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第1710章

朱國慶,今年七十有餘。

但體格卻相當硬朗強悍,略顯幹瘦的模樣很有精神。

尤其是他的目光,灼灼熠熠,給人一種濃烈的氣勢。端坐在主位,就仿佛是古代坐鎮軍中營帳的大帥。劍鋒所指,踏破河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旅力勇毅,經營八方。

他能夠坐在這裏,當然不隻是因為肩膀上的一個金色橄欖枝和星星。

更是他這麼多年來為了九州出生入死,打出來的赫赫戰功。

而他身旁的中年人,其實也不再年輕,隻是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

實際年齡和朱國慶差不多,他叫做廖閻兵。

閻王的閻。

如果說朱國慶給人的感覺是可以主持一場巔峰戰役的大帥,那麼廖閻兵就是出生入死,能夠帶隊衝鋒的大將。眉目微抬之間,不怒自威,頗有種氣吞萬裏如虎的霸道。

這兩個人坐在車內,其他的衛兵大氣都不敢喘。

在兩側坐的筆杆溜直,目不斜視,直刺前方。

【哢吱——】

就在這時,鄭謙打開了車門。

說來也是神奇,這個聲音的出現好似瞬間劃破了既有頻率的斷檔。

兩側的衛兵忽然感覺鬆了口氣,不是有人分擔了壓力,而是好像剛才壓在身上的重負猝然消失了一般,很是難以言喻。可那也僅有一瞬間,那種壓迫感便重新襲來。

甚至更為隆重,呼吸的更為艱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領導好。”

鄭謙微微頷首。

看了看朱國慶和廖閻兵後,非常自然地坐在他們對麵。

從剛剛上車之前,鄭謙就把握住了某種十分神異的感覺,仿佛這殺陣並不是針對他的。隻要他心念一動,就可以掌控住這其中驚濤駭浪般的綿綿殺意,不再讓他難受。

刷刷刷——

伴隨著他的出落座,朱國慶和廖閻兵的目光刷地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這種迫人的凶悍氣勢,換個普通人搞不好都要心髒驟停。但,鄭謙不是普通人。其實他坐的位置非常有講究,是整座殺陣的【陣眼】,會承受住最大的壓力。

其實這並非是玄學,更像是一種風水、堪輿的運用。

就好像我們在辦公室的位置,最好不要在房梁下麵一樣。

長此以往會影響氣運,導致永遠不會得到升遷。

如果是普通人坐在鄭謙現在的位置,短時間不會有什麼。但隻要超過幾分鍾,就會感覺渾身冒虛汗,說話結結巴巴。問什麼就會答什麼,狼狽不堪,唯唯諾諾。

鄭謙卻大刀金馬,橫亙於二者之前,笑容如同微風拂麵。

給人的感覺十分爽朗、和煦,哪有汗流浹背的樣子?

“你,就是鄭謙?”

朱國慶冷酷地問道。

鄭謙微微頷首,“不錯,領導找我,有何貴幹?”

膀大腰圓的廖閻兵裂開嘴來,滿臉絡腮胡的他哪怕是笑,也看起來格外血腥,“小鄭,你到是真有種,宋家那個兔崽子就這樣被你殺了,的確夠男人。其實這幫前朝的貴族我也是看不慣的,更何況他還是來找你老婆的,嘿嘿嘿......殺的好,殺得好。”

嗯?

鄭謙心中略微有些詫異。

他原本還以為上車之後會被興師問罪。

可廖閻兵的這番話,到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談話的主旨還是有跡可循的。

鄭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宋鉞寰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二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鄭謙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有什麼後果,我接著就是。”

說話間,鄭謙低垂眼瞼,彈了彈指甲,好似是在彈古箏一樣,錚錚作響。

宛如是一曲《十麵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