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位家主的組織,郭家與西門家的眾人行動極為快速,活著的背著受傷的與死去的,幾個呼吸之間已經到了外麵的廣場之上。
回頭朝著郭家大夏的大廳望去,隻見一股濃鬱的白色霧氣已經將整個大廳填滿,此刻正透過大廳的大門和破損的窗戶溢散出來,如同是一個個煙囪。
見到此景,眾人隻覺一陣慶幸。若不是黃昊及時提醒,恐怕此刻眾人已經被白霧包圍,雖然不知道白霧到底有什麼不好的作用,但是從黃昊嚴峻的臉色來看,恐怕著白霧絕對很危險。
“啊,我的臉!”
就在大家心有餘悸的時候,一道慘嚎之聲猛然在人群之中響起,尋聲望去,隻見一個青年雙手胡亂地撓著自己的臉。而他的臉上,一顆顆巨大的水泡如同是氣球一般吹起,被他的手指一撓,這些水泡頓時破裂,暗黃色的膿水不斷滴落,滴落在地上,竟然升騰起了一股白色的霧氣來。
眾人見狀,雖然萬分焦急,但是出於對未知事務的恐懼,卻是不自覺地與此人拉開了距離。
望著地上膿水轉變的白霧,所有人都猜測,此人變得這副模樣,恐怕和大廳內的白霧有著密切的聯係。
“放我下來!”黃昊急匆匆地對拎著自己的施存叫道。他好歹也是一個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了,但是在施存手中,就好想是一個嬰孩一般,哪怕是如何努力,也無法從施存的手中掙脫。
“小子,你別動!”施存大聲嗬斥道:“那個小子恐怕是中了白霧中的毒,才會變得這樣的,你看他的膿水滴在地上,竟然也是升起了那樣的白霧,誰知道會不會再次感染其他人。你是我考察的對象,我不能讓你有事!”
“放屁!”黃昊掙紮地更加劇烈,嘴裏也是破口大罵:“剛才大廳中白霧彌漫很快,這裏的許多人或多或少都吸入了那種白霧,這個人隻是吸入得最多,所以才會這麼快發作,若是再遲一步,這裏至少一半人都要死!”
聽到黃昊的話,在場的兩家子弟都是麵露驚懼。這白霧之中蘊含的毒性,從剛才那青年身上的現象便可見一斑。若是與敵人廝殺而死,他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死在毒霧之下,絕對是他們所不願意的。
“怎麼,你有辦法?”施存自然聽出了黃昊的話中之意,滿是嚴肅地說道:“李老頭說你極有可能可以治好那一位的病,我不能讓你冒險!”
“去你媽.的!”黃昊憤怒地咆哮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一位是誰,但是這裏的許多人是我的朋友,要是他們因此枉死,你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出手為他醫治!”
施存猶豫了,他沒想到黃昊的反應居然會這麼激烈,若是因此而與黃昊鬧翻,他估計黃昊真的會拒絕為那一位看病。不過,若是黃昊因此而死在這毒霧之下,那麼他施存就會是一個罪人。那李老頭可是說了,黃昊雖然年輕,醫術卻是讓他也望塵莫及的。
“啊……”
又是接連幾聲慘叫響起,在場的人之中又有幾個人臉上開始冒出水泡,痛苦地抓耳撓腮。
“還不快點放開我!”黃昊心中又急又氣,暴戾地瞪著施存。
這一刻,施存隻覺黃昊的目光之中竟然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讓他生不起半分違背黃昊的一年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黃昊已經從他鬆開的手掌之中逃脫,快步衝到了那幾個人的身邊。
濃濃的白霧升騰,將黃昊的身體都包裹。見識了毒霧的厲害的眾人,雖然對黃昊極為擔憂,卻隻能眼巴巴地望著黃昊被毒霧吞沒。
“小子,你可不能死!”滿是複雜地望著毒霧中的黃昊,施存心中百感交集:“也好,就讓我看看你的醫術究竟如何,憑什麼讓李老頭這樣高傲的人都被你折服。你若是死在了毒霧之下,那也是你醫術不精,想來也無法治愈那位存在的病了。”
施存的想法,黃昊自然不會知道。此刻,他的神色肅穆,心中卻是升起一股無比的震驚之色。
這白霧,他自然認得,甚至,他曾經就調製過這樣的東西。那東西名為“溶血散”,當日H城的地下勢力青龍堂就在他的這種溶血散中吃了大虧,H城青龍堂掌舵人也是被他毒殺在“溶血散”之下,從此一蹶不振,隻能夠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之中不敢出頭。
一直以來黃昊認為溶血散這樣的東西是醫仙他老人家的獨門秘傳,除了他這個醫仙傳承者,再沒有其他人懂得。可是沒想到,今天他竟然看到了別人使用了溶血散,而且這溶血散是用來對付他的。
不,不是溶血散,若隻是溶血散,絕對沒有這樣的威力,能夠造成這樣巨大的威力的,隻有溶血丹!蒙麵人應該事先就將一顆封了蠟的溶血丹含在嘴裏,臨死前咬碎了溶血丹,想要和施存同歸於盡。若不是黃昊及時提醒,施存大意之下恐怕真的會中了蒙麵人的招,一旦大量吸入了溶血丹的毒霧,基本上有死無生了,哪怕黃昊,在沒有事先準備解藥的情況下,也救不了他。
