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主人。”
虛空扭曲,陳惜的身影出現。
伴隨著她從四麵八方出現的,是無數充斥著至高之力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虛空填滿。
聖徽帝國主宰們的法則領域,在第一時間被打破、
被凝練成實質的法則化為碎片,縮回七名主宰體內。
“準至高?!”
聖徽帝國主宰們悚然。
從那鋪天蓋地的氣息看,這名弑魔者準至高的實力,遠不是枯骨主宰可以比擬的。
“本源氣息?!是經過本源淬煉的軀體!祂是掌握本源的準至高!”
七名主宰之中,又以枯骨主宰的感受最為深切,恐懼最為深沉。
如果說擁有至高之力的主宰,和僅僅熔煉法則的主宰是兩個層次。
那麼掌握本源的主宰,比起僅僅掌握至高之力的主宰無疑又高了一個大層次。
其中差距無異於降維打擊。
“枯骨主宰,現在怎麼辦?”
聖徽帝國主宰們不由自主的抱成一團,以此應對隨時有可能到來的進攻。
正如九級弑魔者主宰麵對枯骨主宰時的不堪一擊,隻能以硬生生承受傷害。
聖徽帝國主宰們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至高之力的對手。
而且,他們可沒有弑魔者那麼恐怖的體量,神力幾乎無窮無盡,可以用自身實體來硬扛至高之力的攻擊。
在祂們心目中,此時唯有枯骨主宰勉強可堪一戰。
正在這時,一條藤蔓向著聖徽帝國主宰們直刺而來。
藤蔓四周的空間泛起一陣陣劇烈的漣漪。
微弱的空間漣漪在虛空中擴散,瞬間就在遙遠的空間中刮起了一陣猛烈的空間風暴。
法則氣機鎖定之下,已是避無可避。
七名聖徽帝國主宰心中大駭。
身體瞬間虛化潰散,化為一條條雜亂交織的法則之線,擰成一股向著藤蔓迎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法則線條中,又有數條覆蓋著淡淡的奇異光澤。
下一刻。
法則之線與藤條相撞。
一道狂暴的空間波紋向著四麵八方散開。
最先受到波及的,是原本與藍星世界比鄰的魔紋帝國小世界。
一座繁榮昌盛能夠孕育真神的世界,在這道波紋之下無聲無息的泯滅成了碎片。
那些小世界中的生物,甚至沒能發出最後一聲哀嚎。
就連真神級存在,都沒能意識到自己的消亡。
隨後的一瞬間,藤蔓的氣勢微微一緩。
而那團擰在一起的法則線條則是轟然炸開,重新化為聖徽帝國的七名主宰。
隻不過,那渾圓滿溢的氣息已經萎靡了下來。
兩個實力最弱的主宰,熔煉的法則差點被打散。
若是再來那麼一次,恐怕直接就要從主宰級跌落到主神級。
而其餘五個主宰情況也沒好多少,全部受了重傷。
“趕緊走!”
枯骨主宰趁著藤蔓被阻攔,空間波動最為劇烈的時刻,化為一道流光飛遁。
其餘六名主宰,也強行壓下傷勢,不顧法則暴動碎裂的危險,向著四麵八方亡命奔逃。
“太恐怖了!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存在降臨?!”
枯骨主宰的靈魂都在顫抖。
僅僅隻是一次試探性的交手,他擁有的至高之力便已經消耗了九成九,億萬年苦修毀於一旦。
這還是有六個主宰為他擋刀的情況,才能保留最後一絲至高之力。
此刻的他,心中無比後悔,後悔自己招惹了那名前時代遺留的深淵貴族,不然何至於招來如此恐怖的存在?
這次出手,別說是祖界密匙沒到手,就連自己的性命都差點不保。
主宰的速度何其恐怖?
一刹那就足以跨越數千上萬個藍星世界的距離。
不到一秒鍾時間,枯骨主宰便感覺到渾身壓力一鬆,已經逃離了被至高之力禁錮的那片時空。
“趕緊返回天元界!”
“不,天元界也不安全!”
“必須離開天元界的界域!”
轉念之間,枯骨主宰便已經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備。
隨即,他劃破空間,準備構築一道通往天元界的通道,取回自己珍藏的寶物之後,永久逃離。
什麼祖界秘密,至高道路,跟近在咫尺的性命之危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愣住了。
因為,他居然感應不到天元界的空間坐標。
不僅僅是天元界的空間坐標,就連沿途的小世界,都無法感應到。
他釋放出熔煉的法則,極力將其擴張開。
卻發現原本廣闊無垠的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
“怎麼可能?!”
枯骨主宰難以置信的踏入空間通道,來到了“池塘”的邊沿。
赫然發現,一道遠超他感應範圍邊界的壁壘,已然將空間截斷。
壁壘之中蘊含著充盈的至高之力,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打破的。
就算他能夠打破,也無法逃離這片牢籠。
因為壁壘之外,是一片無盡的混沌世界!
“割裂時空,混沌行舟?”
“竟然,竟然真的有這樣的手段?!”
枯骨主宰麵露絕望,
切割空間,駕馭著這片空間逃離其原本所屬的時代級界域,這在主宰層級中,也僅僅隻是一個傳說。
在枯骨主宰的印象中,也唯有傳說中的赫拉迪克文明開創者,完成過這樣的壯舉!
擁有這種能力的存在,毫無疑問已經具備了開辟一座時代級界域的力量!
“創世至高級存在,居然不惜展露這等偉力,隻為確保我無法逃跑……”
“我,枯骨主宰,何德何能啊!”
枯骨主宰漂浮在虛空之中,雙目無神,氣息萎靡。
在親眼見證雙方的差距之後,他已然知曉,一切的掙紮,都隻不過是徒勞。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陳宇那輕蔑到極致的態度,以及肆無忌憚的語言戲弄。
以及,心中那一絲淡淡的不安之感。
“難道,那時候的牢籠還未完成?他真的是在為我們指出一條生路?!”
念及此處,枯骨主宰心中的絕望的後悔更甚。
因為,他明明有過逃出生天的機會,卻被他自己硬生生掐斷了!
“我,是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