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天眼,乃是一件極其強大的東西,對於精神類的攻擊有著巨大的破壞力。
這幻境,也是精神力攻擊的一種,麵對輪回天眼的強大力量,自然有著無比恐怖的作用。
隻不過,輪回天眼想要發揮作用,必須是在看破了事情虛實的情況下,比如這一次的幻境,若是黃昊本身不認為這是幻境的話,那麼輪回天眼就算存在也會被黃昊自己的意識給蒙蔽。
這也是之前這麼長時間,黃昊的輪回天眼為什麼會無法發現這幻境的虛實的原因了。此刻,黃昊的心中已經徹底明白這個幻境的虛實,所以輪回天眼的力量自然最大限度地顯現了出來。
隨著天空之上的輪回天眼的虛影出現,在黃昊的目光之中,周圍如同十八層地獄一般恐怖的環境如同是一塊鏡麵一變,陡然破裂開來。
這一刻,所有的恐怖氣息,所有的恐怖聲音都是戛然而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黃昊眼睛一閉,隨後便是再次睜開。
這一閉一睜之間,黃昊便是已經發現了周圍的環境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已然回到了那一個安靜的會議廳之中。
而他的麵前,那一個怒目佛像依舊擺放在那一張桌子之上,隻不過佛像上麵卻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許多細小的裂痕。這裂痕極其細小,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你這佛像,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用出來?”黃昊望著那佛像,淡淡地一笑說道。
那佛像聽到黃昊的話語,佛像之上頓時有著一股意誌升騰起來,一道滿是怨毒的聲音在黃昊的耳邊響起:“你雖然破去了我的幻境,卻也無法奈何得了我!”
“奈何不了你?”黃昊嘲弄地一笑:“你覺得我不能將你這個破佛像給砸爛?”
“我相信你可以!”那聲音說道:“隻不過,若是你將佛像砸碎,之前被我掠奪走的靈魂也會統統死去。你那麼在乎這些人,甚至不惜為了這些人而以身犯險,恐怕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死去的吧!”
黃昊目光一縮,麵露嚴肅之色:“嗬嗬,你倒是將我的心思摸得很清楚嘛!不過,你以為我真的無法奈何你麼?”
說話之間,黃昊猛然伸手,一把扣在了那佛像的頭上,下一刻,他的精神體便是陡然分離而出,一瞬之間便是順著他的手進入了那佛像之中。
“天真,你想要用精神體直接將我鎮殺麼?真是自尋死路!”
就在那佛像的咆哮之聲之中,黃昊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然進入到了一個五彩斑斕的空間之中。
黃昊望著這個空間,忍不住四下張望起來,目光卻是變得有些震駭起來。
這個空間之中充斥著的每一道色彩,似乎都蘊含著一種特殊的力量,望著這些色彩,黃昊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會升起一陣陣的喜怒哀樂來。
“原來如此!”黃昊輕輕地自言自語說道:“你的幻境之所以如此真實,將我也成功騙過去了,便是因為這許多的情緒吧?喜怒哀樂,當幻境之中蘊含著這樣的情緒的時候,那就已經無限趨近於一個真是的世界了。”
“你知道我的厲害了?”佛像的聲音淡淡響起:“以你的資質,若是能夠成為我的使徒,我會給你與我一樣的力量,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之上除我之外最為厲害的人!”
黃昊嗤笑一聲:“讓我成為你的使徒?就憑你這還沒有圓滿的幻境之道麼?”
佛像的聲音陡然一停,仿佛是被黃昊觸到了痛腳一般。
“你此刻對於情緒的掌控,的確十分高強,但是卻依舊隻是二吊子罷了。”黃昊不屑地說著:“就如同是怒,你此刻表現出來的怒雖然十分強烈,幾乎可以叫做怒不可遏,但是卻終歸還是沒有領悟怒的神髓。若是我,見到有人破開了我最為引以為豪的手段,讓我受到了屈辱,我絕對會不顧一切地將之滅殺。”
“但是你,雖然表現出了足夠的怒氣,但是當我的精神體進入到佛像之中的時候,你卻是第一時間對我進行了招攬。不要騙我是你與我虛以委蛇,我的輪回天眼將整片空間之中的清晰波動感知得清清楚楚,當時的你,的確是真的想要招攬我。”
黃昊說完,便是不再說話,隻是精神體眉心之上的輪回天眼完全睜開,如同是對著那佛像之中的存在耀武揚威。
“這又能說明什麼?我當時起了愛才之心罷了。”那聲音倔強地說道。
“是麼?若是剛才無法說明什麼,此刻的你卻是完全暴露了。”黃昊笑眯眯地說道:“被我識破之後,沒有半分的心虛,更沒有升起其他的情緒,出了喜怒哀樂之外,你是不會其他其他任何的情緒了麼?”
