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1 章 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雲染咽口氣，心說果然是蕭煜珩手底下的人，問起話來也是這麼的咄咄逼人。
這裏盤問的時間長了，被佟刃看見了，他腰間挎著刀，一步一步似乎踩在雲染心上，慢慢走到她跟前來。
“怎麼回事？”
佟刃聲如洪鍾，這一開口，嚇得雲染心髒都慢跳了半拍。
士兵一五一十的把情況彙報了一遍。
雲染恐怕再聽見佟刃的質問，搶先回答：“我妹妹嫁到雲州去了，前兩日收到信說她自生產後身體就一直不好，我就隻有這一個親人了，恐怕她在那邊被婆家苛待，所以趕著去照顧，包袱裏也就幾件破衣服不值錢，就不等官府破案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
佟刃細細思量著她的話，倒是聽不出什麼漏洞，便讓她抬起頭來。
雲染抬起頭，眼睛沒有看他，而是垂下睫毛盯著他腰間的那把刀。
這張臉是完完全全陌生的臉，普通婦人的長相，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佟刃揮揮手，眼睛看向別處：“走吧。”
雲染的心這才真正放下來，鬆口氣，口中千恩萬謝的扭頭就走。
才轉過身混入人群，身後便傳來踏踏馬蹄聲。
雲染剛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馬蹄聲在身後停下，佟刃低頭恭敬迎接馬上的人：“王爺。”
蕭煜珩一夜未眠，眼下有淡淡青色，神情也有些疲憊，但緊緊皺起的眉還是難隱怒火。
“有線索嗎？”
佟刃輕輕搖頭：“沒有，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蕭煜珩抓著韁繩的手青筋綻起，他神色漠然的看向城門，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緊緊咬住牙關。
她真的這麼狠心，說走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他對她這樣好，就差把心拿出來捧到她麵前給她看，可她呢？毫不在乎，跑走的時候帶著決絕的信心，把他的心扔在地上狠狠踐踏。
雲染，抓到她他一定饒不了她！
必定要做個籠子把她關起來，絕不能再放她走出一步！
可突然又覺得心驚，想起來她那次喝醉時候說的話。
她說她來自千年之後，那裏才是屬於她的世界。
就像當初不知道她怎麼借助這個軀殼來到這裏一樣，是不是她已經通過某種他不知道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千年？那是他傾盡一生也無法到達的地方。
這樣的想法讓他駭然，甚至全身冰冷。
佟刃叫了他一身。
蕭煜珩沒應答，目光怔怔看著某處，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整個人都精神了，跳下馬剝開擋在前麵的人群就追了上去。
雲染沒敢回頭，聽見身後急衝而來的熟悉腳步聲心跳如鼓。
發現她了嗎？
她背對著他，又易了容，他是怎麼發現她的？
要不要現在就跑？
可是腳下像長了釘子，無論如何也邁不動步子了。
這一刻的煎熬自不必說，直到那腳步聲停在身後，雲染的呼吸窒住，腿腳發麻，腦中飛快的想著應對之策。
“雲染......”那聲音有些顫抖，開口甚至帶了幾分懇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