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司令警衛突如其來的挑戰,讓蘇辰有點措手不及。
他自然不會接受對方的挑戰,以他的身手,和一個普通的練家子過招,太失身份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笑吟吟地道:“駱司令抬舉了,我怎麼能和您的警衛交手?”
駱司令搖頭笑道:“比武切磋,不分輩分大小,也不分身份貴賤,隻是切磋技藝,互相交流學習而已,我剛剛說過,我很喜歡和練武之人交朋友,看你少年天才,身手一定也不弱,所以想見識見識,希望你讓我們大家開開眼。”
蘇辰仍自搖頭道:“切磋就算了,大家可以隨便聊聊武學技藝,中華武術博大精深,無論是何方高人,所能展露出來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駱司令說道:“你太謙虛了,我們能在老司令這裏相遇認識,是莫大的緣分,趁著熱鬧何不亮一手?老司令也是愛武之人,不然他也不會和武師陳岩鬆交情那麼好,還特地把你習武的事情告訴我。老司令,你說是不是?”
他轉頭笑盈盈地看向何勁鬆,顯然有請對方做說客之意。
何勁鬆點頭道:“是的,我年輕的時候也練過形意拳,但後麵工作繁忙荒廢了,現在有時間卻老了沒有精力了,學武隻能看你們年輕人了啊。我非常佩服陳家拳的創始人陳岩鬆老武師,他一生習武,武藝高強,可稱得上是大宗師,他曾親口在我麵前提起你,說你不但醫術高明,身手也十分了得,可謂文武雙全啊,在練武一行能得到他如此高度評價的年輕人可不多。小蘇,既然駱司令對你的身手這麼感興趣,那就亮一手吧,讓我們看看,過過眼癮也好。”
駱司令高興道:“對,我正有此意。”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蘇辰展露身手,和他身邊的人一較高低。
“蘇先生,比武切磋,點到為止,我下手會有分寸的,不會傷到你的。”那警衛小武說道,言語中顯有高傲之意,不過也是了,他一米九左右的高個子,虎背熊腰,而蘇辰卻是身材平平,看上去也不是很強壯,儼然一普通路人,哪裏像是練武之人。
兩人彼此一站,似乎高下已判。
蘇辰淡淡笑道:“點到為止,輕描淡寫,那就不是比武了,隻是表演而已,你是學武之人應該知道,真正的武功是用來殺人的,以殺人為目的,什麼強身健體,技藝傳承,那隻不過是副作用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小武不由神色一窘,因為他心知肚明,對方說得不無道理,學武要麼防身要麼傷人,縛手縛腳地切磋並不能展現出一名武者所擁有的真正實力。
一直靜靜坐在駱司令旁邊的駱小姐忽然冷冷一笑,說道:“不敢就不敢,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麼?”
自從見到她起,蘇辰的目光就一直赤裸裸地看著她,就好像是觀賞一件玩物一樣,這讓她很不自在,心中不禁生出惱意,這下蘇辰再三拒絕小武的切磋請求,她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鄙視他一頓了。
蘇辰不慌不忙地道:“我不是在找理由,不和他比試,而是真的沒必要,來者都是客,我可不想傷到駱司令的警衛啊。”
駱小姐娥眉一挑,不以為然地道:“你以為你能贏過小武?小武可是他們警衛部隊三年散打冠軍,他從小練武,大大小小的正式武術比賽不知道打了多少場,從來沒輸過,是我爺爺培養武術人才的最佳人選,將來他或許有機會加入蒼龍特種部隊,這樣的高手就憑你,打得過嗎?”
她連聲質問,語氣有股咄咄逼人之勢。
蘇辰搖頭不語,雖然小武沒有在他麵前展露過身手,他也沒有和對方交過手,但他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得出來,在他眼裏,對方不過是普通的練家子而已,距離武道強者行列還很遙遠,這樣的人,恐怕連李雲鵬請來的殺手黑狼都打不過,又怎會是他的對手,隻不過在場的人都沒見過他展露身手,不知道他武功有多高。
見駱小姐語氣有些不善,瞧不起蘇辰,李家俊急忙打圓場道:“蘇先生是名醫生,救死扶傷才是他的本職工作,練武隻是他的愛好而已,既然他不想和駱司令的警衛比試那就算了。”
何勁鬆也道:“小蘇不想切磋那就不難為他了。”
駱司令一臉遺憾地點點頭道:“好吧,不行算了,我們當然不會難為他,嗬嗬,我隻是遇到練武之人,惺惺相惜,有點情不自禁。小蘇醫生,你可千萬別介意,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不是想讓你難堪。”
蘇辰若無其事地搖頭道:“沒有,我能理解你的用心。”
“小武,坐下來吧,以後有機會再向蘇先生請教就是了。”駱司令隨即招呼小武一聲道。
“是,司令。”小武畢恭畢敬地答應道,立即坐回到了原位。
“學過武術卻連和別人切磋的勇氣都沒有,真是白白浪費了啊。”駱小姐有意無意地道,她似乎也有點失望,當然,她的失望和她祖父的失望不同,後者失望是因為惜才而不得,而她是因為錯過了一場好戲而感到失望。
蘇辰衝著她笑嘻嘻地道:“駱小姐,你不是也練過武功,文武雙全嗎?要不咱們兩個來切磋切磋?我荒廢了很久的龍抓手說不定能派上用場了。”
“你說什麼?!”駱小姐俏臉一板,冷冷地喝問道。
駱司令他們還沒有聽明白他話中的“深意”,不等他們緩過神來,蘇辰便緊接著說道:“想必駱司令也不會讓你和我切磋,你細皮嫩肉的,和你動起手來我也舍不得下手啊,畢竟我向來憐香惜玉。駱司令,你不是想讓我和你的貼身近衛比試武功嗎?其實比試武功的高低並不需要兩人過招切磋的,要不這樣吧,我和他各亮一招,各自將自己的絕學亮出來,這樣觀者一目了然,比試的人也不用縛手縛腳,更不會傷害到彼此。你看如何?”
