第三顆…”說到這裏,許山苦笑一聲道:“到了第三次服用的時間,我發現那顆丹藥,被蘇佳當成糖豆吃了。”
楚皓一呆,這也行?
“後來我發現身體也沒啥事兒,平時吃吃喝喝都沒什麼,我也沒再當回事兒,沒想到這一次居然…”許山苦笑了一聲道。
“你這暗疾留太久了,胃部有了永久性的損傷。”楚皓說道:“沒有造化丹,很難痊愈。”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許山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有個事情想要問你,你是修仙者,醫術也堪稱無雙,你如果展現出來,蘇洵肯定能夠認可你。你為什麼想要讓我幫你隱瞞。”
“我看他不爽。”楚皓撇嘴說道:“不想和他打交道。”
許山啞然,然後他沉吟了一陣說道:“也是,他那個性格,總是喜歡先入為主,放心吧,我不會說的,另外我也給你保證,你和蘇念在一起的話,他不會再來幹預你。”
說完他又皺眉說道:“但是…你也得小心葉家,葉家…不簡單。”
“哦?”楚皓詫異的問道:“怎麼個不簡單法?”
“葉家,有著雄厚的財力,養著一幫高手。”許山說道:“最為關鍵的是,他們來曆非常的神秘。事實上,讓蘇念嫁過去,其實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