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打開了話匣子之後,金勳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說不出的瘋狂與偏執。
他似乎堅信,女人身上有著巨大的力量,可以幫助他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縱觀他的過往,似乎真是這樣。
曾經,他靠著失足的女孩兒們爬到了如今的位置,現在又想要利用自己的兒子,更進一步。
塗翠容聽完了這一切,竟覺得隔壁毀掉王文心一家的西裝胖子好像都顯得沒有那麼可惡了。
她漸漸地能夠理解到,為什麼麵前的這個男人會被隔壁的西裝胖子都稱之為純純的壞種。
“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嗎?”
塗翠容冷冷道。
金勳忽地轉頭看向她,眸子裏麵遍布著的血絲甚是駭人。
“為什麼?”
他下意識地問道。
塗翠容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多了,這個世界才會變成這樣。”
金勳森然一笑,雙手戳著胸膛:
“我能怎麼辦?”
“我不也是被逼的?”
“你以為那是個小數目嗎,你知道一個精心打扮過的『女兒』,可以賣出多麼高的『價格』嗎?”
“……也對,你本來就是女人,你當然體會不到這種痛!”
塗翠容冷冷一笑。
“我一直以為,撫育後代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無論怎樣,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兒子,我的女兒當做商品一樣賣掉!”
“如果有天我生下了他們,我就會全力將他們撫育成一個健康自強的人……他們自有魄力去應對世上的汙濁與苦難,也會尋找人生的價值和意義,那才是屬於他們的人生。”
“你這樣的家夥,根本就不配當父親。”
她真的不想去跟金勳爭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太適合爭論,但她真的忍不了了。
麵前的這個瘋子,不但坑害了數不清的無知少女,甚至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更可怕的是,他可以將自己所做的一切壞事動機全都歸咎於外麵的世界,然後把自己從中摘得一幹二淨。
那是到極致的虛偽,那是每個毛孔裏麵都流淌著肮髒的惡臭!
金勳的眸子閃過一道冷光,但他並沒有繼續爭論,而是轉頭帶著笑容看著寧秋水說道:
“獸醫老哥,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女兒?您要是能夠幫忙引薦,一旦這事兒成了……”
他信誓旦旦道:
“我絕對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大恩大德!”
“到時候我女兒直接認你做幹爹,咱倆不也算半個親家?”
寧秋水低頭笑了笑,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可以考慮一下,不過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你……隻是一點私人的好奇,你不要太緊張。”
金勳:
“隨便問,就咱倆這關係,隻要我知道,我肯定告訴你!”
寧秋水指著衣櫃裏那些紅、白裙子說道:
“為什麼這裏隻有紅色和白色的裙子?”
金勳看了一眼,笑道:
“……那是很早以前買的了,我兒子從五歲開始就一直當成女兒在養,你不知道,他很小的時候就非常漂亮,化了妝比同齡的女孩好看多了,我經常故意帶著他去參加一些特殊的宴會,尤其是有一些富商或是大老板出席的……”
寧秋水皺眉:
“這也是為了熏陶他的氣質?”
金勳擺手:
“不不不,這不是。”
“隻是我知道有些人就特別喜歡小孩,人家就好那口!”
“萬一在宴會上,哪位大人突然看上我的女兒了呢?”
“每次去參加宴會啊,我都想著一定要把我兒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我還會特意為他買一件紅色或是白色的裙子,這是個吉利的象征,你知道嫁衣要不就是紅色,要不就是白色……給她買這些裙子,也預示著我的女兒能嫁給一個富裕的人!”
金勳嘴裏的話是越說越瘋,瘋到連寧秋水都有些頭皮發麻。
這真的是一個父親嗎?
他甚至感覺眼前這個叫做金勳的家夥要比鬼還駭人!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寧秋水徐徐道。
“什麼問題?”
“你的真身是什麼?”
房間內,一片死寂。
金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我問你,你的真身是什麼?”
寧秋水又問了一遍,金勳還是沒有回答。
見狀,寧秋水搖了搖頭,直接帶著塗翠容朝著房間門口走去。
“看來你並不是很有誠意,金勳。”
“關於你女兒的事,以後再談吧。”
就在二人靠近門口的時候,金勳陰森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讓二人汗毛倒豎:
“其實……你們就是想套話吧?”
“你們壓根就不認識樓上的大人,也沒辦法入住這層樓……”
“你們二人到底是誰,來到這層樓有什麼目的?”
寧秋水感覺到什麼地方不大對,他緩緩轉頭,竟發現金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而他手中的那張手術單……在不停滲血。
噠!
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