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揚州瘦馬。

北京時間八點整。

天幕準時出現了。

各朝代的人士都早早做好了準備,其中以嬴政、李世民、朱棣準備的最為充分。

嬴政把閑著沒事的諸家學子都拉來抄錄天幕言語,用的是剛造出來的紙,雖然比不上後世的,但勉強能夠書寫。

而進度如此之快,不得不感謝一下裝神弄鬼的方士們。

他們炸了個天坑出來,墨家一看這怎麼能行?

我們的進度居然沒一群裝神弄鬼的快?

不行,加大力度,十二時辰倒班製。

而諸家學子願意幫忙抄錄也是因為紙,哪家抄錄的完整、抄錄的好,誰家就能夠先用紙。

而李世民的情況大差不差,邀請重臣在花園裏一邊烤著肉,一邊喝著酒共賞天幕。

值得一提的是魏征的妻子也來了,據坊間流言是房玄齡讓自己妻子去給魏征妻子打了小報告。

“夫人,今日魏征老兒居然求陛下賞賜他三個美人。”

“哼,我最見不慣這種始亂終棄、薄情寡義之人。”

眾所周知,女人之間的關係要麼特別不好,要麼特別好,不存在中間值。

房玄齡妻子一聽,連夜跑去魏征家對著魏征破口大罵。

魏征妻子弄明白了情況,你居然背著老娘求陛下賞賜美人?

“老娘不美嗎?”

“老娘不賢惠嗎?”

“還好陛下英明,沒有賞賜你美女,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魏征急忙解釋起來,是陛下玩不起啊,他故意賞賜我美女,就是想我家宅不寧。

魏征妻子一聽,這還得了,拉著魏征夜闖宮門。

“陛下,這無恥老兒不僅貪圖美色。”

“竟然還敢汙蔑陛下,犯下了大不敬之罪。”

“請陛下滅魏征全族。”

李世民和魏征身子一抖,這麼狠?

連自己都殺?

卻不料魏征妻子當場拿出手帕,咬破手指,寫了一份休書。

……有道理,休了就不是一家人了,隻需要砍了魏征而已,魏娘子還挺懂法的。

而朱棣就比較快樂,朱高熾捧著青瓜,朱高煦捧著西瓜,朱高燧捧著一杯六安瓜片。

真吃瓜。

今天說不定講劉徹,隻要和自己無關。聽野史謠言是真的快樂啊。

【當當當,當當當,賣麻糖,賣了麻糖娶婆娘。】

【定場詩一首送上。】

各朝人士:……這叫定場詩?

【好久不見各位,盛是想念。】

【上期我們講了明太宗——成祖朱棣。】

【這一期我們接著講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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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北京城

朱棣口中的西瓜瞬間不甜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其狠狠地扔到堅硬的地麵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

西瓜碎成了八瓣。

“直娘賊,不是龍鳳豬嗎?”

“你講了始皇之後講我,我也認了。”

“可你不能講漢朝、唐朝嗎?”

“明朝招你惹你了?”

“你又講!”

朱高熾瞪大了眼睛,喉嚨裏不時發出咕嚕聲,他緊緊盯著眼前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西瓜,拚命地吞咽著口水。

“不吃就別扔啊!”朱高熾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麼能浪費食物?”“你把西瓜皮給我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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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 長安

劉徹今日並沒有安排人手抄錄,隻留了朝堂重臣、衛青、霍去病在身旁。

哦,還有衛子夫。

因為很有可能今天是講自己,所以吩咐眾人隻準抄錄大漢未來發展以及曆史事件等等,野史、謠言一個字都不準記。

“衛青,快去傳令。”

“讓太學的人速速前來,一字不漏的給朕抄下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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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有很多著名的女性人物。】

【比如拾柒的老鄉,出生於四川忠州的秦良玉。】

【曆朝曆代修史,女性名人都是被記載到列女傳裏,但秦良玉是曆史上唯一一位作為王朝名將被單獨立傳記載到正史將相列傳裏的巾幗英雄。】

【這是李世民的姐姐大唐平陽昭公主都沒有享受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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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崇禎十年

