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這最後一段山坡非常陡峭，他手腳並用，好不容易爬上去，還沒來得及抬頭，就感覺左右兩邊，有黑影一閃，隨即兩股強大的殺氣壓迫而來。
秦玄微微停頓，然後慢慢站直身子，看著麵前左右兩邊矗立的兩個高大身影，微笑道：“兩位，好久不見。”
左邊一人，虎背熊腰，戴著青銅麵具，手中提著青龍大刀，黑夜裏泛著寒光。
右邊一人，蜂腰猿背，麵容蕭瑟肅穆，一雙狹長的眼睛，跟手中狹長的彎刀一樣，透著一股鋒利的殺氣。
正是有悍匪之王稱號的段無涯，以及殺手之王稱號的寒鴉。
聽了秦玄的話，兩人同時重重冷哼一聲，道：“小太監，你竟然敢來！死到臨頭了，知道嗎？”
秦玄冷笑道：“是嗎？”
“你們兩個手下敗將，還想再敗一次嗎？”
“是不是好了傷口就忘了疼？”
“混賬！”
“找死！”
二人同時怒吼，身軀晃動，就要對秦玄出手。
“放肆！”遠處一株大樹後麵，傳來一聲嬌喝。
“你們是想違背聖姑的命令嗎？來的時候，聖姑怎麼對你們交待的？”
兩人聞言，同時收住身形。段無涯看著秦玄笑道：“秦少保別誤會，我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說得對，我們都是你的手下敗將。技不如人，願賭服輸，這點我們還是承認的。”
寒鴉猶豫了一下，冷冷地道：“我隻服氣一半。有機會，咱們再切磋一次。”
秦玄撇了撇嘴，他的心已經不在他們身上，而是被方才那個聲音吸引。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這女人是誰！
他朝遠處一顆大樹看去。
隻見樹後麵轉出一個窈窕的身影，夜色中似乎在對他招手。
寒鴉低聲道：“她是聖姑的侍女，來為你帶路的，還不快去。”
不用他提醒，秦玄已經迫不及待。
他大步來到近前，瞪大雙眼，夜幕下終於看清這侍女麵容的時候，整個人臉都白了。
侍女微微一笑，低聲道：“怎麼，秦少保不認得我了？”
“上次還是你花重金把我從暗街帶出來，讓我陪一個宮裏的貴人睡覺，順便把我送到青州的哩。”
秦玄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良久才苦笑說道：“彩娥姑娘，幸會啊。想不到你也是聖姑的人。”
彩娥揶揄一笑，故意打趣道：“曾經我也想成為秦少保的人，可惜秦少保不收啊，還說出人家雖然身材不錯，但是臉差點意思這麼打擊人的話，因為你這句話，我受了多少罪，才把這臉上的黑斑治好了哩！”
夜幕中看不太清楚。
秦玄湊近仔細瞅了瞅，隻見她麵容白潤，之前那滿天星一般的黑點，好像確實沒有了。
也顧不得去想那麼多了。
聖姑身邊的侍女，竟然是被自己聘請代替樓懷柔去陪武帝睡覺的暗街娼女。
那麼這個聖姑究竟是誰？
他忍不住朝彩娥身後看去。
遠處有一片山頂平地，中間一塊石頭上，依稀坐著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