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僅僅隻是一小步,卻讓鬱歡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多大膽,原來是又回了那不勒斯。你是覺得我說的話都是在跟你開玩笑,還是覺得你還是以前那個被人庇護著沒人敢動的鬱家二小姐?”男人冷笑,嗓音低低的,纏繞著危險的氣息,“你覺得這裏很安全,嗯?”
不知是不是鬱歡的錯覺,在他愈發淩厲的質問一抬頭對上男人的眼眸,竟看到了一絲令人心驚膽戰的厲色,像是失控的前兆。
她想過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
可是何必呢,楚非池。
就因為名下的一個情人偷偷離開,讓你這麼抹不開麵?
她一沒要他的錢,二沒要他的人,連那條項鏈都被他親手毀了。
她究竟欠他什麼,能讓他如此理直氣壯地跑到她家裏來質問她?
鬱歡一開始覺得自己隻是為了父親留給母親的那條項鏈,才委屈自己留在他身邊。可他在醫院裏對著電話那句“小曼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幾乎是毫不留情地撕開了她心裏那層差點連自己都騙了的偽裝——
如果真是為了那條項鏈,如果真的無關風月,她怎麼會在聽到這句話以後心都像碎了一樣,狼狽倉惶地回到那不勒斯來?
承認吧鬱歡,你嫉妒陳曼,你恨她,恨楚非池。
那種恨就像是毒素,潛伏在身體裏,讓她越來越痛。她始終選擇忽視,可直到最後毒發的一瞬間,鬱歡才聽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在說:即使是為了母親,為了項鏈,她也無法忍受楚非池這樣用陳曼來羞辱她。
更何況,陳曼過得也不好。
“說話。”男人沉冷含怒的嗓音從她頭頂的方寸處落下來,鬱歡一驚,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麵前很近的地方。
楚非池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人都站在這裏了,她竟然還能當著他的麵走神。
就仿佛,他追回了她的人,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和她的關注。
心髒一緊,楚非池將這種念頭帶來的疼痛全部化為指尖的力道,“鬱歡,看著我,說話!”
鬱歡的下頜骨疼得厲害,她仰著頭對上他沉怒的眸子,費力地吐出三個字:“說什麼?”
趁男人一怔的功夫,她抬手揮開他,一邊拾掇著自己浴巾,一邊道:“楚非池,你認清楚,這裏是那不勒斯,是我家!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但你記住,如果今天我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意大利的警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看著她,眉宇間的陰鷙更加濃稠。
無論鬱歡如何威脅他,他都沒有放在眼裏,心裏盤踞的隻有那一個問題,像魔怔一般的執著,“為什麼要走?”
鬱歡沉默了兩秒,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沒跟你說清楚。我不想要和你做什麼交易了,那條項鏈,你喜歡就拿著,想送誰就送誰吧。我們之間......也不要再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