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在蘇酌戰戰兢兢差點站不穩的份上,林長老沒說什麼,隻是極輕地歎息一聲:“小丫頭,你這一手魂術用得早了啊。”
蘇酌了然,她用過魂術,別人就有了防備,如果對手針對魂術進行防護的話,那效果肯定不如今天這樣有效。
不過……
蘇酌答道:“林長老,弟子沒有想過要靠魂術取勝。”
她自己也不知道威力有這麼驚人。
隻是對方想要以相似的方法攻下她,她相應地回敬而已。
此前在大師兄麵前練,自己就算全力以赴時也沒有什麼成就感,這對融魂境的大師兄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今天才算有了點感觸,就是盡量別用……用完太虛了。
林長老眼皮抬高些許,似乎有些意外:“原來如此……”
他的眼中似有深意,不過沒再提其他,對著蘇酌慢慢道:“去休息吧,老頭子我也沒什麼正事要說。”
在他睿智的目光下,蘇酌錯覺自己被看透了。
不過林長老沒說,她也懶得自己嚇自己。
走出一段距離,蘇酌沒忍住向二師兄傳音問:“林長老不會看出我的靈脈了吧?”
“無妨,藏經閣的長老總是有點怪癖。”倪傳雲道,“看出什麼,也不會說出去。”
蘇酌想想也是,就算看透她的靈脈問題說出去,她也沒什麼損失。
虛張聲勢那麼久早就夠了。
接下來不可能一直靠第九域的聲勢獲勝,徘徊在淘汰線,或是需要靠保留實力才能獲勝的新弟子已經不會參與今天的對決了。
二師兄扔了瓶丹藥給她:“吃點,師兄帶你去看看未來的對手。”
蘇酌直接往嘴裏倒了一下,不知道幾顆一起吞了,悶聲應道:“嗯。”
甲四十一看台。
蘇酌意外地發現,站在場邊主持對決的居然是大師兄。
一旁的小弟子不時看向他,偶有議論,似乎十分好奇可以頂替長老之位的內門弟子需要何等高深的修為。
更何況他那麼年輕。
二師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低聲問道:“開始多久了?”
大師兄比了個手勢。
二師兄了然地挑起眉梢,傳音的語調略有些遺憾:“師妹你且參考下,這一場沒什麼可看的。”
蘇酌偏了偏頭:“?”
她覺得挺好看的啊。
“轟!”
走神的片刻,台上忽然有爆炸聲傳來,她睜大眼縮了縮脖子。
好刺激。
漫天都是花裏胡哨的劍訣,激起一陣陣靈流,狂風席卷,看起來驚險又熱鬧。
蘇酌之前一直來去匆匆,很少觀看別人的對戰。
今天才知道從台下的視角看弟子對決是什麼樣的感覺。
相當精彩。
不過她看得出封安陽手下的招式進退有度,遊刃有餘。
局外人看來有幾分對戰正酣的意思,對手的應對,也有幾分精妙的巧思。
蘇酌聲音極低地問二師兄:“他在給對手送分呀。”
倪傳雲言簡意賅回道:“第一域的作風。”
給對手表現的機會,也讓裁判看出對方更多可以加分的地方。
這屬於一種遊刃有餘的風度,更能看出第一域的自信。
除非是麵臨真正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強手,否則,第一域並不會直接下死手。
正因為又第一域對比,眾人對第九域的畏懼才更重。
看出蘇酌臉上的疑惑之意,二師兄道:“我們動手不必留手,因為第九域從來不需要得人心。”
修的是自在。
事實上第一域做到這點,頂級的弟子尚且有餘力,但修為不夠強悍的弟子都容易因此失分,排名也失了水準。
計時已到,青年冰冷的聲音傳遍全場:“封安陽,勝。”
場下的歡呼聲響起來,眾多小弟子都在為這一場精彩的論劍而歡呼鼓掌,蘇酌也捧場地鼓掌。
對手心服口服,向封安陽躬身行禮。
少年收劍回禮。
不像蘇酌,前一場就把自己會魂術的老底漏了,隻從這場對決,蘇酌完全看不出封安陽壓箱底的技能,隻能看出他會的劍訣真是多得離譜。
二師兄傳音介紹道:“封安陽是封家後人,不出意外,劍意是從《雲斷蓮台》中悟出的,到時候師兄帶你看看劍譜。”
如果不加入宗門,即便是家傳淵博的世家後人也沒辦法直接了解這麼珍貴的劍訣,更何況直接看劍譜。
就算是在羲和聖地長大,沒有真正加入聖地,也不能觀看收集在藏經閣高層這樣秘辛之地的典籍。
蘇酌對這些了解還真不多,想到勝過封安陽以後的長生丹就幹勁滿滿:“好。”
因為第一域祖傳的做法,封安陽即便全勝,目前的積分也不是最高的。
新秀榜第一是蘇酌。
但積分變數更大的,是決賽中的對決。
獎勵與扣除的積分極其懸殊,一場勝負,便可以使得新秀榜出現大變動。
……
看完這場,蘇酌走到廣場的陣法邊緣召劍,準備回峰。
這時,一名長老忽然出現,與倪傳雲寒暄起來。
蘇酌隻能抱著日月劍等在一旁。
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有意無意停留在她身上。
不多時。
趙長老還是提到了她,笑道:“還未恭喜蘇師妹蟬聯新秀榜第一,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蘇酌充當捧哏:“長老過譽了。”
趙長老與倪傳雲對視一眼,揮手補了一個隔音陣,為難道:“蘇師妹今天這一手魂術著實精妙,不過以宗主的意思,實在不宜在新秀大比上用。”
蘇酌點點頭:“哦。”
趙長老:“?”
你不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