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一位煉丹師?”
藍雨說完這句話,就仿佛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著黃昊,一雙纖纖玉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黃昊的衣袖。
“是啊,怎麼了?”鼻尖聞著藍雨身上的香味,黃昊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這個藍雨是不是也太激動了一點,當聽到他是煉丹是的時候就已經湊到了黃昊的麵前,此刻就差身子貼上來了。
“你真的是煉丹師?”藍雨的聲音有些顫抖了起來,雙眼之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水霧來。
黃昊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有點看不透藍雨了。不就是一個煉丹師麼,用得著激動得快要哭了麼?他記得醫仙傳承中似乎提到過,煉丹師雖然稀少,卻也不是沒有啊,一般的修煉門派裏基本上都由專門的煉丹師的啊,藍雨出身飛鵬宗,沒道理見到煉丹師會這麼激動的啊?
“黃昊,我對你好不好?”一顆淚珠從藍雨的臉上滾落,她可憐巴巴地望著黃昊,有些嗚呼地說道。
黃昊有些不知所措地點點頭,連聲說道:“你對我很好,上次你不顧自己身中劇毒也要從玉龍手上救我,還有你托付拓跋兄在群雄麵前為我撐腰,這些我都很感激你。”
“那麼,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藍雨紅著眼睛,好在眼淚被她止住了。
黃昊鄭重點頭:“隻要我能做到,我肯定會幫你的。”
“你是煉丹師,一定能夠幫上我的。”藍雨語氣有些發急:“我想要你幫我救治一個人。”
黃昊一愣,看著藍雨臉上那滿是哀痛的表情,鬼使神差地竟然說道:“是那鍾文麼?”
提到鍾文,藍雨的臉上猛然浮現出一股濃烈的悲傷來,她滿是迷戀地望了一眼黃昊,隨後卻是搖搖頭說道:“不是他,他已經死去十幾年了,如今屍骨在哪兒也不知道,你如何救?”
黃昊尷尬一笑,望著藍雨有些愧疚。自己鬼使神差的一句話似乎又勾起了藍雨的傷心之處。看到藍雨似乎有種陷入悲傷無法自拔的架勢,黃昊急忙轉移話題:“那是誰?”
藍雨輕拭眼角的淚水,平複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是我的師尊。”
“你師尊怎麼了?”黃昊有些好奇。
“師尊早年受了很重的內傷,這麼多年我尋遍了名醫依舊無法治愈師尊的傷勢。據說隻有煉丹師煉製的療傷丹藥才能夠治愈,可是修煉界的煉丹師也就那麼幾個,想要請他們出手代價太大。而我師門中的人又不肯為師尊的傷勢下血本請煉丹師煉製療傷丹,以至於師尊的傷勢一直拖著沒有醫治。就在前幾年,我得到消息說師尊的傷勢似乎又惡化了。”
“哎,師尊最疼我,如果不是她老人家重傷,當年鍾文又怎麼會被人逼死,連屍骨都找不到?我又怎麼會含恨離開門派,化身醜陋老嫗隱居歡喜山莊?”藍雨說著,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滾落下來,看得黃昊很是憐憫。
藍雨實力雖然強,說到底還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啊。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似乎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藍雨急忙掏出繡帕快速地擦去臉上的淚痕。
“沒什麼。”黃昊搖搖頭,寬慰道:“我現在也隻是初窺煉丹的門徑罷了,不過我答應你,隻要我能救你的師尊,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藍雨感激地點點頭,繼而又癡癡地望著黃昊,嘴裏喃喃地說道:“哎,真像……你明明不是鍾文,可是為什麼我就是忍不住把你當做是他呢?”
