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貴隻答應來做義診,並未同意要接受記者的采訪,胡寧也沒提前通知,一進門被幾十個記者哢嚓哢嚓拍照,也不問問金富貴願不願意接受采訪。
胡寧的隱瞞,讓金富貴有一些厭煩。
“不好意思金先生,我也是一大早的接到了通知,我有一個同學是做記者的,她跟我說這是宣傳的好機會,所以我就……”
“對不起金先生。”
“我向您道歉,如果您不願意上鏡,我可以聯係記者,讓他們把您的照片刪除掉。”
“但我是真心想要做義診的,治病免費也是真心的,還有藥物的價錢,您看這個價錢單。”
胡寧將醫院的中藥價錢單給金富貴看。
金富貴家裏麵常年有許多的中藥。
中藥材本身不貴,一副要幾十塊最多,但一些無良的商人為了斂財,一副湯藥少則幾百,多則幾千上萬,喝下去效果一般般,不如西醫來的快速,明顯。
久而久之,搞臭了中醫的名聲。
如今一提起中醫,都說中醫是騙子。
一看到這種江湖騙子,金富貴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一刀砍死他們,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掃了一眼中藥的價錢,成本加上麵加入了百分之二十,除去成本還需要人工,這個價錢很便宜了,一副要抓下來也就十幾二十塊。
比起外麵的中醫院,這個價碼非常便宜。
“價錢還可以。”
金富貴瞥了胡寧一眼,陰沉沉的道:“你們資本家會做這種賠本的生意嗎?不會把病人吸引過來,然後又要加價吧?”
胡寧翻了個白眼兒。
“我說金神醫,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種無良的商人嗎?”
“首先,我是個人,我的初衷是以人為本,其次,我們醫院是以西醫為主,不指望中醫賺錢,中醫可以賠錢,隻要能打響醫院的名聲,一點兒醫藥費而已,我們配得起。”
金富貴恍然大悟。
一個企業想要做大,除了賺錢,還得做名聲。
中醫用了做名聲,西醫賺錢,兩者合二為一,相輔相成,將醫院提高名聲,讓金富貴想起了拚夕夕。
許多消費者不懂,拚夕夕那麼便宜。
兩塊錢的東西包郵。
不賠錢嗎?
實際上……賠錢!
但拚夕夕不指望賣東西賺錢,低廉的商品,吸引了大量的消費者,消費者才是主體,這才幾年的功夫,拚夕夕的市值都超過馬爸爸了。
動輒幾百上千個億的市值,賣多少破爛才能賺回來?
醫院也是采用的這個模式。
金富貴上下打量胡寧,看不出這個抱著狗子蹲地上哭的小姑娘,竟然還是一個商業大佬。
“你怎麼打理醫院我不管,我的目的隻有一個,以民為本!”
“以患者為中心。”
“你怎麼做宣傳,做生意經都好,出發點都得以患者為主。”
“不然,這個義診我就不做了。”
剛剛看到一群記者的時候,金富貴想轉頭走人了,看到了醫藥的價錢,讓金富貴又猶豫了。
胡寧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發誓道。
“我胡寧發誓,一切以患者的利益出發,絕不因為錢,坑害了患者的利益,如有違背誓言,讓我爆肥到三百斤,滿臉痘痘,沒有男人要,連狗都嫌棄。”
金富貴無語的道:“不是天打雷劈嗎?”
胡寧一臉‘你不懂女人’的模樣。
“對於女人來說,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爆肥,變醜,沒人要……簡直太慘了。”
胡寧一臉慘兮兮,她年紀不大,又出身在富貴家庭,從小生活的比較陽光,性格也活潑可愛,古靈精怪的樣子,讓金富貴生不起來氣。
金富貴搖搖頭,對她十分的無奈。
“行了,看病吧。”
“這邊請,這邊是我剛剛成立的中醫部。”
醫院開展了中醫門診,並招納了一些中醫的醫生,一入中醫門診,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傳來過來,藥方的後麵,三排燃氣灶,幾十口鍋在同時煮著藥材。
胡寧介紹道:“現在的上班族太忙了,有一些上班族每天吃外麵,甚至連熬中藥的鍋都沒有,醫院可以代煮中藥,煮好的重要,直接封袋,患者把藥拿回去放在冰箱裏麵,喝的時候熱一下就可以了。”
“非常的方便,便捷。”
代煮中藥,早已經是大城市的趨勢,其他的中醫館也有代煮,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轉了一圈後,胡寧對金富貴道。
“金神醫,我來給你介紹一些同事。”
“這位是劉主任,中醫門診的主人,人稱劉一手,是咱們江南市的三大神醫之一,是我三顧茅廬才請出來的。”
劉一手年紀五十出頭,一頭烏黑的頭發,皮膚光滑,模樣非常的年輕。
一身白大褂,一米七幾的個頭,一張臉肅穆,目光中帶著威嚴。
“劉主任,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金富貴,金神醫。”
“金富貴在贛縣非常的出名,與劉主任一樣,自幼學醫,是中醫世家出身的,今日過來是幫忙做義診的,你們二位可以做一些學術的交流。”
劉一手掃了金富貴一眼,見他如此年輕,臉色沉了沉,一副長輩的語氣道。
“胡院長,中醫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中醫世家出身的孩子就一定是神醫,中醫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學醫十年,還不入門,超過二十年,才剛剛入門而已。”
“三十年以上才配稱之為醫生。”
“這位小夥子年紀二十出頭,也隻是剛剛學了一個皮毛,看個頭能鬧熱的小病,或許還誤打誤撞的治療幾個患者,但醫生治病可不是憑靠運氣。”
“靠的是真正的實力。”
“尤其是我們中醫,沒有儀器作為輔助,全憑自己的經驗和醫術。”
“稍有差錯,輕者耽誤病情,重則害死病人。”
“人命關天的事情,可不是兒戲,而且,中醫的騙子太多,你這麼年輕,還在學習階段,以後不可再自稱是神醫,抹壞了中醫的名聲。”
教訓了一頓,劉一手就坐下來端起茶杯喝茶了,手翻著病例一副不理會金富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