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餐廳是一家規格極小的路邊餐廳,賣一些洪都當地的風味小吃,供出城的人填個肚子,順帶賣一些打包成品的茶葉蛋等吃食,讓過路的旅人買上路上吃。
規格很小,裝修也很簡陋,牆皮因為年久的關係,都脫皮泛黃。
到了晚上這個點,來吃飯的人比較少,餐廳老板坐在收銀櫃後麵正打著瞌睡。而老板娘則拿著抹布擦拭著桌椅板凳。
就在他們已經打算收拾關門回家的時候,卻見外麵忽然嘩啦啦的湧進來了一堆年輕人。
幾十號人頓時就將飯館給塞了個人滿為患。
老板娘眼睛一亮,熱情的招呼起來,老板也是瞬間驚醒,覺得來大生意了。
這幾十號人,哪怕每人隻吃一碗麵,那也是上百塊錢的收入呀!
可誰知道,這些人壓根沒有就餐吃飯的打算,湧進來後,一個個又爭先恐後的從門口和窗戶向外麵觀望。
有人這時開口問道:“俊澤,之前你和方大哥說的老佛爺,是什麼人物?比那個熊盛世還要厲害嗎?”
顧俊澤沉聲道:“老佛爺是洪都最厲害的那個人,就相當於舊黃浦灘的杜月笙,我這麼說你們應該明白吧?”
“那方大哥會是他們的對手嗎?”有人擔憂不已。
顧俊澤咬牙道:“十有八九要出事!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吧,況且,那些人都是有槍的!”
一群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外麵路邊,後麵追來的數百輛車,直接把大巴車給圍住,將整條路給占了個水泄不通。
路燈下,那些車就沒一個便宜貨,至少都是五十萬往上的好車。
其中更有幾十輛上百萬的豪華車輛。
而每輛車都至少走下來四五個人,這數百輛車,就是幾千號人!
“臥槽,這麼多人,我都快嚇尿了!”一個男生看到這副場景,嚇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有人問道:“顧俊澤,你看那些人裏,有沒有老佛爺?”
顧俊澤搖頭凝聲道:“我可沒見過老佛爺,不過,我已經看到了幾個和熊盛世不相上下的洪都大佬,一個叫趙貴斌,一個叫賀小海,都是狠茬子!”
方天愛看著外麵的一舉一動,聽著同學之間的談論,緊張的把粉拳攥的緊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安暖見狀,拍了拍方天愛的肩膀道:“你就放心吧,你哥厲害著呢。”
“可那些人有槍啊,而且是幾千個人!”方天愛急得都快哭了。
安暖也是緘默了下來,哪怕她對方林一向信心百倍,但此時此刻,也不禁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安老師掏出電話道:“我看我還是抓緊報警吧。”
安暖無奈的搖頭道:“報警沒用的,就算警察出警快,來這裏也得二三十分鍾,況且那麼多車,把路都封了,就算警察來了也控製不了。”
“那怎麼辦?”安老師問道。
安暖深吸一口氣,道:“隻能靜觀其變了。”
後麵的飯館老板和老板娘原本還有些生氣,這些年輕人,跑進來啥也不點,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可聽到他們的談論之後,再墊腳一看外麵的情況,當即就心涼了半截,知道攤上事了!
此時這群年輕人他們趕是趕不出去了,隻能祈求外麵那群人別過來砸店!
否則,他們也隻能力求自保了。
畢竟,洪都老佛爺的名頭,足夠讓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嚇破膽了。
外麵,大巴車上,方林坐在駕駛位置上,點燃一根煙,靜靜的看著這上百輛車將自己給團團圍住。
隨著這群人紛紛下車,方林漸漸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地位。
熊盛世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以及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黝黑中年,三個人分列左右,一起恭維著一個唐裝老者從眾人之間穿行,緩緩來到了大巴車的最前方。
至於其他人,則一個個麵露譏諷和不善,全部站在了這幾個人的後麵。
如果這群人裏麵有那個所謂的老佛爺的話,方林約莫就是那個唐裝老者了。
方林座位的窗戶是開著的,他把手伸出去彈了彈煙灰,看向熊盛世,歪著頭問道:“雄盛世,你這是什麼意思?”
熊盛世冷冷一笑,道:“方會長,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來洪都,逼我下跪,實在是欺人太甚!”
方林淡淡頷首,道:“所以,你這是搬人來找場子了?”
“你可以這麼認為。”熊盛世嗬嗬一笑,指著陸九斤,介紹道:“這位是洪都老佛爺,是我的幹爹。我這個當兒子的被欺負了,我幹爹自然要向你討教個說法。”
方林看向了陸九斤。
陸九斤拱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方會長,入門便是客。你到了洪都地界上,老身本應設宴款待。可你不打招呼,也就怪不得我陸某照顧不周了。老身來此,就是想問問你,何故跑我幹兒子的酒店,當眾欺辱我幹兒子?”
方林淡淡的道:“我又不認識你,來洪都給你打哪門子招呼?至於欺辱你幹兒子的事,那是因為他有錯在先,侮辱了一位人民教師,我隻不過是略施懲戒而已。
你叫老佛爺是吧?都說子不教父之過,身為熊盛世的幹爹,他做出混賬事,我代你教訓教訓他,你應該感謝我才對。看你年紀不小,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陸九斤嘴角抽了抽,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不懂事,方會長年紀輕輕,倒是牙尖嘴利。”
說著話,他緩緩側首,環顧四周,抬手比劃道:“方會長,看到這些人了嗎?隻要我一聲令下,別說是你,就是你這輛大巴車,都能給你掀翻了。”
方林哦了一聲,不以為意的問道:“所以呢?”
陸九斤麵容漸漸變得冷漠起來,悠悠地道:“所以,你是龍也該給我盤著,是虎也該給我臥著。
在洪都地界,近二十年來,還從來沒人敢在老身麵前說一句不敬的言辭!
我現在隻給你一條路走,那就是乖乖給我下車,跪在老身麵前,接受老身的訓誡懲治。
看在當年和齊澤江任勳等人有些交情的份上,老身可以饒你不死!”