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昊自然不會想到,他殺死的兩個天魁宗的弟子似乎牽扯出了一件不同尋常的東西。
此刻的他,正在聚精會神地修煉。身體上的傷勢,在補體靈丹和《長生仙經》的雙重功效之下已經完全恢複,體內的真元也是雄渾無匹,不過,黃昊根本就不滿足這一切,他瘋狂地吸收著手中的靈玉,積聚著真元,努力地朝著假丹後期的境界衝刺著。
此時,距離黃昊開始療傷已經過去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靜室之外,柳如龍親自坐鎮,把守靜室的安全,這半個月來,柳如龍沒有離開過這裏一步。
“家主,有情況!”一道身影悄然來到了柳如龍的身邊,赫然便是柳老。此刻的柳老已經是真氣八層,上一次黃昊給柳家賜下了不少的好東西,其中有著一些靈石和丹藥。對於柳老和長老這兩位老朋友,黃昊單獨給他們留下了一筆資源。所以這幾個月來,柳老的修為突飛猛進,不僅僅突破了真氣八層,甚至快要達到真氣九層的大宗師境界,再加上黃昊給他留下的一枚凝元丹,相信不用多久,柳家就會再次增加一位超脫境高手。
柳如龍望著柳老,皺眉問道:“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柳老深吸一口氣:“這幾日,我派出去的人聽到了一個情況,似乎這些日子,京城之中.出現了一個極為神秘的人,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哦?”柳如龍皺眉問道:“會不會和半個月前死在柳家的那四個修煉界之人有瓜葛?”
柳老搖頭說道:“這個我也無法肯定,過不在這個時候京城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神秘人,極有可能與半月前的事情有關。”
柳如龍眉頭深皺:“那幾個人的屍體已經處理幹淨了麼?”
“我親自看著他們的身體被推進火化爐的。”柳老說道:“而且他們的骨灰還是我親手碾碎的。”
“那就好!”柳如龍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你再給家族之中的那些人封封口,免得說漏嘴了。”
柳老點頭稱是,就要退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柳家的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威壓。
感受到這一股威壓,柳家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柳如龍和柳老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朝著外麵衝去。
到了外麵,柳如龍頓時目光一凝,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一聲:“不好!”
隻見天空之上,一道劍光浮動不已,劍光之上,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靜靜地站著,俯首望著下方的眾人,如同是看著一群螻蟻一般。
“見過上仙!”柳如龍目光一轉,當即就對著上方的青年拜倒:“上仙大駕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那青年淩然而立,對於柳如龍的行為絲毫沒有理會,隻是目光森然凝視著下方的眾人。他的手上,有著一個羅盤模樣的物品,羅盤上麵的指針直指柳家的大院方向。
“這裏殘留著許國宗師弟的氣息,很顯然,許師弟在這裏動過手。”青年望著羅盤,目光之中滿是殺意。
感受到上方青年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氣,柳如龍的心中狠狠地一顫。難不成,那四個人的同門這麼快就找來了麼?
“說吧,我的師弟們是誰殺死的。”青年望著下方的柳如龍,知道此人應當是這裏的話語人,開口問道。
“上仙是神仙中人,上仙的師弟想來也是神仙中人,我柳家一個凡俗家族,如何能夠接觸上仙的師弟,又怎麼會知道是誰殺了上仙的師弟呢?”柳如龍雖然心中恐懼無比,但是嘴上卻是說得滴水不漏。
“放肆!”青年語氣猛然變得冰冷幾分:“這裏分明殘留著我師弟的一絲真元波動,那就說明我師弟就在此處戰鬥過。我輩修煉者動起手來驚天動地,你是這裏的家主,怎麼可能不知道?”
柳如龍連忙將頭埋低,不敢看天上的那個青年。他害怕青年從自己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哼,看起來你們是不想說啊?”青年冷漠地說道:“還是你們以為我不敢殺人?”
柳如龍身子一顫,心中發苦。難不成修煉界之中的人都是這樣不拿凡俗之人的性命當回事情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氣息突然從柳家的某一處建築之中升騰起來,伴隨著這一股氣息的還有黃昊那洪亮的聲音:“閣下,這裏是世俗界,你難不成要違背修煉界的公約麼?”
說話之間,一道人影已經飛速地朝著這邊急掠而來,赫然便是聽到動靜而選擇出關的黃昊。
“哦?有意思!”見到黃昊,飛劍上的青年臉上露出一股意外:“想不到這裏竟然還藏著一個假丹後期的人,剛才我竟然沒有發現,真是稀奇。”
假丹後期,經過半個月時間的高強度吸收,黃昊的修為終於再進一步,成為假丹後期。不過此刻黃昊也僅僅隻是剛突破沒有多久,假丹後期的修為並沒有完全鞏固。聽到外麵的動靜,黃昊當即停下了鞏固修為,毅然出關。
望著飛劍之上的青年,黃昊的麵目有些凝重。他察覺到,此人的修為比之先前的中年男人還要強大許多,應當是金丹大圓滿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黃昊靠著那一式“穿雲”倒是能夠應對,甚至能夠一舉擊殺。但若是對方還有援兵,那就棘手了。
“閣下是天魁宗的高徒?”黃昊突然揚聲問道。
聽到黃昊的話,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柳如龍心中“咯噔”一聲。黃昊這麼一問,豈不是暴露了自己麼?
