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什麼意思？”武幽腦子一抽，道：“失火案現場的屍骨早已驗明正身，是曹雲清無疑。”
“他沒死，難道你還能憑空再捏造一個出來嗎？”
太師蔣信看著秦玄冷笑的樣子，忽然有些毛骨悚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驚得渾身顫抖，翻身跪拜，高呼道：“小太監當朝胡言亂語，目無陛下！”
“為了國之大體，請陛下速速下令，將他拉出去嚴懲不貸！”
太師就是風向標，看到他這個樣子，武幽帶頭，唐懷安、楊炎泰，刑部、吏部、工部、戶部的尚書緊隨其後，大小官員，跪了一地，全都高呼將秦玄拉出去嚴懲。
站在大門口的黃鶯雖然心中有數，也不由心驚肉跳，替秦玄捏了把汗。
這就是尾大不掉！
形勢相逼！
今日之事，如果秦玄沒有鐵證，那麼就是有再大的冤屈，武帝被形勢所逼，隻怕也不得不把他拉出去廢掉！
她也終於明白了，秦玄和武帝明明早就手握曹雲清這張王牌，卻遲遲不發的原因。
就是要等到這關鍵時刻，等對手把所有的氣勢拉滿，再射出這致命的一箭！
一箭破氣海！
一箭功可成！
放到往常，被如此逼宮，武帝哪怕不得不遷就，但也早就黑臉了。這一次，他不但沒有黑臉，看上去反倒是更加地放鬆了。
“秦玄，不可胡謅，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帝淡淡問道，臉色有了幾分笑意。
秦玄沉吟了一下，道：“此事，可問大理寺卿，鐵大人！”
“哦，鐵大人？”武帝饒有趣味地看著鐵守敬。
鐵守敬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愈加黑了幾分。鞠躬秉道：“回陛下！”
“臣日前確實見到了一個......跟曹雲清曹大人百分百相似的人，自稱就是曹大人，向臣陳述冤情。”
噗！
聽了這話，秦玄差點吐血。心說鐵大人你到關鍵時刻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啊。
什麼？真的是曹雲清嗎？
太師等人，驚恐地看向了鐵守敬。
這一次，武帝沒有給蔣信等人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怒道：“有這等事！”
“快，詳細道來！”
鐵守敬猶豫了一下，道：“啟稟陛下，臣是在太傅府上見到曹雲清的，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讓太傅大人來說吧。”
一句話，把鍋又甩到了王修的頭上。
武帝看向王修，王修麵不改色，淡然道：“陛下，這曹雲清乃是秦總管引薦過來的，具體事宜，他應該知道的最為清楚。”
秦玄氣得要吐血，你們兩個老小子，一個大理寺卿，一個太傅兼禮部尚書，全都是位高權重的大官，就不能有點擔當？
非要把所有的擔子都讓我一個小太監來抗？
看著兩個老小子幸災樂禍的樣子，秦玄知道他們一來是避嫌，另外也是自命清高不想侵占這份功勞。
要把這份大功完整地送給自己。
天可憐見，他真的不想出這個風頭。
看到武帝看過來，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得硬著頭皮道：“啟奏陛下，微臣在青州遇到了曹大人，他說館驛失火那晚，是有人要刺殺他，他僥幸逃脫，害怕再次被殺，便秘密潛回青州。”
“他告訴微臣，李元直是被冤枉的，並且隻有李元直，能聯係上臥底。”
“所以，臣才使用權宜之計，收取高唐郡丞銀子，順利接近李元直。”
說到這裏，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蔣信原本以為今日必將大獲全勝，他們想到了所有的可能，萬萬想不到一直不動聲色的秦玄，會突然祭出曹雲清這個冤魂。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