“甚好!”聽到他這個方案,駱司令擊案叫好,激動地對身邊的警衛道:“小武,你就將自己最拿手的招式亮出來給蘇先生看看吧。”
“是,司令!”小武用力點頭答應道,立即又站了起來。
蘇辰說道:“這客廳太狹小,我們另找個地方試招吧。”
何勁鬆道:“去後院吧,那地方大,我早上和傍晚連太極拳和太極劍就是在那裏。”
說完,他便帶著蘇辰他們走出了客廳,從後麵來到後花園中。
花園裏麵有一塊空曠的地兒,正好用來練手。
蘇辰對小武道:“你先請吧。”
小武也沒有客氣,徑自走到空地中央,然後脫下軍裝,並找來一塊大石頭。
石頭擺好之後,他擺起架勢,而後“哈”的一聲大喝,一掌對著石頭劈了下去。
隻聽到“嘣”的一聲悶響,石頭瞬間被擊碎,成了碎塊。
“好!”見此一幕情形,駱家祖孫倆等人忍不住喝起彩來。
站在一旁觀看表演的何勁鬆自然也大為叫好,嘖嘖稱讚道:“小武那一掌怕是有上千斤的力道啊,這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血肉之軀的,如何承受得起?”
駱司令鄭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得意地道:“是啊,以前做過測試,小武那一拳能蹦碎堅石,擁有數千磅的力道,比拳術界最厲害的拳擊手釋放出來的力道都要高很多,在我見過的年輕一代練武者中無出其右。”
何勁鬆點頭道:“是的,看得出來非常厲害,你手下果然個個是人才啊。”
聽老司令誇讚,駱司令臉上更有光芒了,感到十分自豪。
小武強悍的力道也驚到了一同觀看的李家俊,他不由得感歎道:“這是什麼武功啊,他力氣居然那麼大。”
駱小姐頗有些沾沾自喜似的道:“這是硬氣功,小武三歲起就跟著一硬氣功大師修習這門武功,現在他身體已經鍛煉得猶如鋼筋鐵骨,無堅不摧,同時體內蘊含著一股極強的力道,拳掌擊出,可開碑碎石,攻擊力非常凶猛。”
李家俊讚歎道:“太厲害了,以前聽說過硬氣功的厲害,但一直沒見識到真正的硬氣功,今天可算是開了眼了。”
徒手擊碎石頭後,小武又耍了一套拳術,一招一式虎虎生風,頗有力量,而且很具觀賞性。
一套拳術使完之後,小武收起拳頭,並穿好衣服,走了回來。
“司令。”他向駱司令敬了一個禮,向他做彙報。
駱司令滿意地點頭道:“辛苦了,休息吧。”
何勁鬆讚賞道:“不錯,果然是能人啊,我們部隊有你這樣的高手,我感到很欣慰啊。”
小武謙虛道:“老司令,您過獎了。”
李家俊也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
“小武表演完了,被震撼到了吧?現在輪到你了,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駱小姐轉頭對蘇辰道。
蘇辰淡淡一笑,說道:“他力量不錯,拳法也很有看頭,但終究還是差了點啊。真正厲害的武功,講究的是快、狠、準,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那就是好武功。”
剛才小武的表演他自然看在眼裏,於他而言,那自然太過普通了,還隻是那麼一套,表演痕跡太濃,盡管對方那確實是真本事,並非糊弄人的騙人之術。
“那你倒是展露展露給我們看看啊,看你的快狠準有多快多狠多準。”駱小姐不以為意地道。
蘇辰說道:“既然你想看,那我就獻醜了。”
言畢,他背負著雙手,慢慢往前走上幾步。
突然間,他右腳往地下一蹬,一蹬之下,整個人拔地飛了起來。
與其說是飛,不如說是走。
淩空踏空,如履平地。
就好像上麵有一排無形的石階,他拾階而上,那樣子非常從容。
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無不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轉瞬之後,蘇辰邁過了“石梯”,“走”到了距離地麵有數十米之高的大槐樹頂端。
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滿樹槐花,花香滿鼻。
來到大樹前時,蘇辰順手一摘,摘下一串鮮花。
隨後他轉過身來,順手一擲。
鮮花破空飛出,射向駱小姐,不聲不響地落入她雲鬢之中。
駱司令他們還沒有所反應,蘇辰居高臨下,閃奔了過來,去時緩慢,回來的時候卻無比迅疾,身影如風,風馳電掣。
“鮮花配美人,真是應景啊。”蘇辰落到駱小姐身前,氣不喘心不慌地笑道,“鮮花無償贈送,無需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