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黃昊魔頭!”
“誅殺黃昊魔頭!”
……
一陣陣呼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於此同時,黃昊的雙眼猛地睜開,一股疑惑在他的臉上浮現。
山穀之內的聲音很是洪亮,黃昊的竹樓就在山穀的崖壁之上,沒有理由聽不到。
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黃昊隻覺得神清氣爽,身體之中原本虧空的真元早已經恢複,此刻不僅僅充盈無比,甚至相比於之前還濃鬱了一大截。破而後立,體內真元虧空雖然給黃昊帶來極度的虛弱,卻也讓黃昊的身體處於一種極度饑餓的狀態中。就像是一個餓了一天的人一樣,絕對能夠吃下比往常多許多的飯量。黃昊也是如此,紫府丹田空空蕩蕩的情況下,胃口也是好了許多,吸納的真元竟然比以前還要多了一大截,讓黃昊的修為直接達到了築基初期巔峰的境地,一步之差就能夠突破築基中期。
“外麵怎麼回事?”黃昊將手中依舊看不出有多少消耗的靈玉收入乾坤囊裏,站起身來,朝著竹樓走去。
打開竹門,黃昊就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竹門之外,如同是護衛一般守在竹門的前方。見到這一幕,黃昊的心中有些暖暖的。這些人中,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郭老和西門峰。郭老的臉色蒼白,顯示出一種病態,他昨天受了不輕的傷勢,一夜時間根本就恢複不了多少,不知道為什麼,郭老此刻卻是拖著病軀守在他的門口。郭老和西門峰的身邊,各自站著幾個年輕人。郭傑他們自然不用說,西門峰的身邊的那幾個正是西門家族派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選手了。由於出發比較晚,在昨天黃昊閉門恢複之後,西門家族的弟子才到達這裏,帶隊的是西門雷。
“黃昊,你可算出來了。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就要來敲門將你叫醒了。”見到黃昊出了門,郭老趕忙急衝衝地說道:“出大事了!”
黃昊眉頭一皺,麵露疑惑地問道:“郭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我被外麵的那一陣叫聲從修煉中驚醒,那叫聲之中似乎是說要誅殺我?”
黃昊話音落下,下麵的山穀之中再次傳來了一片憤怒的喊叫。
“誅殺黃昊這個魔頭!”
“誅殺黃昊這個魔頭!”
……
聽到這一陣陣的叫嚷之聲,黃昊眉宇之間的疑惑更是濃烈,於此同時,一股不妙的感覺從他的心裏產生。
“黃昊,我問你一句,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幹什麼?”郭老嚴肅地望著黃昊。
“昨晚?”黃昊疑惑地說道:“昨晚我一直在恢複修為啊,就在竹樓裏,其他哪裏都沒去過。”
“郭老,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昊緊接著問道。
郭老歎息一聲,緊張地說道:“黃昊,昨天晚上下麵的山穀之中發生了割頭命案,手段極為殘忍。場麵極為血腥。”
“割頭命案?”黃昊心中一沉,卻是繼續問道:“命案關我什麼事情,那些人為什麼要指名要殺我?”
就在黃昊詢問的時候,下麵的山穀之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更加激烈,隻見許多人開始攀登山壁,朝著竹樓區而來。
“黃昊,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若是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的話,我隻能說你極有可能受了無妄之災。不過現在你還是先逃走吧,這群人現在都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怕你會有危險。”郭老見到已經有好幾人登上了崖壁,不由焦急地說道。
黃昊卻是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既然我是無辜的,那我為什麼要走?我若是走了,豈不就是承認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時候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哎,可是你……”郭老焦急地還想說什麼,卻被黃昊一把打斷:“郭老,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吃虧,不過我黃昊既然問心無愧,就斷然沒有逃避的道理。那些人想要誣陷我,還沒那麼容易!”
黃昊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果決:“與其讓我逃跑,好不如趁著他們還沒上來快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郭老點點頭,就要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暴喝之聲響起:“黃昊你這個大魔頭,竟敢在我嵩山劍派濫殺無辜,今日左某要將你斬於劍下,替那些被你殘害的冤魂報仇!”