“哦?你知道天魁宗,看來我師弟的死的確與你有聯係啊。”飛劍上的青年似笑非笑地望著黃昊:“說吧,是誰殺的?”
“閣下的師弟是許國宗吧?怎麼,他死了麼?”黃昊的臉上露出一股奇怪之色,似乎對於青年的話很是吃驚一般。
“怎麼,我的師弟死了你不知道?”青年臉色一變。
黃昊無辜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大約半個月前,許國宗曾經來過這裏,因為他看上了柳家家主的女兒,想要來這裏收做徒弟。隻不過此人已經被龍門的白盛長老內定為弟子,所以在下就替白盛長老阻攔了。隻是沒想到許國宗竟然不相信我說的話,竟然對在下出手,將在下打傷了。實不相瞞,在下也是剛剛恢複傷勢。”
“哦,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青年目光幽冷地望著黃昊:“看你的氣息之中隱約帶著一股藥力,應當在不久前服用過療傷的丹藥才是,所以你說我許師弟將你打傷倒也說得過去。”
說到這裏,青年話鋒一轉,話語之中露出濃濃的森然之意:“後來又如何了?將你所知道的事情盡數告訴我!”
黃昊滿臉誠懇地說道:“後來,許國宗被我勸退了,就離開了。對了,當時跟在許國宗的身後的兩個徒弟似乎對許國宗說了什麼話,許國宗聽了之後就立刻離開了。”
黃昊話音剛落,那青年身上陡然發出一股氣勢,狠狠地朝著黃昊壓去:“但是你算什麼東西,區區假丹後期的螻蟻,怎麼可能將我許師弟勸走?”
黃昊當即臉色一白,看起來幾乎就要站立不住。不過,黃昊卻是咬著牙,硬是不讓自己跌倒。他臉色堅毅地說道:“因為我是世俗龍門九組的成員,與龍門總部的白盛長老有一些聯係,實不相瞞,將那柳家的女子引薦給白盛長老的事情,就是我一力促成的。許國宗打傷我,卻忌憚我將事情捅到白盛長老的麵前,所以離開了。我想,他是在害怕修煉界的公約!”
說話之間,黃昊已經將自己的龍門九組的勳章取出,舉在青年的麵前。
那青年的雙眼幽冷無比:“好啊,原來你是龍門的人!也難怪能夠讓許師弟忌憚你幾分。那麼我問你,許師弟的死是否是你龍門的人所為?”
黃昊一臉嚴峻地望著青年,不卑不亢:“我不知道,當時在場的隻有我一個龍門之人,其餘的柳家人都是一些世俗武林人士。”
“罷了,我相信許師弟的死和你無關了。”青年沉默了片刻,突然話鋒一轉:“你將當時的情況詳細地與我說一下。”
黃昊點點頭,朗聲開口。剛才,他已經在腦海之中捏造了一個可信度極高的故事,因為他記得在柳如龍送她進入密室的時候,跟他簡單交代過事情的發展。其中黃昊留意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許國宗和他的兩個徒弟貌似麵和心不合,在是否殺光柳家人的問題上,這對師徒竟然在互相算計。所以,黃昊打算從這個點入手,將禍水東引,至於最後誰會倒黴,那關黃昊屁事?
於是,一個故事便出現了。許國宗搶徒弟碰壁,對黃昊大打出手,卻被黃昊龍門成員的身份所嚇退。然後,他的兩個徒弟突然神秘兮兮地與許國宗說了一些話,許國宗聽了之後一臉動容之色,便帶著兩個徒弟離開了。至此,黃昊再也沒有見過許國宗。
那青年顯然也是知道許國宗和他兩位徒弟之間的貓膩的,聽到黃昊這麼說,神色之中竟然真的多了幾分相信之色。
“姑且相信你一次。若是讓我發現你在說謊,我絕對會將你碎屍萬段!”沉默了片刻,那青年拋下這一句,竟然直接禦劍飛走了。
望著消失在天際的飛劍劍光,黃昊的臉上浮現出了一股淡淡的笑意。他並不怕此人,靠著手中的混元如意棍和“穿雲”這一式殺招,他甚至有把握擊殺此人。但是那樣的話,等於徹底暴露了,到時候天魁宗的元嬰期大佬出手,他絕對討不了好。
與其為了一時痛快誅殺此人,還不如將禍水東引,讓別人頭疼去來的輕鬆自在。等對方回過神來,黃昊的實力或許已經不用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