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是真難殺。
洛隨水讚同:“我也不喜歡殺這東西,不過他老趕上來送死,挺煩的。”
“天魔居然死了……真死了?”餘荊還有些恍惚。
邊昌和官廣陸臉上也有些興奮之色。
雖然不是他們殺的,但親眼見證一個天魔的死亡,就是極其罕見的經曆。
要知道,天魔成長起來,必定是一方大能。
除了賦魔戰中,天魔罕見,死在人族手上的更罕見!
蘇酌竟有如此強的防禦,可以接近天魔?
除了洛隨水,他們都心知肚明自己沒把握正麵應對天魔。
出城之時,魔獸層出不窮,從城中的岔道口冒出來。
沒有大能出現,但魔威無處不在,如同高山傾頹壓下。
“走這邊!”
蘇酌忽然出聲道。
洛隨水意識到什麼,腳步輕盈地躍去,手中靈光閃過,魔陣破了。
這不是寶庫,而是城中的錢莊。
他們帶著魔獸直接從後方闖入錢莊。
魔族的官方錢莊也是連鎖的,每座魔族所屬的城市都有。
魔獸混亂地闖入錢莊的寶庫,蘇酌迅速掃蕩藏品收魔晶,帶著魔獸四處亂跑。
魔族強者現身之時,幾人已經離開。
魔獸三五成群,渾水摸魚,在博古架邊亂吃。
魔陣被破,管事回天無力,隻能咬牙切齒。
“放肆!放肆!”
有恃無恐!
這些人就是有恃無恐!
魔氣掠過,幾隻魔獸哀嚎慘烈,倒地死亡。
“殺了那些人族!”
管事雙眼陰鷙,語氣森冷,“我要他們去死,用他們的屍首謝罪,將他們掛在魔族的陣旗前以儆效尤!”
“我殺不了他們,連城主也並未出手。”守衛的強者陰沉道,“他們是有護身符的那部分人。”
管事眯了眯眼,忽然抬手,喚來一批披著黑袍的死士,“你們去殺。”
死士沉默站在原地。
這時,守衛的魔族強者說道:“你們退下。”
死士依言退下。
管事臉色鐵青怒吼道:“我才是管事!”
“如今已經不是了。”守衛的魔族說道,“你擅自出借部分駐守的魔獸給城主府,以至於寶庫失守……”
“話不能如此說……”管事咬緊牙關。
寶庫失守當然不是少了魔獸的原因,正常情況,陣法的防護已是牢不可破。
陣法被破才是必然失守。
出借魔獸隻是讓他成了背鍋的。
這些人不是隻搶城主府的嗎?什麼時候看上小小一個錢莊了!
……
魔陣攔不住,魔獸也殺不了他們。
幾人逃亡到城外。
就算死不了,蘇酌的形象也是狼狽了許多,衣袍上的魔獸血已經徹底蓋過了高階魔族的血跡。
洛隨水難得有些嚴肅,一心趕路。
餘荊動了動自己被魔獸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肩膀,低聲喃喃:“這次學宮真是不做人,多少人的命都要栽在這了。”
邊昌陰陽怪氣:“我們都是自願的。”
官廣陸歎息:“要不是怕畢不了業,誰會自願來這個鬼地方。”
蘇酌沉默,她還真是自願來這個鬼地方的。
逃到荒野的山脈中,她的心情終於鬆下些許。
餘荊直接倒在樹邊,閉上眼:“等到畢業我就光宗耀祖了,族譜單開一頁。”
邊昌奇道:“你不是說考上就光宗耀祖了?”
“說是這樣說,真這麼辦就是我找死了,打不過我爹提什麼單開!”
死裏逃生的嬉鬧聲中,洛隨水遞給蘇酌一瓶丹藥。
“謝謝。”蘇酌轉過眼,對上洛隨水的目光。
洛隨水一如往常笑了笑。
蘇酌吞下一顆丹藥,從她清澈的目光中看出了點心虛的意思:“你是九天學宮的學生?”
“是啊。”洛隨水的聲音很平靜。
“你的重劍呢?”蘇酌問道。
有次去對戰殿前,蘇酌恰巧見過學宮的人,進入殿內以後便順口問了【隨便打打】九天學宮的事。
隨便打打用朋友舉例,蘇酌還以為她的朋友就是她自己。
但蘇酌沒想到,未來自己會親自見到被學宮錄取就能單開一頁族譜的顯眼包。
而且並不是隨便打打本人。
洛隨水也想起此事,笑出了聲。
其他幾人詫異地看來。
“重劍是我的寶貝,小場麵就不動用了。”洛隨水的表情冷靜了些許,傳音道,“取道友,我早就認出你了。”
“是啊,你知道我不是來考試的。”蘇酌答道。
其他幾人無需介紹都知道她不是來自上界,洛隨水不可能不知道,見麵時問她的第一句話完全是明知故問。
洛隨水說道:“我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認出我嘛。”
“隻有你每次一見麵就叫我去打劫。”蘇酌歎了口氣,“很難認不出。”
雖然隨便打打在對戰殿裏和現實中的風格毫無關係,她在對戰殿裏用重劍且好戰,在現實裏用長劍且表麵上仙氣飄飄……但還是好戰。所以挺好認的。
洛隨水挨在她身邊,笑得兩眼彎彎,“在這見到你我很高興,有你陪我打劫就更好了,比假的有意思多了!”
“打劫好玩,下次還玩。”蘇酌露出笑容,意猶未盡。
兩人竊竊私語時,旁邊與洛隨水相熟的幾位少年檢查傷勢到一半,動作定住,麵麵相覷。
“你們想到了什麼?”邊昌幽幽說道。
“小鳥依人?”餘荊脫口而出。
洛隨水和蘇酌湊在一起說話的樣子就像是學宮中常見的女孩,模樣嬌俏又笑盈盈的,仿佛十分平易近人。
說起這個詞,餘荊瞬間聯想起洛隨水提著重劍砍人的模樣,寒毛都要豎起來了,顫聲道:“娘的,這可不興說啊。”
“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說你對蘇酌的實力有什麼想法!”邊昌拍了他腦袋一巴掌。
餘荊縮著脖子,壓低聲音道:“和洛姐湊在一塊的能是正常人?看她們這麼熟,恐怕早就認識了,串通好了故意打擊我們!”
邊昌沉穩道:“嗯!”
官廣陸平靜道:“別扯我,我是個武修。”
不會被打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