秦良玉與盧象升二人上次在評論區看到崇禎的命令,便快馬加鞭帶著軍隊就來接管應天府,二人倒是分工明確,軍事以秦良玉為主、政事則以盧象升為主。

天幕開始之前,二人正在商議事情,冷不驚聽到秦良玉名字,盧象升笑著行禮。

“恭賀宣慰使,名揚後世。”

秦良玉隻是笑笑不回話,示意盧象升繼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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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今天不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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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象升的臉色微微一紅,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之色。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窘境,但那一抹尷尬卻依舊掛在臉上,仿佛無法抹去一般。

“我還是太年輕哈。”

秦良玉不禁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建鬥與我相比確實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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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青山多嫵媚,料想青山見我應如是。】

南宋——辛棄疾(稼軒居士):你最好不要拿他的詞講些奇奇怪怪的事,不然老夫略通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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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拾柒是這樣的人嗎?】

【拾柒最尊敬……】

話音未落,評論區無數條“是”刷屏了。

【好吧,起碼今天不是。】

【今天以一則民間小故事開場:傳說在明光宗朱常洛時期。】

【不熟悉他不要緊,紅丸案總該知道吧?】

【朱常洛十分愛好某些需要兩個人的運動。】

【這種運動一男一女也可以。】

【兩個男的也可以。】

【兩個女的也可以。】

【一個女的許多男的也可以。】

【一個男的許多女的也可以。】

【幸好朱常洛姓朱不姓劉,他偏愛最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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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 長安

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主位之上劉邦端坐著,而在其身旁,則有一美豔婦人緊緊依偎著他,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呂雉!此時的呂雉身著華麗宮裝,麵若桃花,風姿綽約。

經過男人辛苦澆灌的土地長出來的蔬菜總是很茂盛,呂雉仿佛年輕了十歲一般,小臉白白嫩嫩,用手一掐都能捏出水來。

劉邦小心翼翼地用手撐著自己的腰部,動作十分輕微,仿佛生怕被別人發現似的。

不知道是又想起了什麼,臉上透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但又迅速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堂下三人看的清清楚楚,劉邦手指微微顫抖,身體略顯僵硬。

“還看乃公!”

“信不信乃公弄死你們三個!”

三人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們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三人的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絕望。

“皇後娘娘,你看他。”

“他欺負我們……嗚嗚嗚。”

呂雉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隻是更用力的抱著劉邦,將頭埋入胯下。

“皇後,我錯了。”

“我這不是被後輩說的話惹惱了嘛,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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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北京

“老大,朕沒記錯的話大明之前好像隻有趙惇的廟號是光宗吧?”

“……四”朱高熾不停吞咽口水,說的話含糊不清。

朱棣捏著胡須思索了起來,所以這後代也是剛開始勵精圖治一幅中興之像然後又荒廢朝政因此由盛轉衰?

你奶奶的,李隆基附體了是吧,都要中興大明了,就不能堅持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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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嘿咻,嘿咻。】

【哦豁,果然凡事不能過度,生病了,那開藥吧。】

【當時的太醫柳養吾受命負責給皇帝開藥,但他不想開,因為他一把脈就知道皇帝馬上就要死了。

開什麼藥都沒用。

但後宮娘娘們強烈要求開藥,柳養吾沒辦法隻能開了份方子。

結果果然是神醫啊,皇帝剛好吃了兩副藥就駕鶴西去。

而當時太醫院內還有一姓王的太醫,王太醫雖然醫術差但人家會鑽營,而且他一直嫉妒柳養吾。

王太醫的老大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忠賢,二人陷害柳養吾,說皇帝就是因為服了他的藥才死的。

柳養吾被亂棍打死,他妻子投河自盡之前將三歲的女兒托義仆王德托帶回浙江吳江娘家,由弟弟楊潔儒來扶養。

而楊潔儒的職業是一名郎中。

因畏當時權宦魏忠賢,楊潔儒將這女孩改姓楊名如是,每日行醫以後,到得晚來,教她讀詩、寫字,和講解曆代的忠臣義士的故事,希望有一日她能替冤死的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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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什麼說這是一則民間小故事呢?】

【因為除了朱常洛的名字是對的,其他哪哪都不對。

不過至少他們把朱常洛死前服藥次數寫對了。

朱常洛繼位之後吃的第一副藥屬於泄火的。

第二副藥則是大補。

兩位藥性本就相反,而且是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連續服用。

即便你沒吃過中藥,也應該聽過一句話虛不受補。】

【你要說朱常洛的死因和文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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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應天府

