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這邊請。”
周莫引路,按了一下門鈴後,一個保姆把門打開,兩個人走了進去,入眼是一個巨大的屏風,屏風的下麵擺放著幾瓶消毒液,以及一些鞋套。
保姆對兩個人道。
“請把你們的鞋子脫下來,站在一旁,等待消毒。”
保姆的話,讓金富貴愣住了。
等待消毒?
進屋還要消毒嗎?
周莫尷尬的給金富貴解釋道:“女主人有一點兒潔癖,請金先生理解一下。”
潔癖的認識有些麻煩,畢竟是來人家,注意一下也可以,金富貴也沒說什麼,按照保姆的要求洗了手,全身消毒後,腳上套了鞋套,進入了屋內。
“患者在哪兒了?”
金富貴掃了一圈兒,沒看到患者。
他想著詢問一下,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誰?”
“誰在講話?”
“講這麼大聲兒幹什麼?”
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子,從裏屋走了出來,女子容貌姣好,氣質高高在上,脖頸非常的長,仿佛一隻驕傲的白天鵝。
女子上下打量了金富貴一眼,眼中帶著濃濃的嫌棄之色,冷聲道。
“你是什麼人?”
“你家是城市裏麵的,還是農村的?”
金富貴愣了一下,不明白女人的意思,但還是回答了。
“我是農村人。”
女人的眼珠子一下子瞪的老大,仿佛看到了什麼神秘的物種,驚呼一聲兒。
“農村人?”
“快,立刻把麵具拿過來,給他帶上。”
“他這種人,呼吸都是帶著病毒的。”
女人的聲音極大,聲音尖銳,仿佛金富貴是個外來物種,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保姆拿了一個防毒麵具過來,對金富貴道。
“請把麵具戴上!”
進門消毒,洗手,這些金富貴都可以忍了,但……防毒麵具太過分了吧?
還有女人那句話:他這種人,呼吸都是帶病毒的!
難道因為他是農村人,所以,呼吸中就是有病毒的?這也太羞辱人了吧?
“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金富貴冷若寒冰,就差發火了。
周莫的臉色無比的尷尬,他急忙安撫金富貴:“金先生,這都是誤會,我立刻就解釋。”
周莫上前一步,對女人笑了笑道。
“嫂子,是我啊,周莫。”
“前幾天我跟龍哥提起過一個中醫,我爺爺原本要換心髒的手術,遇到那個中醫後,手術都不用做了,現在人的身子骨很好,也能走路了。”
“今天上午我給龍哥打電話了,龍哥讓我把人帶來給孩子看病的。”
“這位金富貴,金先生,就是那位中醫,給孩子看病的。”
“金先生的醫術很厲害,您看一下,防毒麵具就算了吧。”
女人掃了金富貴一眼,目光中帶著審視,皺眉疑惑的道。
“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中醫?”
周莫笑著解釋道:“金先生祖傳七代都是中醫,金先生的祖輩當年還是宮廷裏麵的禦醫,金先生還不懂事兒的時候,就已經學習中醫了。”
“別看他年輕,他醫術很強。”
“連陳院長,都要拜金先生為師呢。”
陳院長的名氣比較大,連陳院長都拜師的醫生,應該很厲害了,女人看著金富貴的目光緩和了一點兒,不過,眼中還是帶著懷疑。
“防毒麵具可以不帶,但必須戴著口罩。”
“我們家是無菌的,不可以有任何的細菌進來。”
“你們兩個都得戴口罩。”
周莫連連點頭:“口罩可以帶。”然後來到金富貴的麵前,尷尬無比的道。
“金先生,您屈尊一下,帶個口罩吧。”
“就當是為了孩子。”
金富貴想轉身離開的,但周莫的這句:就當是為了孩子。
讓他的心軟了,一想到小女孩兒正在受苦,他這個老父親的心就受不了了,帶上口罩,淡淡的道。
“帶路吧,帶我去看看患者。”
離開大廳,上了兩層樓梯,又過了五六扇門,來到一個房間內,房間內拉著窗簾,一個女孩兒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七八歲的年紀。
本應該是活潑可愛的年紀,但此時,卻空洞的眼睛,一動不動。
因為性格的原因,身體似乎也停止了生長,頭顱很大,身體非常的瘦小,麵黃肌瘦的,大眼睛凹陷,仿佛隨時有可能離開。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男子器宇軒昂,麵露紅光,一副大老板的模樣。
“小莫啊,這位就是你說的神醫?”
龍行上下打量金富貴,見金富貴這麼年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比較圓滑,沒有直接說什麼。
“是啊,龍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
“金先生的醫術很厲害。”
“我爺爺在床上躺了幾個月,起不來床,金先生針灸了一分鍾,就能站起了了,今兒一大早,我爺爺一個人去喝早茶了。”
周家也是有錢人的家庭,爺爺也是一位商人,與龍行有一些合作。
龍行麵露大喜。
“都可以一個人去喝早茶了?”
“老爺子這身子骨,應該是沒問題了。”
“看來這位先生,確實厲害。”
金富貴看了一會兒後,龍行上前一步,對金富貴詢問道。
“金先生,小女的病情如何?”
金富貴搖了搖頭,幽幽地道:“我的切脈才能做出定奪,把門打開吧。”
小女孩兒在一個玻璃房中,金富貴隻能看到人,不能觸摸,龍行招呼了一下手,讓保姆打開了玻璃門。
這時,女人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驚呼一聲兒
“趕緊關門。”
“他是個農村人,身上有病毒。”
金富貴半步已經進去了,聽到女人的話,實在忍不了了,扭頭等著女人,怒道。
“立刻閉上你的嘴。”
“要麼你閉嘴,要麼我離開。”
“你們自己選!”
龍行皺眉對女人嗬斥了一句:“你住口,什麼農村人城裏人,人沒有貴賤之分,金先生是神醫,不是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