幸好,在黃昊的提醒之下大家都及時撤離了大廳,所以別看眼前這幾個人毒發的樣子極為恐怖,實際上他們所中的溶血丹之毒並不是很深。隻要不耽誤治療,黃昊有把握從閻王的手中將這幾條命給奪回來。
黃昊在衣服的口袋之中一陣摸索,實際上卻是從乾坤囊之中用意念取出幾個藥瓶。雖然目前看來施存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乾坤囊這樣的寶物黃昊還是不敢暴露出來。
施存望著黃昊取出瓷瓶,並沒有什麼懷疑,畢竟,為了掩人耳目,黃昊購買的衣服上的口袋都是比較肥大,裝上幾個瓷瓶倒也是毫不費力。
取出一瓶,黃昊直接拔掉瓷瓶之上的木塞,而後往著自己嘴裏一倒。頓時,一滴極為粘稠的碧綠色藥汁從從瓶口滴落,點在黃昊的舌.頭上,被黃昊吞入口中。
當日,為了解除自己的暴雨梨花針劇毒,黃昊讓郭老采購了大量的藥材,調配了一缸的“清毒丹”藥浴。郭老也算是盡心盡力,在黃昊解毒之後,撒出去尋藥的人並沒有撤回來,結果就是又替黃昊找來了幾份“清毒丹”的藥材。後來,黃昊本著有備無患的心態借著休息時間將這幾份藥材再次調配。有了充足的時間,黃昊將藥材的藥力也最大可能地提煉出來,於是就有了這麼幾個瓷瓶。就是黃昊給自己滴的那麼一滴,足以抵得上當初藥浴一半的藥性了。
自己吃下一滴,黃昊毫不在乎地上那些人滿臉的爛肉黃濃,輕輕地掰開他們的嘴巴,每個人滴入了一滴藥液。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這幾個人將藥液吞入之後,那一聲聲慘嚎之聲瞬間停歇了下來,一個個臉上露出一股無比輕鬆的表情。他們虛弱地望著黃昊,死灰一般的雙眼逐漸恢複清明,身上不斷冒出的白霧,也是迅速消失。
“嘿,奇了!”見到這一幕的施存,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滿眼星星地望著黃昊:“李老頭說的果然沒錯,這小子還真有幾下子。”
黃昊不滿地瞥了此人一眼,沒有搭理。這個施存眼中根本就沒有人命,除了他口中的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病人,對於其他人的生命簡直就是漠視到家了。
“你們幾個雖然保住了性命,隻可惜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身上會留下許多的疤痕。你們要怨就怨這個大塊頭,是他耽誤了我救治你們的時間!”說著,黃昊指了指施存。
那幾人喘著粗氣,雖然心中極為不爽,卻哪裏敢和施存這位大高手置氣,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施存。
黃昊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將兩個瓷瓶扔給了郭老,說道:“這種毒霧,不會潛伏太久,要是十分鍾之內你們沒有毒發,就說明你們並沒有中毒。郭老,你拿著這兩瓶藥水等候在一旁,若是誰毒發了,立刻給他喂上一滴。”
“放心吧,我絕不會讓我的族人再受到傷害的!”郭老鄭重地點點頭,捏著手中的兩個瓷瓶,捏得緊緊的。
“這大廈暫時也不能進去了。”黃昊指著郭家大廈,沉重地說道:“幸好毒霧不能長時間存在在空氣中,哪怕擴散從大廈中擴散出來的,隻要不第一時間接觸到就沒有太大的危害。你們立刻讓人守住大廈方圓五十米的地方,三天之內禁止任何人靠近,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郭老毫不猶豫地答應道:“這個你放心,我保證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大廈五十米之內。”
說著,郭老對著身邊的幾個高層打了個眼色,幾人會意,立刻就帶著一些沒有受傷的郭家子弟朝著大廈四周走去。郭家大廈周邊的廣場很大,所以哪怕封鎖了,也不會對郭家村的交通有任何的影響。
安排好了一切,眾人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斷斷續續的,有幾個人毒發了,但是在郭老全神貫注的戒備下立刻就解去了毒,以黃昊的話來說,這些人的身上不會有太多的疤痕。這下,一開始毒發的那幾個人心中更是淒苦了,終於有人忍不住幽怨地望向施存,被施存一瞪,又縮回了頭。
就再這個時候,郭心柔的驚叫聲突然響起:“啊,快來,郭城哥的手指動了一下!”
瞬間,因為暴血丹的後遺症而渾身軟綿綿的郭如來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竟然一咕嚕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衝到了郭城的身體旁邊。
下一刻,他驚喜地大叫起來:“城兒還有呼吸,快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