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鬱歡拉著楚非池純羊毛質地的西裝袖口,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身影,陌生而遙遠。
“我收回先前的那些話,你能不能先留下。”低姿態的道歉,推翻之前所說的一切,無異於打臉,她該想到,從決定來找楚非池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她要麵對怎麼樣的場景。
隻是當真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可能麻木了,“我們,不是還有三個月的期限嗎?你能不能留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去將一個要走的人留下,如同你根本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無法讓一個不愛你的人愛你。
楚非池微微轉身,低頭看著鬱歡抓著自己手腕的手,他伸出手,扣在鬱歡的手腕上,卻並不是拉著她的手,而是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上給掰開。
“鬱小姐,你一會讓我滾,一會讓我留下,我還真捉摸不透你的心裏在想什麼。”這個男人,早上的時候還讓她跟他回寧城,然而這個時候,卻不再承認。
她知道,一切都源自於楚非池的驕傲,他可以一次兩次的到她麵前,讓她跟他回寧城,但隻有一次兩次。這之後,他會端起架子,比先前更加冷言冷語,好像是在說,我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要,現在我把機會收回了,你就再沒有和我商量的餘地。
他們之間的生疏,從稱呼上都區分地一清二楚,好像非要當一對再熟悉不過的陌生人。
該低身下氣的道歉,該軟磨硬泡的將他留下來,該不顧顏麵的乞求嗎?
她當真是白了臉,紅了眼眶,這比昨天晚上楚非池把她脫光了不顧她的反對強迫她更讓她覺得無所遁形,眼神、語言,不管哪一樣,對鬱歡來說都是致命傷。
“對不起,說那些話是我不對。”壓下心中的情緒,她沉沉地和楚非池道歉,“能不能請你,去醫院看看我媽媽,她......”
“嗬~”楚非池冷笑一聲,打斷了鬱歡的話,“有求於我,所以才來找我?是不是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就必須說一句沒關係,然後如你所願去醫院看你母親?不是你道了歉,就能當那些事情沒發生。這句話,也送給你。”
明明知道她有求於他,而他還是要拒絕,過去她雖然一直圍著他,把他當成青春的全部,可她到底沒有求過他什麼。
“請你......求你。”她換了措辭,眉眼低垂,不想讓她乞求的姿態被他盡數納入眼中,任他嘲諷。
楚非池輕哼一聲,不做過多停留,轉身往車門邊走去。
侍應已經打開車門,等候這位尊貴的客人上車。
鬱歡是沒有辦法了,她道過謙,乞求過,可他執意要走,難不成她還能拖著他拽著他不讓他走嗎?那麼別說尊嚴了,她連麵子裏子都丟的幹幹淨淨的。他的背影挺拔而冷硬,而如今,也不會再轉過來。
她垂下眼。
見這架勢似乎有些不對,總不可能讓這倆人在門口就吵起來吧?燕安城之前在套房裏麵的時候,忽然間楚非池就回來,那個表情,那個架勢,恨不得殺人,開口就說回國。原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等到現在,燕安城才算是明白過來,還能因為什麼,因為麵前這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