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後麵的話，魔主並未出口，隻是眼神中，帶上了淡淡的惆悵。
見魔主不再多言，溫玄月也沒有追問，再一次抬眼看向星空，“這裏的天，和人界的還是不一樣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溫玄月總覺得，這裏的天，比人界的天空低了許多，甚至給了她一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
魔主神色微頓，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溫玄月，“你很懷念人界的事？”
溫玄月默了一瞬，“不隻是事，還有人，我都很懷念。”
畢竟，相比較魔界與妖界發生的這些糟心事，人界的平靜更令她心神向往。
魔主的呼吸驀地一滯，衣袖下的手驟然攥緊，“不過是一群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生靈，有何懷念之處？”
“你不會懂的。”溫玄月笑容有些苦澀，勉強的微微搖頭。
不懂嗎？
魔主眼神稍暗，沉默良久，眼底劃過一抹不甘，幽幽開口，“如果，孤是說如果，把未恢複記憶的孤與現在的孤看成兩個人，你會更在意哪一個？”
溫玄月詫異的看向魔主。
實在是有些驚訝，魔主居然會問出這種類似於傷春悲秋的問題。
“你這個問題，似乎並不成立。”溫玄月抿了抿唇，“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不都是你嗎？”
“如果呢？如果是兩個人。”魔主眼神中帶著些許執拗。
溫玄月張了張嘴，腦海中浮現出在人界時發生的一切，原本沉靜的心在此刻忽然加快了跳動。
以前的鳳絕夜啊......
溫玄月的喉嚨驀地哽住，她舔舐著自己幹澀的唇瓣，失神的看著星空，直到眼睛微微有些酸澀，才緩緩開口。
“你知道嗎？在人界的時候，我確實有過和你共度一生的想法。”溫玄月眼中充斥著複雜的神色，有懷念，有糾結，還有一絲失落。
“不得不承認，那是的你，是一個十分合適與我共同生活的人，雖然大部分是因為你是我孩子的生父，但，你為我做的那一切，我不瞎，都看得到。”溫玄月幽幽地歎了口氣，笑得有些牽強。
隻不過，事與願違罷了......
魔主低下頭，修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半晌，他聲音嘶啞的開口，“那現在呢？”
孤為你做的，你看到了嗎？
溫玄月身子陡然一僵，她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魔主，想了一會兒，忽的開口，“你可還記得你我之間為何會鬧到那種地步？”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的沉默。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生平，最討厭被人欺騙。”溫玄月的眼神似笑非笑，“哪怕這個謊言打著對我好的旗號，我也不接受。”
魔主腦中緊繃的弦驀地放鬆，隻是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對女主而言，不正有這一個最大的謊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