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喝了一點點。”
“你什麼酒量你心裏沒數?”宋時璟臉色微沉,嗓音也冷了下來,“又想耍酒瘋?”
什麼叫又?
說得好像那晚她是故意喝多勾引他的一樣。
她是酒後失態了,但他趁機吻她就沒有錯?
“我酒量沒那麼差,我不知道你那裏的酒後勁那麼厲害,我若知道,一定不會喝。”
“以後不許喝酒。”命令似的口吻,強勢又霸道。
“宋總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桑淺心裏憋了火,冷冷懟了回去。
宋時璟擰眉目光黑沉沉的凝著桑淺,車內氣壓仿佛瞬間降至零點。
高高在上的男人大概習慣了別人的言聽計從,突然遇見一個違抗的,就不高興了。
但她既不是他的下屬,又不是他什麼人,她憑什麼聽他的?
她才不慣著他。
桑淺往車門那邊坐了坐,轉頭看向窗外,擺出疏離不退步的姿態。
咻!
車內響起一聲打火機的聲音。
桑淺眸光微瞥,餘光裏,男人點了一支煙,指間星火明滅,煙霧升騰,襯得那張深邃的臉龐更加冷峻。
很快,密閉的車內被濃鬱的煙味彌漫。
桑淺喉頭發癢,輕微咳嗽了兩聲。
下一瞬,宋時璟那邊的車窗降了下來,外邊裹了熱氣的風灌進來,衝散了裹著煙味的冷氣。
沉默在車內蔓延。
突然,不知怎地,車子來了一個急刹車。
桑淺身子由於慣性,朝前衝,在頭即將撞到前麵的座椅時,突然一隻大手橫在她身前,將她壓了回去。
陳冰忙看向車後,“宋總沒事吧?”
桑淺見攔在她身前的大手食指和中指間夾的香煙變了形,猩紅的煙頭被擠壓落在了男人寬大的手背上。
隨著車停,手收了回去。
宋時璟若無其事朝車窗外抖了一下手背上的煙灰,問陳冰,“怎麼回事?”
“剛才竄過去一隻貓。”
“你的手是不是燙傷了?”桑淺擔憂問。
男人將手擱在降下的車窗上,距離有些遠,又是晚上,桑淺看不見他手背的傷勢。
宋時璟沒回答,而是吩咐陳冰,“靠邊停車。”
陳冰啟動車子,調轉方向盤,將車靠邊停下。
“下車。”
桑淺沒想到宋時璟會在這個時候讓她下車,她望了一眼窗外,這裏不是主幹道,大晚上的,四周沒看見一個人,往來的車輛也不多,“這裏不好打車,你......”
“下車。”
男人看都沒看她,側臉線條深邃流暢,透著淡漠和冷情,桑淺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下車就下車,誰稀罕坐他的車。
她轉身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又頓住,不放心看向他擱在車窗上的手。
“怎麼,舍不得?”
桑淺怎麼會聽不出宋時璟話語裏的戲謔,心中因為他在緊要關頭護著她產生的那點感激,徹底被他敗得幹幹淨淨。
她沒再猶豫,下車,走到人行道上,轉過身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駛入車流,後座車窗上的那隻手也收了回去,紅色車尾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桑淺打車回到家已經是四十分鍾之後了,晚晚和紀桑榆已經睡了,她見書房的燈還亮著,在樓梯口站了幾秒,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門沒關,是虛掩著的。
她輕輕推開門,屋內燈光明亮,卻沒看見人。
她疑惑去了主臥,主臥一片漆黑,開燈,床上被子折疊整齊,沒有躺過的痕跡。
大晚上的,紀承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