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的木屋門外,早已經圍滿了人,幾乎村子裏所有的人,都已經聚集在這裏了。
不過,雖然人頭攢動,不過現場卻是沒有任何的聲音,所有人麵色緊張地望著那緊閉的房門,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因為此刻,那緊閉的房門之中,村子裏的那一位懂得醫術的外來者,正在給村長治療。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轉眼之間,頭頂的太陽已經西斜,眼看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終於,外麵的人群也是逐漸有些騷動了起來。
“那黃昊究竟能不能救活村長啊。”
“是啊,這都已經過去一天了,黃昊還沒有從裏麵出來。”
“會不會,哪怕黃昊也無法救活村長啊。畢竟,村長先前都已經沒氣了……”
隨著這一道聲音響起,現場的氣氛突然凝滯了起來,緊接著,大家都是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腦袋,眼睛通紅一片,甚至已經有一些女人開始掩麵抽泣了起來。
村長,乃是他們村子裏最為德高望重的人,身為村子裏的最強者,村子裏的許多人都是受到過村長的恩惠,如今村長出了事情,大家的心中都很是悲痛欲絕。
就在眾人幾近絕望的時候,房門之中,突然被打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一道嬌俏的身影探出了頭來,烏溜溜的眼睛望向了外麵的村民。
“阿離,如何了?”
“是啊,阿離,村長還還好嗎?”
“阿離,村長是不是出事了?”
見到那探出來的小女孩的腦袋,外麵的村民們頓時開始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仿佛裏麵躺的是他們v至親親人一般。
感受到大家目光之中的要問,小女孩突然展顏一笑:“黃昊哥哥已經給村長治療了,現在村長已經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眾人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無比驚喜之色。要知道,先前他們發現村長的時候,村長已經幾乎沒有了氣息,換句話說,若是換做其他人的話,恐怕早就當做死人處理了。
沒想到,被阿離家救下來的那一個叫做黃昊的青年醫術竟然這麼厲害,竟然真的將村長救醒了。
“阿離,那一位黃神醫是否有什麼吩咐需要我們去做的嗎?”一個老者走出來,對著阿離開口問道:“盡管吩咐,隻要我們能夠做到的,我們一定做好。”
阿離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股甜甜的笑容。尤其是聽到這一位老人稱呼黃昊為黃神醫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更是濃鬱起來,似乎這個“黃神醫”是在稱呼她一般。
不過下一刻,阿離卻是連連擺手,對著眾人說道:“是村長讓我叫幾位族老進去,村長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是嗎?”人群之中,極為德高望重的族老頓時麵色一肅,當即走了出來,快步朝著屋子裏走去。村長剛剛醒來就急急忙忙地招呼他們進去談話,必然有著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們商量,所以,他們可不敢怠慢。
幾位族老進入到房間之中,頓時看到靠在床頭之上的村長。此刻的村長,身上的血跡還未完全擦去,臉上蒼白如紙,看起來極其虛弱。眼尖的幾位族老頓時看到,村長沒穿衣服的上半身之上,正有著一些銀芒閃動,走近一看,幾位族老頓時眉頭一跳。
那些銀芒,竟然是一枚枚大小不一的縫衣針!這些縫衣針很顯然是臨時東拚西湊地收集起來的,大小不一,五花八門的,看得幾位族老都是滿臉不可思議。
這些縫衣針,也能治病不成?
“黃神醫醫術精湛,我等謝過了。”當下,幾位族老便是鄭重地來到了站在床邊的黃昊身前,齊刷刷地對著黃昊施禮道謝。
“幾位不必多禮,舉手之勞罷了。”黃昊趕緊將幾位族老扶起,搖頭說道。這河灣村的人都是十分淳樸,在他養傷期間並沒有因為他是一個外來人而為難他,甚至還對他多有幫助,再加上黃昊在這裏居住半年,早已經與大家熟識,如何能夠受這些人的大禮參拜?