文官群體七倒八歪,有的打著繃帶把手腕吊在脖子上,有的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立。

最可憐的是吳伯宗,他是躺在擔架上的。

武將群體受傷的則是少數,但人人手上、臉上幾乎都有牙齒印,李文忠和徐達最慘,兩隻眼睛又腫又黑。

文臣武將本來皆是很默契的上了折子請假,一來大家身體都有傷,太痛了,來了大殿老朱又不給凳子坐,一站就站幾個時辰,誰受得了?

二來若是又講到大明怎麼辦?萬一又講一些皇家隱密怎麼辦?

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在家觀看天幕,不用提心吊膽的。

老朱收到折子沒有絲毫意外,隻是差人傳了句話出去。

“聽說你們在午門開戰了?”

得,請人抬也要把自己抬去大殿去,否則老朱照著“胡惟庸案”來一個“午門案”,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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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於這則故事還有後續。】

【楊潔儒死了,楊如是沒辦法隻得賣身葬舅,被送入妓院改名柳如是。】

【這是拾柒總結了一下,否則十萬字都說不完這個故事。】

【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苦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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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北京

“所以是講朱常洛?”朱棣緊了緊袖口。

朱高煦不讚同的反駁道:“爹,賭一手?”

“我賭拾柒講柳如是。”

朱棣笑了笑,傻孩子,你肯定會輸的。

“不,我賭柳如是,你賭朱常洛,就賭你身上的所有小金豆。”

朱高煦吃起了手上捧著的青瓜,邊吃邊嘟囔道:“老爺子,玩不起,這不是玩賴嗎?”

朱高熾看的流口水,老二都能吃,未必我不能?

pia,pia。

“胖成個球,還想吃?”

“今天是因為天幕直播,才沒讓你去跑步,明天補上,跑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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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有錢有權的人玩的花。】

【而明清時期也挺花的。】

【尤其以揚州為最。】

【說他們道德淪喪,人性扭曲都算是誇獎。】

【為大家帶來一則許右吏的短視頻。】

天幕切換,出現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

“你是一名農家少女,出生在江北地區。”

“從小有很多人誇讚你眉眼漂亮,將來肯定能嫁給好人家。”

“可你六歲時家鄉遭了災,全家吃不上一頓飽飯,你的弟弟妹妹餓的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何時起,你的家鄉來了一夥富貴的外鄉人,他們挨家挨戶挑選漂亮的小女孩,到了你家,給了你父母十兩銀子。”

“你娘抱著你直哭,你父親沉默不語。”

“你父親看了看餓的不成人樣的孩子,又看了看十兩銀子,掰開你娘的手把你交給了外鄉人。”

“幾天後,你到了揚州,被安置在一個幽靜的小院裏,走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讓你叫她幹娘。”

“她給你洗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告訴你隻要聽話,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

“你和同齡的幾個女孩住在一起,她們個個都很纖瘦,每到飯點,就有人給你們送飯,葷素搭配。”

“你家即便是過年,都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但菜量很少,隻能吃個半飽。”

“這時候一個姐妹告訴你,她來了三年了,每頓飯都是這樣,幹娘說吃多了會變胖。”

“又過了些天,幹娘帶著人來給你纏足,你的腳掌被深深掰斷,又纏了厚厚的裹腳布。”

“天氣炎熱,你的腳又疼又癢,睡不著覺。”

“有天晚上,你偷偷解開裹腳布睡了個好覺。”

“可第二天被幹娘發現,提起雞毛撣子對你就是一頓打。”

“在這座幽靜的小院裏,你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時不時就會挨打。”

“終於你受不了,你哭著說要回到爹娘身邊,幹娘冷冷笑道:想走就能走嗎?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打你是為你好。”

“幹娘的訓練很嚴格,行立臥坐必有媚態,做錯一點就要受到責罰。”

“日複一日的過去,你適應了、順從了也麻木了。”

“在幹娘的培養下,你能讀書潑茶,識文斷字,能寫會算還精通琴棋書畫。”

“妙筆生花的才子見了你不知道該怎麼誇獎。絕望的文盲,見了你更是隻能說一句,臥槽!”

