祡覺嘴角抽了抽，習慣了嘲諷他已經下意識忽略了：“你們靈界人不是很多嗎，吃幾個怎麼了？”
蘇酌：“你吃天魔嗎？”
祡覺：“給吃當然吃，可惜同族吃了沒意義，異族吃了容易被尋仇，還是罷了。”
蘇酌放棄：“算了，吃不過你。”
祡覺：“你還沒有回答為什麼不吃人的問題。”
蘇酌：“了解人族的道德倫理嗎？”
祡覺：“不了解。”
“別和傻子解釋了，沒完的，除了會多一門語言，他壓根不知道靈界什麼情況。”宮河說完，轉頭認真看向祡覺，“因為我們不愛吃。”
祡覺：“原來如此，你們挑嘴。”
“我也有不愛吃的魔，但血脈夠好我爹會逼我吃。”
宮河：“你爹挺愛你的。”
祡覺：“什麼愛不愛，他不想吃的才給我。那滋味……”
天魔高傲的臉都表情扭曲了。
蘇酌：“……”
你們天魔的精神狀態好詭異。
魔域的府城繁榮歸繁榮，但許多地方都在詮釋著什麼是荒淫奢靡，有許多少兒不宜的場所，細看起來比較辣眼睛，成年的蘇酌也不是很想看見。
宮河是一個混跡古墓見慣恐怖可怕存在的人，表情都複雜了。
這次遊覽可以算工傷。
祡覺陪著他們走了半天，不耐道：“你們到底想去哪？再走就到城外了。”
“你們這就沒有一個清淨的地方？”宮河問道。
祡覺：“勾欄不清淨？裏麵又沒有打打殺殺。”
宮河：“算了，我們回城主府吧。”
祡覺：“你們這些人族真麻煩。”
回程他們走了另外一條路，這條街市就正常多了，店鋪販賣的都是些修行用品與日常用品，都是魔族的製式，很是奇特。
蘇酌開始往外掏魔晶，買一些看得順眼的魔器，質地不算好但符紋新穎，有點意思。
“此處如此無趣有什麼好看的？”
祡覺感慨他們沒見過世麵，“明明玩的都在剛才那邊。”
“我們水土不服。”蘇酌禮貌道，“多謝你的款待了。”
“嘖。”祡覺沒想到她這麼客氣還有點不習慣，“你們這些人族說話文縐縐的。”
逛著逛著，蘇酌忽然停步，聽見掌櫃正與一個傀儡聊天，這魔族的傀儡除了做工粗糙以外，反應基本上像個生靈，仔細觀察裏麵果然封了個魔族的魂。
掌櫃問道：“你這軀體怎麼回事？”
傀儡答道：“魔神降怒打碎誑煉城，老子燃燒肉身才逃出來，儲物戒裏隻有這東西有手有腳方便附身。還我五千魔晶，我要重塑肉身！”
掌櫃麵無表情：“不還，因為我沒欠你魔晶，你還欠我三千。”
傀儡暴躁道：“老子知道，去打完仗還你。”
掌櫃：“打仗你還能回來？這次你燃燒傀儡回來啊？”
傀儡憤怒地一拍桌子。
正在這時，一千魔晶忽然飄到傀儡麵前。
“仔細說說。”
傀儡僵硬地回頭：“再給我四千。”
蘇酌說著魔語，語氣不變：“不說我打到你說。”
“我這就說。”
看見她身邊的天魔，傀儡就慫了，老老實實道：“魔神降怒打碎了許多魔城，如今我失去了領地又不想當奴隸，隻有上前線一條出路。”
“好在大域挪動後多了許多座空間戰場，不然曾經唯一的那座距離府城太遠，用不起傳送陣趕路需要好幾年。”
“我計劃前去連接索天界的空間戰場，據說索天界那邊好混。”
空間戰場是魔族對界域城的另一種稱呼。
“再給我三千。”
傀儡流利地結尾。
“你找死？”蘇酌隨口道。
傀儡一個激靈差點趴下，會說靈界通用語的可都是狠魔啊！不僅身份高貴，天賦也必定很強，才有餘力將用不上的人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隻是聽得懂而已。
“原來這就是你不願意說的消息。”宮河看向祡覺。
祡覺：“……”
“這算什麼大消息嗎？嗬，根本不算。”
“我根本沒打算瞞著你們這件事。”
“你們知道就知道了吧。”
“是我故意不阻攔，否則這傀儡早被我打死了。”
離開店鋪，祡覺仍在放狠話。
蘇酌覺得他在界域城開啟陣法的時候少說話是應該的，不然就會暴露智商不足的現實。
祡覺的故作不在意並沒有改變現實。
魔域格局巨變，出現了許多個界域城一樣的空間戰場，隻要失守，魔兵便會殺入靈界。
還有許多流落的魔族在趕往戰場，有的失去領地，有的向往功勳。
世道將亂。
祡覺說話都沒人理了，倍感無趣。
“空間戰場的事與你們有什麼關係？板著臉作甚？”
宮河：“沒關係你為何故意隱瞞？”
祡覺：“我也沒認真瞞，不想讓你順利知道罷了。”
宮河：“……神經。”
祡覺：“我覺得神經比傻子好聽，下回別罵傻子了。”神經聽起來和功法很像，比如《魔神經》，聽起來就厲害。
宮河：“你真是個神經的傻子。”
祡覺：“……”
這麼一說侮辱性又增加了，語言好複雜。
蘇酌從覺得他裝到覺得他傻，現在覺得還不如繼續裝著算了。
給天魔保留一點顏麵。
回到城主府，秦以律的身影從行廊那段出現，旁邊還有一名窈窕的少女，她麵容精致美豔，一襲華服迤邐，披帛飄逸。
祡覺行禮，肅穆道：“參見王女殿下。”
魔衛在兩側單膝嘩啦啦跪下，隊列整齊，連甲胄碰撞的碎響都無比統一。
裝起來了。
宮河側目。
蘇酌也在心裏感慨了聲。
“先去界域城。”秦以律直接對師弟師妹說道。
這時，摩珞織閔含笑道：“不介紹一下？”
秦以律：“為你性命著想，不必了。”
前半句是在魔族麵前給她麵子，秦以律實際想說的隻有後半句。
……盡管旁人不能從前半句裏看出麵子。
祡覺鎖著眉頭，低斥道：“放肆！”
“無妨。”摩珞織閔擺擺手，對秦以律說道，“你不要忘記答應我的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