隨著這一聲暴喝,黃昊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大的危機感來。
“躲開!”他也立刻暴喝一聲,一把推開了郭老,隨後自己的雙腳連點,身體化作一道殘影瘋狂後退。
“錚——”
強烈的劍嘯之聲響起,黃昊身後的那一座小樓一分為二,轟隆一聲坍塌下來,在劍氣的破壞力之下竟然化作了一片片的竹片四下飛舞,被山風一吹,如同是刮起了沙塵暴一般。
黃昊心悸地望著那個飛躥進入場中的身影,眼中冷芒閃現。這人他認識,正是這次武林大會的東道主,嵩山劍派的掌門人左傾。昨天從歡喜婆婆藍雨的房間裏出來之後,郭老向自己介紹過此人。
不過此刻黃昊對這個左傾沒有任何的好感。這個人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地向自己下死手,剛才那一劍,若不是黃昊反應地快,恐怕斬斷的就不是那一座竹樓,而是黃昊的身體了。不過黃昊不得不承認,這個左丘的實力的確強大,身上的氣勢看起來和當日的施存差不多,應當是一名超脫後期的強者。
“左掌門,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向我出手!”黃昊臉上滿是冷峻,兩眼銳利得怒視著左傾。
“黃昊你這個魔頭,你在我嵩山劍派做下了那等殘忍之事,還問我所為何事?”左傾滿臉怒容地喝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嵩山劍派犯事啊,今日我左傾若不將你斬於劍下,豈不是讓武林盟中的同道笑話?”
黃昊沉著臉,身上的氣勢雖然不如左傾那般狂猛,但是卻是絲毫不畏懼地望著左傾,朗聲說道:“左掌門,我黃昊做事向來堂堂正正,對於那等傷天害理之事,我從未做過。你要殺我,至少給我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才是!”
“嗬,好一個黃口小兒,明明犯下了血淋淋的惡事,此刻卻想要抵賴不成?”這個時候,武林盟各勢力彙聚成的大部隊已經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這裏,那些勢力的頭頭腦腦一個個滿臉怒色地指責黃昊,場麵一片喧囂。
而黃昊卻隻是冷冷地望著這一切,沒有說話。成為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洪盟主,左掌門,各位武林同道,你們一定是誤會了黃昊了。”郭老和西門峰見到這副場景,趕緊走出來為黃昊辯解起來:“昨日百毒門的毒老鬼他們走後,黃昊身體極度虛弱,一直留在竹樓裏恢複,直到剛才才走出來!我敢保證,山穀中的血案一定和黃昊無關!”
“是啊,各位武林同道,黃昊帶人向來仁慈,這件事情絕不會是黃昊做的。盟主、左掌門,你們一定要明察秋毫啊!”西門峰也是苦苦替黃昊辯解。
然而,他們人微言輕,哪裏有人會將他們的話放在眼裏?
隻聽一人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在說謊!”
隻見一人分出人群,赫然便是百毒門的一個弟子。
他這一出列,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在說謊!”這個百毒門再次叫道:“你們說這個黃昊那時候極度虛弱,一直在竹樓裏休息。可是我可是看得清楚,黃昊可是靠著實力將我的師尊逼得自斷一臂,這樣的實力,怎麼可能是極度虛弱的狀態?”
“他在說謊,他們在說謊!”這個百毒門弟子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
眾人看在眼裏,隻覺得心裏滿是戚戚然。百毒門這一次可算是慘了,那毒老鬼可是百毒門之中僅次於門主的長老,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還有那廣州許家和剡溪黃家的兩位門主也死了,他們這一死,這兩個超級勢力恐怕一夜之間就要跌落到一等勢力,甚至極有可能就此衰落,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還有那青刀門主,多好的一個人啊,為了救青欲竟然摔下了懸崖,想來活下來的機會很小。
“我也證明他們在說謊!”一道道身影站了出來,基本上都是那一日的圍觀群眾。
“昨天我親眼看著黃昊用飛劍之術將毒老鬼的徒弟斬殺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虛弱。什麼在竹樓裏沒有出去,根本就是在撒謊。”
“我看肯定就是黃昊記恨毒老鬼他們搶奪竹樓,白天眾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所以才在半夜驅使飛劍殺人。”
“是啊,那青欲可是一直叫喚著飛劍殺人,在這裏除了落雷山上使之外,隻有黃昊會飛劍之術了,人不是他殺的又是誰殺的!”
……
一道道斥責之聲不斷響起,讓郭老的臉色如同豬肝一般,所謂眾口鑠金,在這麼多人的一致的批判下,哪怕是錯的也會被說成對的。
黃昊沒有表示,隻是靜靜地聽著。先前郭老來不及將事情原委告訴他,此刻黃昊倒是通過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批鬥之中將事情梳理清楚了。
原來,有人殺死了毒老鬼他們,而且手段殘忍,而唯一幸存下來的青欲似乎看到了飛劍殺人。飛劍本就是神仙手段,此刻整個嵩山除了拓跋陽和歡喜婆婆之外,眾人的眼中恐怕就隻有他這個曾經“施展”過飛劍的人了。再加上他與毒老鬼他們的仇恨,這才讓這些人一致認定黃昊就是殺人凶手。
“看起來,是有人想要借著毒老鬼他們的死對付我啊!”黃昊心中閃過一股警惕:“可是,真正凶手又該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