“到此時,一匹優秀的揚州瘦馬出圈了,是時候高價出手了,從出圈那天你就被幹媽拉出來見客。”

“說白了就是被富商挑選。”

“揚州鹽商雲集,很多隻是常年在揚州做買賣,妻子都留在家鄉,他們有錢,喜歡攀比,本來隻是一個去勾欄瓦舍就能解決的事,但是讓他們攀比出了花樣。”

“就是以白瘦幼為美的揚州瘦馬,並催生了培養瘦馬的行業。”

“你的幹媽就是一個職業養馬的,第一次見客,你就被客人挑來挑去,從頭到腳,你沒有一個地方沒被人碰,光是你的腳就差點被人摸破皮。”

“你的腳小如蓮、尖如筍,軟如棉,溫如玉,彎如玉,香如蜜,是瘦馬上品,客人驗貨時又是動口又動手。

“聞吸舔咬搔捏推一樣都不落,口水鼻血流一堆,每次都把你的腳搞得髒兮兮。”

“一開始被客人碰這碰那,你覺得很羞恥,但你知道這就是你的命。再恥辱也得忍著。”

“一眼看上你的人有很多,但你高昂的身價讓他們望而卻步。”

“不過你出現的第二天就有一個金主一擲萬金買下了,他五十多歲的身體幹枯的像一具僵屍。”

“你被一頂轎子接進了老人的府邸。當晚你們探討畫技,老狼毫力透新宣紙畫了一幅明豔的桃花初綻圖,畫作的點睛之筆一落,你也就接受了自己的人生設定。”

“你的主子很寵愛你,每天都把你帶在身邊,幫你跟他迎來送往接待賓朋,你能說會道,色藝雙絕,給他賺足了麵子。”

“給你買了無數漂亮的衣服和首飾作為獎勵,但你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脆弱的。”

“你還能寫,會算能幫他打理家業。他對你更是青睞有加。”

“你聽人說過揚州瘦馬基本都沒有一個好結局,要不被始亂終棄,人老珠黃後被低價賣到勾欄後瓦舍。要不就是在主人落葉歸根時被隨意拋棄。”

“盤算很多次以後,你覺得唯一的出路是給主子生個一兒半女,求他將來離世時,看著孩子的麵子上妥善安排你們,天不隨人願,地沒問題但種子太老。”

“你盼了一年又一年,始終沒看到收獲。”

“十多年後,你的主子葉落歸根跟你分別。”

“那天他讓左右退下,單獨跟你談話,你的心跟著拴到了嗓子眼,怕被他隨意拋棄,更怕被他低價出賣,但你的主子還算不錯,他退還了你的賣身契還給你留了一筆錢。”

“離開他的時候,你連頭都不敢回。帶著他給你的錢,在一條深巷裏買了一個小房子當做落腳的地方,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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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瘦馬成為一條產業鏈是在明末清初時期,明朝時期仍然是傳統妓院向這種變態產業發展的階段。】

【而本次直播的主角便是一名歌妓才女,秦淮八豔之一——柳如是。】

【歌妓顧名思義——賣藝不賣身,你有兩個臭錢沒用,人家正眼都不帶瞅你一眼的,當然你如果權勢足夠強大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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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禎十年。

被攆出陳家南園的柳如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遊蕩在秦淮河岸邊,天幕開始之時就坐在路邊靜靜觀看天幕。

“她真的好自信,好灑脫。”

“後世女子都如同她一般嗎?”

拾柒剛開始講小故事時候,她還隻當是同名,無非恰好也是楊姓改柳姓罷了。

可揚州瘦馬的故事講出來,她就知道說的是自己。

幽靜的別院,哈哈,確實很幽靜。

名字還很好聽!

“歸!家!院!”

哈哈,歸家?

天下之大,何處是我家?

“我這樣一般人也能被後世記住嗎?”