“我的傷勢我明白,尋常醫生根本就無能為力,黃昊小友你能夠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當得起妙手回春四字了。”床榻之上,村長滿是感激地說道。
“村長嚴重了,村長你不過就是被人震傷了內府,再加上一路疾行導致失血過多,是的傷上加傷,這才陷入了休克,我隻不過用針灸之術為你推宮過血,能夠醒來,也是村長你自己體魄強盛的功勞。”黃昊搖頭說道:“不過你這傷勢,還需要靜養一些時日了,失血過多倒也簡單,你送給我的藥材之中便有補血之物,我調配幾副藥方,服用幾日便能夠緩解。隻不過,你身上的內傷,因為藥材缺失,卻是需要你自行用真元調理了。”
說到這裏,黃昊肅然說道:“最好,一個月內萬萬不可以動武了。”
醫者父母心,黃昊既然醫治了村長,自然要將輕重緩急統統講述明白。
然而,聽到黃昊的話語,村長卻是苦澀一笑:“一個月內不得動武?想來是做不到了,實不相瞞,我們河灣村恐怕要有滅頂之災了。”
說到這裏,村長轉過頭來,望著聽到他的話語之後臉色大變的幾位族老,開口說道:“之所以讓你們進來,便是為了這件事情。”
“村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啊,村長,難道你受傷便是與這有關?”
幾位族老滿臉不解地對著村長問道。
見到這些人有事情要商議,黃昊就要回避。然而他卻是被村長叫住了。
“黃昊小友,此事你不妨也聽聽。”村長說道。
黃昊愣了愣,旋即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離去了。倒是阿離,十分聰明地走出了房間,沒有繼續逗留。
村長深吸了一口氣,神色猛地嚴峻起來:“幾位族老,前幾日我獨自進入到冰原之中狩獵,卻是突然遇到了一些人,而我身上的傷勢,便是便是拜這些人所賜。”
幾位族老聞言,不由驚呼說道:“這一片區域之中,敢進入冰原的人,屈指可數,難不成是那幾個村子的人對村長出手?”
“不是。”村長搖頭說道:“並非是那幾個家夥,而是北涼國的斥候!”村長語氣無比嚴峻:“我碰到了北涼國的斥候隊伍!”
聽到村長的話,在場的幾位族老的眉頭都是猛然一皺,身上都有著氣息散發出來。這幾人雖然不比村長的金丹期修為,卻也都是假丹期的修煉者。
“北涼國在冰原的北麵,為何會派遣斥候南下!”一個族老沉聲說道。
“遇到那北涼國的斥候隊伍,我也十分奇怪,所以便是暗中窺伺他們的一舉一動,而後,終於被我搞清楚了他們的目的。”村長說道:“他們乃是北涼國大軍的斥候,先一步進入冰原之中,探查冰原之上的靈獸的棲息領地,從而讓後麵的大軍能夠順利通過冰原。”
“什麼,北涼國有大軍正在透過冰原?”聽到村長的話語,幾位族老的臉上都是露出一股驚駭之色:“難不成,北涼國要對我們會南嶺國用兵?”
“是啊,當時我偷聽他們的談話,得知這些斥候出發的時候,北涼國的軍隊便已經集結完畢,恐怕此刻已經進入了冰原之中,正在橫穿冰原,來到這裏。”村長臉色難看地說道:“隻可惜,我還是被這些人發現了。這一小隊斥候的實力不弱,我雖然將他們盡數屠戮一空,但是自身也是身受重傷,靠著一口氣趕回村子。”
“北涼國的大軍橫穿冰原,而我們這一塊區域,正是南嶺國與冰原接壤之處,那北涼國大軍必然會選擇在這裏進入南嶺國。”一個族老臉色大變地說道:“聽說北涼國的軍隊很是凶殘,燒殺搶掠,所過之處從來不留活口,若是經過河灣村,恐怕……”
頓時,房間之中的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起來,很顯然,大家都是想到了極其不好的結果。
黃昊沉默不言,他是一個外來人,對於北涼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了解。況且,他實際上並非是河灣村的人,自然也不好發表言論。
“所以,我打算讓全村人都盡快離開河灣村。”村長說道。
“離開河灣村?”幾位族老的臉色更是嚴峻:“可是,離開河灣村,我們又能夠去哪裏呢?村子裏的人雖然都修煉,但是說到底都是普通人,如何能夠禁受的住長途的遷徙?”
“是啊,外麵都是冰天雪地,若是舉族遷移,恐怕會有許多人死在外麵。就算是築基期,也可能被外麵的寒冷奪走性命啊!”
“不行,不能遷徙,與其死在外麵惡劣的天氣之中,倒不如留在這裏與北涼國的人拚了。”
幾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神情激動不已。
村長默默地聽著,良久才輕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若是不遷徙的話,那隻有盡快將這個消息彙報到數千裏之外的白雪城了,若是白雪城能夠派遣大軍鎮守冰原,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裏,村長突然轉頭望著黃昊,苦澀地開口說道:“黃昊小友,河灣村危在旦夕,你並非河灣村之人,還請你就此離去吧,免得白白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