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教的實力確實不錯,蘇酌等人動手的機會並不多。
仲孫誌也從蘇酌口中得知了兩位師兄的姓名,分別是“炎危然”和“木禹州”。
一路劫掠鬼修屠殺鬼魂過了幾日,將近抵達大漠出口,仲孫誌才示意教眾停下。
遠處鬼氣森森,顯然正在爆發劇烈的衝突,通天鬼影正在被無數陰魂咬噬著,最終在一道陰兵的突襲中爆裂開!
是太始教!
永昌教隻能暫避鋒芒!
見蘇酌不言不語,閻巍然沉默寡言,仲孫誌找上了滿目戲謔的牧譽舟。
“若能吞並太始教,恐怕成為第一得到鬼帝看重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歎道,“木兄想必有應付此勢力的手段?”
牧譽舟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第一?就算打死了太始教,你當建元教都是死人?”
仲孫誌訕訕一笑:“是我想少了!”
他當然不是沒想到,隻是想慫恿對方動手,總歸不是他們自己人,看對方的心氣也是教中無望收服的了,更不能讓太始教收服。
太始教所在之處鬼影爆開,無數精魄隨著鬼氣炸了出來,眾多教眾驅使陰魂拾取,最終收集到一個人的儲物法器中,交給少教主。
那位少教主攤手接過,他身著灰黑長袍,錦衣玉帶,相似的穿著卻比其餘教眾看起來尊貴些許,就像個不沾人間煙火的少公子。
不過那雙桃花眼冷怠,瞳仁漆黑,沒有一點在宗門裏笑眯眯的模樣。
他朝這個方向看來。
太始教就在永昌教即將路過之處,堵著一處通往出口的捷徑,若要避開太始教,隻能繞路從沙山上過,難免舍近求遠得明顯,等待對方走過去更是不可能。
仲孫誌見了那一眼,終是不甘示弱,領著眾人按照原規劃路過。
他有了三個幫手,他怕誰?
而太始教的少教主見此情景微微翹起唇角,似是不屑,恐怖氣息霎時暴露出來。
仲孫誌瞳孔一縮。
蘇酌看著六師兄身邊陰氣彌漫,凶險的鬼氣衝上天際……比了個猴子。
為什麼是個猴子?
如果並非見過圖畫本身,旁人必定難以辨認出鬼氣變幻那一瞬獸類的輪廓,隻以為那是一團烈焰狀的鬼紋。
“猴啊!”閻巍然一時憋不住話傳音道,“這不是你畫的嗎小九。”
“這就是你畫的會打人的圖騰!”牧譽舟傳音,驚歎不已。
“……”
蘇酌忍不住道,“這不挺好看的嗎?”
牧譽舟並不明白蘇酌隻是在嘴硬,了然道:“當然好看,不好看猴王也不會用。”
前兩年猴王想給族裏畫個圖騰增強種族凝聚力,正好找上了回宗門閑逛的蘇酌。
蘇酌推辭不過,隻能即興畫了一個,讓它眼見為實,人族也不是都會畫畫的。
果然,凶神惡煞的水墨畫一點睛就爆發出了強大的攻擊力,直接把蘇酌手裏的狼毫折了。
還好它打不過蘇酌更打不過猴王,被按了回去。
見此情況,蘇酌有點慚愧。
沒想到猴王對這麼凶的圖騰很滿意,直接用了,不僅又欠了她一個人情還送了大量寶物,寶物被蘇酌婉拒,人情不收就不禮貌了隻能收下。
聚靈峰的叢林深處從此飄著相似的圖騰旗幟,山壁間也刻著圖騰,小猴子們紛紛來找蘇酌要親筆畫,讓蘇酌非常社死。
還好她待在宗門的時間不算多。
六師兄喚醒蘇酌社死記憶的同時,密密麻麻的鬼修碰麵了,四周安靜無比。
嚴陣以待!
身為太始教少教主的宮河滿目意味不明,令永昌教少教主心中很是不安。
這時,牧譽舟忽然邁出一步,盯著宮河凝重道:“你是東臧禁區中人!”
永昌教少教主詫異地看了牧譽舟一眼,低聲問道:“道友識得?他便是如今太始教的少族長。”
牧譽舟微微頷首。
閻巍然握上劍柄,滿目忌憚。
蘇酌微微低眼,顯然也對那人很是不待見。
太始教眾人間,宮河神色微沉,明知故問:“你是旬北禁區之人?”
“正是。”牧譽舟冷聲質問,“為何你的鬼氣中有古聖之氣?”
古聖之氣!
鬼教眾人色變,對宮河的忌憚頓時更重,竟然是古聖之氣!
這人連那等恐怖的古墓都敢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太始教中知情者更是凝重,這人竟然能看出他們少教主的一大底牌?禁區來曆果真不凡!
“若非如此,我如何敢孤身一人入世闖蕩?”宮河掃了牧譽舟身邊一眼,“不似爾等坐擁三族傳承,所過之處殺伐無數,刻意隱瞞身份,便是為了殺更多人!絲毫沒有成就大業之誌!”
牧譽舟輕嗤一聲,顯然是默認了。
閻巍然微微冷笑,鬼劍鋒芒畢露,襯得他麵容森寒。
永昌教少教主心中暗驚,因為宮河對蘇酌三人的猜測竟如此準確!這幾日他對三人多加招攬,餅畫的他自己都要心動了,這三人卻毫不動容。
閻巍然終於沉啞地開口道:“我觀你之氣,傳承混雜,闖過不止一處古聖之墓吧?鬼聖留下的屏障真是你應對的?”
這次太始教是全體震驚了,少教主不僅挖過古聖之墓,而且竟然不止一處!
“……”
三位師兄弟滿懷敵意地彼此吹捧,偶爾還帶上蘇酌一句,震驚之下沒人發現不對。
蘇酌看著他們演:“……”
她可能還是臉皮薄了,編不出那麼多離譜的話。
經此一番,永昌教眾人對牧譽舟等人肅然起敬。
如果沒有三人在,太始教必定會動手黑吃黑,但由於太始教的新晉少教主看透了三位禁區鬼修深不可測的根底,此次碰麵即將和平解決。
竟然連太始教的少教主都要忌憚他們背後的傳承,這是何等深厚的底蘊?
太始教眾人,同樣對少教主宮河肅然起敬。
少教主竟然敢闖古聖之墓,還對如此多禁區中的形勢了如指掌,這是何等城府?
他們少教主有鬼帝之姿!
短暫停留過,兩個鬼教互不相讓,直接打算同時走過去。
中途發生一點小的摩擦衝突也很正常。
正在這時,眾人有所感知,又是一股聲勢浩大的鬼氣臨近。
建元教也來了!
太始教和永昌教自然沒有心大到把自己的後背留給建元教,都停留在原地。
三教狹路相逢,氣氛一時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