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我想了很長時間,後來再讓人做了你和舅舅的dna檢驗。但你忽然間回了意大利,鬱歡,這麼多年來,哪一次出了事情不是你先離開,你也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要是想起來,你就知道你從我身邊離開了多少次。
“在你那不勒斯的家裏,我是強迫了你,和你發生了關係。也把你想要的項鏈還給你母親。你那天若沒有回意大利,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的言下之意,是因為她從他身邊離開了,所以才導致她被他強迫?
所以這些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想起來,從每個人的口中都會聽到不一樣的版本。
難怪那時候他會對她說,讓她相信他,不要相信從任何一個人口中說出的過去的那些事情。
原來,不過是為了讓他編好對他最有利的故事。
“我不想聽那些。”鬱歡打斷了楚非池,上車後他對楚非池說的第一句話,“關於孩子,我和你先前有過一個孩子,你母親口中沒了的那個孩子,就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阿狐。”
有些事情,楚非池也是回到寧城之後才知道,發生在他出生之前,原本被掩藏起來的事情。
被楚景行告訴了鬱歡。
“在我還沒有出生之前,我母親有過一個孩子,已經八個月大。當時她在鎮江養胎,我舅舅過去看她的時候認識了你母親。你母親那時候是小有名氣的蘇繡工藝師,我母親幫忙牽線幫你母親辦蘇繡展,在回寧城的途中,發生了車禍,八個月大的孩子沒了,我母親也險些喪命。是個女孩兒,叫楚皎。”
楚非池到現在都記得楚景行在和楚非池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蒼涼的表情,他明白失去孩子的那種感受,就像當時他以為他和鬱歡的孩子沒有時候一樣,痛徹心扉,就算是現在知道阿狐是他們的兒子,一想起當時的心情,心裏就像是被刀一刀一刀地割著的難受。
“我母親因為這件事情很長時間心情很抑鬱,好轉之後也很難懷孕,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有了我。但出車禍那時候,你母親肚子裏麵已經有了鬱乾,她和鬱乾母子平安,而我母親和姐姐卻無一幸免。所以最終,舅舅沒能和你母親在一起。”
“我父親在爺爺葬禮前去找了你,和你說了這些。於是,你又一次有了要離開的想法,並且在葬禮那天,親自告訴我要離開。我們吵了一架,陳曼勸你。後來——”
“後來我就把陳曼推下樓了。”那是鬱歡唯一記得的事情。
鬱歡雙手掩麵,一方麵在懷疑楚非池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另一方麵也為當時她的所作所為感到無盡的哀傷。
那時候的鬱歡,究竟是一個怎樣令人討厭的存在?
現在聽楚非池說來,她都不願意去麵對。
“那時候你一心想走,陳曼知道我肯定不會放你走,所以她故意說是你把她推下去。你們兩個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幫助對方,你要走,她就會幫你。隻有她那麼說,我才會覺得你為了要離開會不惜一切代價。你開始胡言亂語,開始歇斯底裏。我扇了你一巴掌讓你閉嘴,也讓你滾。”楚非池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通過楚非池的講述,往事似乎一幕幕地浮現在鬱歡的腦海裏麵。
她以為是她把陳曼推下去的,但其實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那時候,陳曼懷孕了,她怎麼可能會自己摔下去!”鬱歡就知道楚非池又在編故事騙她,哪有一個母親會不要自己孩子的?
“她那個孩子本就要拿掉,不是那天,也會是葬禮兩天後的手術上。她身體不好,執意要剩下孩子的話,很可能生產的時候走不下手術台。”所以陳曼用了一個本就會失去的孩子,換鬱歡一個她想要的自由,哪怕那是鬱歡一個人的自作主張,因為她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陳曼就會幫她。
楚非池一直猜測陳曼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現在想來,大抵就是這樣了。
“她的孩子是我哥的。”鬱歡自言自語道,不管過去的真相如何,終究是有人離開,還是陳曼肚子裏麵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孩子。
“兩天後,你上了回意大利的私人飛機。後來飛機在地中海上空與地麵聯絡台失去聯係,鬱乾動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去地中海搜索你,你是被附近的漁船救起來的,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在做手術拿掉孩子讓你清醒與不做手術拿掉孩子讓你接受保守治療之間,鬱乾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