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壁畫中信仰之力具象化,用時間和體量的模型來描繪,就會得到一個上下比例非常誇張的倒放圓錐。
“這是屬於我的信仰。”世界樹說道,
“在那個時代我未曾誕生。”
“所以這些信仰之力是無主的,但是在我接觸到它之後,我便成為了信仰的終端。”
“在那個時代,我似乎是存在的,但卻又並不存在。”
“它代替了我的存在。”
“一直在等待我的降生,我的到來。”
“時光的力量,真是奇妙。”
白色光影人形忽明忽暗,閃爍著奇異的光輝,似乎是從這麵石壁蘊藏的信仰之中,獲得了一些感悟。
“主人,有人來了。”
世界樹的意念體突然出言提醒。
陳宇轉過身,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五個身穿黑底金紋袍服的祭祀。
他們的生命非常薄弱,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等著交代遺言。
然而,他們的力量卻不容忽視。
每一個人,都擁有著不遜於圓滿真神的實力。
一道陌生的意念試圖接觸陳宇,但卻無法攻破陳宇的意念防線。
這道意念的強度和主神相當,若非遇到陳宇,根本不會被阻攔。
陳宇也試圖與這些祭祀進行溝通,於是選擇了接納這一道意念。
“入侵者,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你的實力,不足以讓你瞞過守衛和防禦銘文。”
“你們……是赫拉迪克後裔是麼?”陳宇問道。
這座神殿,出現在“古界殘片”中,並且留下了祭祀世界樹的神殿。
那麼守衛神殿的,很大可能就是赫拉迪克的後裔。
也是對開創者最為忠貞的那一批人。
“沒錯,我們,是赫拉迪克後裔。”
“也是……赫拉迪克的守墓人。”
赫拉迪克守墓人?
聽到這個名字,陳宇微微一怔。
曾經在赫拉迪克秘境中,那些實力低微的遺民,便是赫拉迪克守墓人。
現在結合從聖輝帝國主神那裏了解到的信息,陳宇終於理解了這個名稱的含義。
這些守墓人所守的“墓”,是一個時代最後的痕跡。
如今這些神級守墓人的出現,與當初陳宇進入副本之中,再次具現化迪莉婭公主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一次,迪莉婭還獲得了世界樹的饋贈,得到了一枚蘊含著世界樹本源的果實。
那枚果實不出意外的話,會跟著第二次具現的迪莉婭回到她的時代,並且賦予她至高級本質。
“如果你們是赫拉迪克後裔,那麼這個東西,你們應該認識吧?”
陳宇從無上聖土中取出迪莉婭的紋章之書,握在手中。
看見紋章之書的幾名黑袍祭祀如遇雷殛,當場愣住。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這是……”
“這竟然是……”
黑袍祭祀們嗓音顫抖。
“是迪莉婭的紋章之書,也是她的信物。”
陳宇替他們說了出來。
“是,是,是的,這是開創者的信物!”
“是誓言,也是開創者的契約。”
“是我們一直等待著的……”
黑袍祭祀們手舞足蹈,激動得語無倫次。
這些人的心情,陳宇可以理解。
畢竟,這部紋章之書的傳說,跟隨著迪莉婭的崛起,貫穿了整個時代。
作為赫拉迪克的後裔,一定會聽過紋章之書的故事。
在迪莉婭消失之後,紋章之書就會成為他們守候的,最後的信仰。
“閣下,這部紋章之書,我們,可以仔細看看嗎?”一名黑袍祭司哽咽著的問道。
“當然可以。”陳宇將紋章之書遞給黑袍祭司。
黑袍祭祀袖袍之中,露出幹枯蒼老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紋章之書。
“沒錯!”
“沒錯的!”
“與記載之中的完全相符。”
“關鍵是紋章的力量,開創者那獨一無二的,邁入永恒的力量!”
“沒錯!與神之玉璧中開創者留下的力量完全一致!”
“這就是開創者的紋章之書,絕對沒錯!”
“……”
黑袍祭祀們狂熱的翻看著紋章之書。
看著黑袍祭祀們激動的模樣,陳宇生怕他們一口氣沒順上來當場暴斃。
過了好一會兒,黑袍祭祀們才將紋章之書還給陳宇。
“既然你們是赫拉迪克後裔……”
“那麼,你們對開創者知道多少?”
“她為什麼會離開銘文世界?去了哪裏?”
“離開前,她留下了什麼信息?”
陳宇並沒有忘記詢問迪莉婭的消息。
“大人。”一名黑袍祭司深吸了一口氣。
“開創者離去的時間,距離我們太過久遠,那個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開創者離去,我們並不知曉。”
“開創者也沒有留下任何關於離去原因的信息。”
“所以,赫拉迪克的後裔並不知道開創者去向何方。”
“隻不過,開創者曾經留下了一則預言。”
“預言?”陳宇好奇,“是什麼樣的預言?”
“信物再現,開創者亦會重歸,再造銘文世界。”
黑袍祭司雙手合十,滿是虔誠的說道。
“信物再現,亦會重歸?”陳宇思索著這句話的意義。
按理說,迪莉婭是知道他的情況的。
也知道他來自遙遠的未來。
那麼,這句話的意思不難猜測。
迪莉婭以某種方式,割裂銘文世界,目的是等待陳宇,或者尋找陳宇。
她的紋章之書在陳宇手中。
陳宇不會出現在她離開之後的時代。
如果陳宇出現,那麼必定是再次具現她留在副本的中痕跡。
或是她已經度過足夠長的時間,在陳宇的時代與陳宇相遇。
讓陳宇疑惑的是,迪莉婭為什麼要將這句話留給赫拉迪克後裔。
正當陳宇思考的時候,黑袍祭司再次開口。
“大人,雖然開創者未曾言明自己為何離開,但她留下了一道歲月殘跡。”
“這道歲月殘跡,隻有以信物為鑰匙,方可進入。”
“我們存在的意義之一,便是守護這道歲月殘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