“你胡說,我乃是情緒地掌控者,如何不知道其餘的情緒?”那聲音怒道。
“你看,這不露餡了麼?”黃昊淡淡地說道:“此刻的你,隻有憤怒,截然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難不成被我這般汙辱,你就沒有絲毫其他的想法麼?你有羞愧麼?你有吃驚麼?”
那聲音突然沉默了起來,黃昊隱約能夠聽到那個聲音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羞愧?吃驚?那是什麼情緒?”
“你不是人吧?”黃昊突然大聲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那聲音下意識地說道,不過下一刻便是憤怒地咆哮起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黃昊搖頭失笑:“看吧,連心虛狡辯都不會,你還敢說你是人?我們人的情緒,千變萬化,可不僅僅隻有喜怒哀樂。”
“放屁,我吸收同化了那麼多的靈魂,隻看到了他們的喜怒哀樂,你說的心虛和驚訝,都是什麼東西!”
那佛像的聲音咆哮著,時而憤怒無比,時而喜不自勝,時而悲傷地哀鳴,時而快樂地大笑。這四種情緒不斷交替著,讓得周圍的空間一下子動蕩了起來。
黃昊麵含微笑,臉上浮現出一股智珠在握之色。下一刻,他眉心之處的輪回天眼陡然散發出萬丈銀光,伴隨著黃昊那滿含威嚴地聲音,震懾整個佛像空間。
“破!”
頃刻之間,一切的虛妄盡數消失不見,空間之中蘊含著情緒的色彩也是快速地淡化了下去,逐漸變得空空洞洞的。
黃昊目光望去,隻見一團綠油油的光華在眼前的虛空之中忽明忽暗,上麵蘊含著十分強烈的靈氣波動。
而綠油油的光華四周,漂浮著許許多多的半透明的靈魂。從綠色光華之上,分出許多的綠色觸手,連通著每一個靈魂,似乎正在從這些靈魂之中汲取什麼一般。
在那些靈魂之中,黃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西門峰等西門家族的一眾高層,郭家的大太爺等人,還有他的好兄弟龍朝陽……
“你究竟是什麼?”黃昊望著眼前的綠光,沉聲喝道,他眉心之處的輪回天眼爆射出強烈的銀色光華,正好照射在綠色光華之上。但是讓黃昊意外的是,素來對於靈魂類的東西無往不利的輪回天眼,竟然根本無法給這綠色光華造成絲毫的傷害。
“我是什麼?我是什麼?”聽到黃昊的質問,那綠色光團之中傳來一個喜怒交加的聲音:“哦,我記起來了,我是靈脈之靈,九級靈脈之靈!”
聽到光團之中的話語,黃昊的臉色陡然變得極其精彩。
九級靈脈之靈,這竟然是九級靈脈之靈啊!
“既然是靈脈之靈,那理應造福萬物,為何要這般殘害人類!”黃昊目光一肅,厲聲責問起來。
“因為我做膩了靈脈之靈,我想要做人!”那靈脈之靈憤怒地叫道,旋即又用一種極其愉悅的情緒說道:“曾經有人告訴我,想要做人,就要首先學會人類的情感,學會喜怒哀樂……然後,我就將那個人的靈魂給抽離出來了。他沒有說謊,當他被我抽離靈魂的時候,他讓我明白了什麼事憤怒。”
“他可告訴你,一個人,可不僅僅隻有喜怒哀樂,還有更多的情緒!”黃昊眉頭一皺,對於這靈脈之靈的話語很是反感。
“我不知道,當他說出喜怒哀樂的時候,我忍不住就將他的靈魂抽出來了!”靈脈之靈滿是憤怒地說道:“接下來,我不斷抽離人類的靈魂,果然被我將喜怒哀樂湊齊了。可是我遲遲不能夠成為人,我想,是我對於這些情緒的領悟不夠,隻要我抽離更多的靈魂為我提供情緒,必然能夠成功的!”
黃昊憐憫地望了那綠色光團一眼,心中滿是反感。這就是一個偏執狂!
不過,黃昊卻是沒有將心中的反感表露出來,而是望著綠色光團說道:“你太心急了,那個人隻告訴了你喜怒哀樂,卻沒來得及將更多關於人的情緒和性格告訴你便被你抽離了靈魂。”
“你說的是真的麼?”靈脈之靈如同是發現了新大陸,滿心歡喜地叫道:“人類,你快告訴我!”
“人類的情緒很多,喜怒哀樂隻不過是最為淺顯的。今天我告訴你的,隻有兩個字,叫做‘善良’!”黃昊正色說道:“人類是善良的,他們不會主動去傷害其他人,你的行為,完全違背地善良兩個字,又如何變成人類?”
黃昊說著,心中已經有了對付這靈脈之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