黃昊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這個世界上,出現兩個沒有血緣關係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點也不稀奇。”
“不,這不一樣,不僅僅是相貌,你給我的感覺就和鍾文一模一樣……”藍雨喃喃地訴說著。
黃昊摸摸鼻子,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這個鍾文在藍雨的心中顯然很重要,以至於提起鍾文就有些魂不守舍了,這或許是一種心病吧。
黃昊決定快刀斬亂麻,畢竟被人當成替身的感覺並不好,何況還是一個美麗的不像話的女人。
“我就是我,不是鍾文,我是黃昊!”黃昊語氣微微重了一些,卻是將藍雨從妄念之中驚醒。
“對不起……”藍雨低著頭,沉默著不說話。
黃昊抓起藍雨冰涼的玉手,在藍雨訝然地目光之中將那一枚解毒丹放在她的手心:“吃了這枚解毒丹,你體內死紅花毒應該就能解除了。”
……
嵩山劍派比武場之中,隨著一道身影被轟出擂台,進入落雷山的最終十個名額終於塵埃落定了。
獲得名額的門派自然是喜氣洋洋,那些痛失名額的勢力當然也是一片懊惱。但是卻沒有人質疑這十個人的戰績,因為這十個人都是靠著自身的實力實打實得贏得了勝利。在拓跋陽的眼皮底下,任何鬼蜮伎倆都無所遁形,隻有實打實的戰鬥才能贏得拓跋陽的認可。
拓跋陽望著站在擂台上的十個人,臉上卻是掛著一股疑竇之色。
“洪盛,我很奇怪為什麼台上沒有你們丐幫的人?”他轉過頭,望著站在他身後的洪盛開口問詢。
洪盛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略帶恭謹地說道:“嗬嗬,上使,我們丐幫的弟子這一代之中並沒有出現什麼優秀的人才,所以在下並沒有讓弟子來參加。”
“哦?是麼?”拓跋陽似笑非笑地望了洪盛一眼,沒有再說話。
“上使,洪老大是大公無私啊,為了讓我們這些門派能夠多得幾個名額,想來是特地不派弟子參加的。”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卻見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湊了上來,臉上露出不懷好意之色:“嘿嘿,別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的,丐幫新一代弟子之中可謂是人才輩出啊,就算是超脫境中期的弟子也有好幾個呢。如若洪老大真的要奪取這幾個名額,是個名額至少有五個名額是屬於丐幫的。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竟然一個都沒來。”
此人是雪山劍派的掌門,名為白木。這一次武林大會之中最出風頭的就要屬雪山派了,十個名額之中,雪山派就獨占了兩個名額。再加上原本雪山派在武林盟之中的實力就是數一數二的,所以當看到這個成績的時候,白木的心中就起了心思,想要就此打壓打壓洪盛,好讓自己取代武林盟主的位置。
畢竟,擁有兩個弟子進入落雷山,對於雪山派來說絕對多了兩個靠山,而丐幫就沒有這樣的靠山了,此消彼長之下,雪山派想要取代丐幫的地位倒也是有可能的。
洪盛的眉頭一蹙,望著白木的目光帶著絲絲的冷意。
“怎麼,莫不是洪盟主認為白某說錯了?”白木見到洪盛的目光,眉頭一挑,眼中露出一股挑釁。
誰知,洪盛的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一股笑容:“白掌門自然沒有說錯,這次雪山派能夠有兩位弟子進入落雷山,那是天大的豐收,今後我丐幫需要仰仗白掌門的地方多了,屆時還望白掌門莫要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嘮叨啊。”
“好說,好說,都是武林盟的同道,守望互助那是理所當然的嘛,大家說是不是啊。”見到洪盛竟然主動退卻了,白木得意極了,一邊說,一邊如同是鬥勝地公雞,趾高氣揚地對著其餘的掌門人開口說道。
麵對武林盟主的洪盛,白木竟然用這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很顯然是沒有將洪盛放在眼中了。不過,雪山派是唯一一個有兩名弟子同時獲得名額的,前途定然一片光明,白木說不定就會成為下一個武林盟主了。於是乎,許多勢力的領頭人都是笑著點頭稱是,哪怕不認同的勢力,也保持了沉默。畢竟,沒有人會傻到主動去得罪一個極有可能成為武林盟主的人。
洪盛笑嗬嗬地抱抱拳,嘴裏和氣地說道:“嗬嗬,那就多謝白掌門了。”
說完,洪盛就低下了頭來,誰也沒有發現他眼角深處的那一股滿含嘲諷的殺機。
“好了,都閉上嘴巴!”拓跋陽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有過於深究。他是隱門的天才弟子,武林中的紛爭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根本就不屑參與進去。
對於洪盛,白木還有勇氣頂撞,但是對於拓跋陽,白木可是發自內心的敬畏。拓跋陽可是負責這一次選拔的上使,隻要惹得他不高興了,隻要一句話就能夠入圍的弟子替換下來,所以和拓跋陽頂撞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於是乎,白木立刻就不吭聲了。他一閉嘴,連帶著其餘人都閉上了嘴巴,整個演武場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汝等可願隨我去落雷山修煉,從此斬斷世俗一切牽絆,一心追求修煉大道?”拓跋陽輕飄飄地開口說道,聲音卻是聲如洪鍾,如同是萬鍾齊鳴,聲勢浩大。
“我等願意!”聽到拓跋陽的話,擂台上的幾人都是滿臉的興奮,齊聲大喊之間,不知道是誰帶了頭,齊刷刷地朝著拓跋陽單膝跪地,以示尊敬。
“很好,你們站到我身後來,待此間事了,你們就隨我一同前往落雷山。”拓跋陽滿意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擂台上的十人就走下了擂台,站到了拓跋陽的身後。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是透露著濃濃的興奮之色,他們知道從今日開始,他們的命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今以後他們就是高高在上的隱門弟子。這不,沒看見以前對他們嚴苛的要命的師傅們此刻一個個都用無比慈愛地眼神望著他們,甚至慈愛之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敬畏。
拓跋陽看著身後的十個未來的同門,心中也是比較滿意。這十個人能夠從偌大的武林脫穎而出,自然都是極為優秀的。剛想要勉勵幾句,卻被一道極煞風景的厲喝之聲打斷。
“黃昊小賊,武林大會已經結束,你又在哪裏!”百毒子飛身上了擂台,站在擂台當中,真元凝聚,聲音滾滾而出,其中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拓跋陽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