“我的故事也值得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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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澤歸家院,有名妓徐佛者,能琴善畫蘭。】

【歸家院——青樓後備人才培訓基地。】

【明萬曆四十六年,柳如是出生在浙江嘉興,由於家貧,從小就被掠賣到訓練歌姬的歸家院。】

【幼年不幸,身世不清。】

【《虞山畫誌》稱其“年少聰慧,博覽群籍,能詩文,間作白描花卉,秀雅絕倫。”】

【周道登,具體出生時間已經不可靠,萬曆二十六年中進士被選為庶吉士進入翰林院供職,天啟元年升至禮部左侍郎旋即致仕崇禎初年複起,任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上書房總師傅、國史館正總裁,後任內閣首輔。】

【一般推測其出生於嘉靖四十五年。】

【這個人實在是不太出名,連百科上麵關於他的詳細介紹都沒有,唯一記載他的幾則故事全是野史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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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崇禎十年。

崇禎帝陪著兵士一起觀看天幕,上次和眾人商量,幹脆以天幕直播的日子為休息日,讓一群糙男人放假一天。

若是有妻兒老小的便回家看看家人,天幕結束則回營,畢竟晚上可有篝火晚會,有肉吃,管飽。

不僅如此,崇禎還努力記下每個兵士的名字,走來串往,問問大家訓練強度怎麼樣?教官有沒有私下欺負他們?有沒有什麼建議提出來?

雖然關於建議五花八門,有些甚至一聽就覺得很可笑,但崇禎不僅認認真真的聽完,還會盡量用他們聽的懂的話解釋。

“周道登?”崇禎努力回想他的樣子,旁邊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連忙解釋起來。

“陛下,就是砍文官那天,大喊自己當官以來一件正事都沒做過,整天混日子,所以自己無罪的那人。”

崇禎一拍腦門,嗨,原來是他,朕想起來了。

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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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剛開始被賣到吳道登家中為婢女,推測應該十歲到十三歲之間,她被趕出吳家時候才十四歲。】

【由於聰慧無比,不久便被周道登看中而收為姬妾。】

【在某些記載中說年逾花甲的周道登非常喜歡她,常常將柳如是“抱置膝上,教以文墨”。】

【年近七十的人抱著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很像爺爺抱孫子吧。】

【但他是周道登,是江南文人,拾柒向來喜歡用最惡意的心態揣測他們。】

【所以懂的都懂,說出來就不讓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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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崇禎十年。

北京新兵大營。

崇禎怒不可解:“太如,屍首還找得到嗎?”

“給朕把他挫骨揚灰,再傳令秦良玉、盧象升,好好招待一下他家人。”

應天府臨時營地。

“抄家還是滅族?”秦良玉問道。

盧象升有些驚訝:“不是,這都沒說他幹什麼事,就憑這個就去抄家滅族?”

“不符合大明律吧?”

秦良玉用著不爭氣的眼神看著盧象升,陛下都說了無論怎麼做,他都信任我們,你還考慮這麼多幹嘛?

“陛下在北京砍人的時候,也沒講大明律法。”

盧象升聲音越說越小。“可他畢竟是陛下啊,我們這樣幹……萬一……”

秦良玉桌子一拍:“沒有萬一,有事老婆子我擔著……影響不到你的前途。”

盧象升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要真在乎前途,我當年也不會得罪他們。”

“那不就得了,砍了他們,拿著錢糧先去把關外的韃子收拾了。”

“至於之後如何收拾國內,就是你們文官的事情了。”

盧象升:……其實我不想當文官,我是武將,看了兩次直播,現在你說我是文官,我總感覺你再罵我。

秦淮河岸邊。

柳如是想起往事不禁潸然淚下,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眼眶,順著她那憔悴的臉頰滑落下來。她微微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發出聲音,隻是默默地哭泣著。“難道後人就是想講講我的豔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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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應天府

文官們平日裏或許口若懸河、意氣風發,但在此刻卻全都變得沉默寡言。

此刻皆低著頭,他們的目光絲毫不敢抬起,每個人都顯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後果。

“我就知道,隻要提到大明,我們江南文人就跑不了,明末的事扯不上我們,可周道登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出生啊?”

“你為什麼要是我們江南人啊?”

“你可害苦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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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之地。

馬秀英押著周道登前往赤旗,準備召開公審大會。

從大明前往赤旗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朱元璋感覺自家妹子胸前的紅領巾怎麼越發鮮豔了起來?

朱元璋不禁打了個寒顫。“奇怪,幽冥之地也不冷啊,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