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249章

楚非池病房,岑姍站在他的病床前,入眼的是躺在床上麵色有些蒼白的男人。

她依然記得那個下午,在空七軍的門口,那個穿著空軍藍正裝的男人。眉目清冷,一抹柔情從他的眼中流露出來。他嗓音醇厚,聲音悠揚。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周身騰起一圈淡淡的金色。

那就是岑姍的一見鍾情。

她不相信一個人會一直喜歡另一個人,一輩子那麼長,外麵的世界那麼精彩,不體驗一下各色各樣的人,人生會變得很無趣。

隻是,在漫長歲月當中,岑姍發現楚非池對鬱歡的感情沒有淡下去,那些日積月累的情愫在漫長歲月中如毒素一樣在他身體裏麵生根發芽,侵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所以才會在鬱歡捅了他一刀之後他還告訴所有人那一刀是他自己捅進去的。

他到底,有多愛她?

可不管他有多愛鬱歡,她是比鬱歡更愛楚非池的那一個。

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

“這件事和鬱歡沒有任何關係。”幹燥平緩的聲音從他的薄唇當中說出。

岑姍心中一涼,他讓她進來,隻是告訴她這件事和鬱歡沒有關係,讓她把鬱歡放了嗎?

“你剛醒過來,身子還很虛,別說太多話。”岑姍走過去,俯身給楚非池掖了掖被子,“那天晚上在家裏吃好飯,你接了一通電話二話不說就出去,我知道,從來都知道,能夠讓你丟下所有事情離開的,隻有鬱歡。”

楚非池在病房躺了多長時間,她也在外麵守了多長時間,她麵色憔悴,沒有往日的光鮮。

“所有人都以為你最在乎陳曼,其實不然,鬱歡才是你無法觸摸的逆鱗。”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汽,“可是非池,我才是你的太太。在我丈夫醒過來之後,首先做的是袒護別的女人。你和我結婚,隻是因為家族聯姻?”

房間裏麵安靜地隻聽得到點滴滴落的聲音。

她看著他,他不為所動,冷淡疏離,不管他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

“還是,你和我結婚是為了別的什麼?你楚非池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你想從我這邊得到什麼呢?”她深深地看著他,不知道是意有所指,還是因為傷心難過而說出來的一時氣話。

被子下,楚非池的手慢慢地握成拳。

岑姍從來不是他想象的深居簡出的大家閨秀,她讀書的時候成績優異,各方麵條件突出,不管在學校還是在職場,都是最受歡迎,零差評的一個人。

若說非要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太完美了。

沒有人是完美無瑕的,隻有刻意隱瞞。

“和我結婚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和鬱歡的感情,如果你在意,當初就不應該同意這場婚事。我需要從你那邊得到什麼?你覺得你能給我什麼?”

“我給你了,你就能和鬱歡一刀兩斷?”

楚非池一雙漆黑的眸子是深不見底的幽暗,他知道情愛這種東西最是蝕骨,可他不知道會讓人變得這麼瘋狂。

......

“楚總——”康為良進來的急,連門都沒有敲,冒失的樣子讓楚非池眉頭一皺。

進門之後康為良才驚覺自己不合規矩了。

岑姍也在裏麵,他還以為楚非池召見完了岑姍之後會讓她離開,沒想到兩個多小時了,她還在裏麵。

隻不過病房裏麵有種說不出的尷尬來。

“楚總,有點事想要單獨和你說。”

岑姍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淺聲道:“我回家給你把阿姨煮好的粥拿過來。”不等楚非池開口,岑姍就率先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離開。

病床上的人點點頭。

門開門關,康為良看著那一抹倩影消失在了門後,他才回過頭來。

“剛才警局的人打來電話,說鬱小姐承認傷人,現在還被扣在警局裏麵。”

楚非池麵色一下子就沉了起來,他現在腦子裏麵全部都是鬱歡那晚在墓地裏麵毫不留情地把刀捅進他胸口時候的模樣,她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局麵。

“鬱乾呢?”以鬱乾袒護鬱歡的程度,絕對不會同意讓鬱歡多在警局待一秒鍾,就算把她打暈了帶走,鬱乾也做得出來。

康為良搖頭,“鬱先生把鬱小姐留在了警局,不過他已經在找最好的律師來幫鬱小姐打這場官司。”

誰?誰要和她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