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沒人規定鬱乾不能喜歡陳曼。
但是在陳曼的認知當中，像太陽一般閃耀著的鬱乾不可能喜歡一個出身卑微，後來又聲名狼藉的她，所以當鬱乾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陳曼的大腦一時間沒有轉過來，有些茫然地看著鬱乾。
她忘記了這時候她應該從這裏離開，然後和鬱乾徹底劃清界限。忘記了她已經和大理那家客棧的老板娘商量好盤下她的店過去重新開始。
所有的所有，都因為鬱乾說了那句話而發生了變化。
以前陳曼就在想，如果和她談戀愛的那個人不是鬱乾，那麼和誰談戀愛都是一樣的。
她也在想，如果鬱乾願意向她走一步，那麼剩下的九十九步她就會飛奔著往鬱乾那邊去。
有一次，容顏和她聊天，說著說著，容顏就問她：陳曼，你現在還忘不掉鬱乾，僅僅是因為不甘心嗎？
容顏知道陳曼不服輸，很多事情都做到了盡善盡美，唯獨鬱乾，是她人生中的敗筆。
那麼，陳曼是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鬱乾，心裏感到不甘心，還是......
陳曼回答容顏：多少有點不甘心吧。
喜歡那麼多年的男人，到頭來也沒有在一起，是誰誰都會不甘心。
可是陳曼又說：又不甘心，也有也有喜歡，畢竟這輩子，就喜歡過他一個人。
容顏沉默，陳曼記得那時候容顏臉上是很蒼涼的表情，她說：我其實很怕引導你得出你還喜歡鬱乾這個結論，如果單單是因為不甘心，總有辦法能夠讓你放下，如果還有喜歡，那我也愛莫能助。
當她以為這是一段隻有她一個人在交付真心的感情的時候，鬱乾忽然告訴她，其實他也是喜歡她的。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吃湯圓，吃到了媽媽包在湯圓裏麵硬幣。又像是現在在微信群裏麵搶紅包，她搶到了最大的那一個紅包。
那種僥幸的小竊喜，感覺像是偷來的幸運一樣。
鬱乾被陳曼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
以前和喬虞在一起的時候，她時常把“喜歡”掛在嘴邊，總是很直接地把心裏的感受表現出來，因為習慣，所以鬱乾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那時候以為自己應該是喜歡喬虞的，會和她結婚，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但是後來，他們還是離婚了。
甚至，喬虞連他們的婚禮都沒有去，他向所有賓客解釋喬虞因為身體的緣故沒辦法出席婚禮。
第二天喬虞終於現身，他甚至沒有發脾氣，還問她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鬱乾現在想，如果結婚的是他和陳曼，然後陳曼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他會不會掀了整個寧城，都要把陳曼給找出來？
原來，鬱乾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原來，這種感覺叫做喜歡。
活了這麼多年的鬱乾，這之後隻感覺到做胸膛下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像個純情的少男一樣。
但是他的臉上，是風輕雲淡的平靜，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我走了。”陳曼匆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少了先前那一分淩厲，隻想快點逃離重災現場。
是的，她覺得她喜歡鬱乾，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你這麼走，我保證你們現在做出來的演示文稿連你們現在手中這一份都比不上。”
“為什麼？”難道不是照著鬱乾的企劃書做出來，不就可以了？
鬱乾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你想聽，就留下來。不想聽，現在就走。”鬱乾總是喜歡把選擇丟給陳曼，然而其實主動權從來都不在陳曼這邊。
陳曼咬了咬牙，點頭同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